然难得而易失者事亲之日也岂可以爵禄故久去亲侧如此君行闻之即径归侍 外高祖侍郎晋阳王公讳子融尝编京师世家家法善者以遗子孙録出之以自警戒亦乐取诸人以为善之义也 京师曹氏诸贵族卑幼不见尊长三日必拜 刘器之论当时人物多云弱实中世人之病大抵承平之久人皆偷安畏死避事因循茍且而致然耳绍圣崇宁间诸公迁贬相继然徃徃能自处不甚介意龚彦和夬贬化州徒歩径徃以扇乞钱不以为难也张才叔庭坚贬象州所居屋才一架上漏下湿屋中间以箔隔之家人处箔内才叔蹑屐端坐于箔外日看佛书了无厌色凡此诸公皆平昔絶无富贵念故遇事自然如此使世念不忘富贵之心尚在遇事艰难纵欲坚忍亦必有不怿之容勉强之色矣邹志完侍郎尝称才叔云是天地间和气熏蒸所成欲徃相近先觉和气袭人也 荥阳公尝榜文中子数语于家中壁上云子之室酒不絶注云用有节礼不阙也 范子夷尝言其家学不卑小官居一官便思尽心治一官之事只此便是学圣人也若以为州县之职徒劳人尔非所以学圣人也 子夷说其祖作外任官时京中人书言居京愼勿窃论曲直不同任言官时取小名受大祸因言吾徒相见正当论行己立身之事耳 又说仲尼圣人也才作陪臣颜子大贤也箪食瓢饮后之不及孔子颜子逺矣而常叹仕宦不逹何愚之甚若能以自己官爵比孔颜侥幸之甚矣 又说凡人为事须是由衷方可若矫饰为之恐不免有变时任诚而已虽时有失亦不覆藏使人不知但能改之而已 陈莹中说立人之朝能舍生取义始可然此事须是学问有功方始做得从容又说学者非特习于诵数发于文章而已将以学古人之所为也自荆公之学兴此道壊矣 又说凡欲解经必先反诸其身又思措之天下反诸其身而安措之天下而可行然后为之说焉纵未能尽圣人之心亦庶几矣若不如是虽辞辨通畅亦未免乎凿也今有语人曰冬日饮水夏日饮汤何也冬日阴在外阳在内阳在内则内热故令人思水夏日阳在外阴在内阴在内则内寒故令人思汤虽甚辨者不能破其说也然反诸其身而不安也措之天下而不可行也呜呼学者能如是用心岂曰小补之哉 荥阳公言吾幼学之年侍亲于东颍时邦人王回深甫常秩梦臣皆为先公所重常先生深居静黙罕与人交召之多不至王先生每与先公及欧阳公侍读刘公原父朝夕讲论故有聚星之说焉 荥阳公言焦伯强先生尝言荘敬日强安肆日偷故君子当自强不息以之容貎礼际其接人也不敢不敬不敢少懈也况君亲乎况长上乎况贤于我者乎茍不能自强则怠惰之心入矣非惟失义也祸且及焉 荥阳公元佑末尝与子弟书云予生五十二岁矣欲极富贵之乐事穷山水之胜游岂惟心力已有所不逮于残年晩日铺排亦不能矣若汲汲为善则亦未晚要无虚日云尔 荥阳公尝言伯祖行父尝题于壁云但畏贤者之议论不顾小人之是非 治平中李公公择数谓朋友言吕蔡州未尝闻其疾声见其遽色亦未尝草书学者当师慕之吕蔡州谓正献公也 正献公简重清静出于天性冬月不附火夏月不用扇声色华耀视之漠然也范公淳夫实公之壻性酷似公后荥阳公长壻赵丈仲长严重有法亦实似公焉 正献公教子既有法而申国鲁夫人简肃公讳宗道之女闺门之内举动皆有法则荥阳公年十岁夫人命对正献公则不得坐命之坐则坐不问不得对诸子出入不得入酒肆茶肆每诸妇侍立诸女少者则从妇傍 正献公年三十余通判颕州已有重名范文正公以资政殿学士知青州过颕来复谒公呼公谓之曰太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欧阳永叔在此太博宜频近笔研申国大夫在厅事后闻其言尝语以教荥阳公焉前辈规劝恳切出于至诚类如此 荥阳公张夫人待制讳昷之之女也自少每事有法亦鲁肃简公外孙也张公性严毅不屈全类肃简肃简深爱之家事一委张公夫人张公幼女最钟爱然居常至微细事教之必有法度如饮食之类饭羮许更益鱼肉不更进也时张公已为待制河北都转运使矣及夫人嫁吕氏夫人之母申国夫人姉也一日来视女见舎后有锅釡之类大不乐谓申国夫人曰岂可使小儿辈私作饮食壊家法耶 叔父舜从既与东莱公从当世贤士大夫游常训子弟曰某幸得从贤士大夫游然过相推重某自省所为才免禽兽之行而已未能便合人之理也何得士大夫相过与也因思前辈自警修省如此正献公交游某不能尽知之其显者范蜀公司马温公王荆公刘侍读原甫也荥阳交游则二程二张孙莘老李公择王正仲顾子敦杨应之范淳夫也东莱公交游则李君行田明之田诚伯吴坦求陈端诚田诚君陈莹中张才叔龚彦和及其弟之任也 近世故家惟晁氏因以道申戒子弟皆有法度羣居相呼外姓尊必曰某姓第几叔若兄诸姑尊姑之夫必曰某姓姑夫某姓尊姑夫未尝敢呼字也其言父党交游必曰某姓几丈亦未尝敢呼字也当时故家旧族皆不能若是 陈莹中与关止叔沼与荥阳公书问其言前辈与公之交游必平阙书云某公某官如称器之则曰待制刘公之类其与己同等则必斥姓名示不敢尊也如游酢谢良佐云此皆可以为 后生法后生学问且须理会曲礼少仪礼仪等学洒扫应对进退之事及先理会尔雅训诂等文字然后可以语上下学而上逹自此脱然有得自然度越诸子也不如此则是躐等犯分陵节终不能成孰先传焉孰后倦焉不可不察也 李君行先生自虔州入京至泗州止其子弟请先徃君行问其故曰科场近欲先至京师贯开封户籍取应君行不许曰汝虔州人而贯开封户籍欲求事君而先欺君可乎宁迟缓数年不可行也 正献公幼时未尝博戏人或问其故公曰取之伤亷与之伤义 荥阳公尝言少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