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纪、品行之类”,以充实“文料”。此外,他还主张对“无志怠学者”和勤学好胜者“要分别采取不同的教学方法,这也可资借鉴。)

  (十四)改文有法

  唐彪曰:先生于弟子之文,改亦不佳者,宁置之。如中比不可改,则置中比,他比亦然。盖不可改而强改,徒费精神,终不能亲切条畅,学生阅之,反增隔膜之见。惟可改之处,宜细心笔削,令有点铁成金之妙斯善矣。善学者,于改就之文,或涂抹难阅者,宜将自己原本照旧誊清,先生改者,亦誊于侧,细心推究我之非处何在,先生改之妙处何在。逾数月,又玩索之,玩索再四,则通塞是非之故明而学识进矣。
  唐彪曰:为人师者,门人既众,评改课艺甚耗精神,疏率则学者不受其益。今设简捷之法,令弟子将文自加细点,提掇、过渡、出比、对比,皆自画断,则阅者可省思索之劳。推之衡文较士者,阅文多卷,神志易昏,遇幽深淡远,或章法奇变,或句调错综之文,恐多误阅。观风季试,依此行之,可以减幕士,速工程,且无误阅也。

  (十五)童子宜学切音

  唐彪曰:人止知四六之文重在平仄,不知散体古文、八股文制艺亦重之也。平仄微有不调,词句必不须适,意虽甚佳,无益矣。梁素冶曰:初学属对时,学调平仄,此一件工夫最重而不可忽。盖名言也。夫欲调平仄,宜兼学切音。切音之理,苟有师传,功甚简易。童子正课之外学之月余,即能成就,实无妨于举业。乃父师多不欲教之,致令作文音韵不调,语多涩拗,既不利于功名,甚且读书多讹字,而出语尽别音,又不免为明人所非笑也。
  唐彪曰:武林胡克生高弟杨可进,莆十龄,三十六母十韵字,无不能背,随举二字即能切一字,而丝毫无误。彪屡赞之。克生曰:“无难也。君事烦,无暇教幼子若孙,苟令来就学,余代教之。十日之间,当令如杨子。“切音之学,易至此也。
  唐彪日,毛诗者,商周之乐章也,所重在音韵。习《诗》?者,惟叶韵读之,始能得其神理,而益我之性情。孔子曰:“《诗》可以兴”,盖谓此也。今人平日即不习切音之学,于《诗》中当叶何韵之字,皆不能知,故教弟子育诵读,不得不舍韵而从字。澺!圣人以声音能移人之性情而有乐,故以《诗》之有音韵者宣节之,今读《诗》不从韵而从字,韵且未叶,安能令人兴起乎?全昧读《诗》之理矣。然欲知韵,又不可不知切音。

  (十六)教学杂务

  唐彪曰:古人“学”、“问”并称,明均重也。不能问者,学必不进。为师者,当置册子与子弟,令之日记所疑,以便请问。每日有二端注册子者,始称完课;多者,设赏例以旌其勤;一日之间,或全无问,与少一者,即为缺功。积数日,幼者忧楚儆之,长者设罚例以惩之,庶几勤于问难,而学有进益也。
  唐彪曰:子弟聪明有志者,可以责扑骂詈愧耻之,使之激励精进;愚玩无志者,督责之则彼益自弃而安于下流,无上进之机矣。惟故加奖誉,并立赏格鼓舞之,或踊跃向往之心生,未可知也。观古人为政,必赏罚并行,乃能致治,则知父兄教子弟,神机妙用,亦在奖励鼓舞与督责兼行也。
  唐彪曰:凡幼时所读不朽之文,慎勿谓巳入胶庠(学校),所需皆大题,竟右委而去之也。佳文极难,当其选时,不知去几许心力而后获此,贻之子孙,得见至精之文,不为无益之文所误,甚有裨也。
  唐彪曰:读书作文,全藉精力。少年伉俪之后,父师宜多令之馆宿,则房帏之事简,精力足而神气精明,所学必成。不然,精力既衰,神明先已昏暗,兼之读书作文不能刻苦用工,乌能深造自得、所学有成!《易》云:“七日来复”。古人少时以此为限。宜仿此意行之,庶几可也。
  唐彪曰:题之大小,不可以字句多寡分也,有句多而题反小者,有句少而题反大者。且长题易做,短题难作,如夫子“温良恭俭让”一句,较夫子“至于是邦”一章,“君子无终日之间违仁”一句,较“富与贵”一章,孰难孰易,当必有能辩之者。惟少时未及读长题之文,故长题到手,殊属艰难,若曾诵习熟悉其体裁法度,虽初学者,亦能为也。初学读小题二百篇后,竟取大题读之,则学充识广、笔捷,文必愈工,后日工夫又可简省无数矣。

  附: 不习举业子弟工夫

  唐彪曰:习举业者甚寡,不习举业者甚多,其多寡相去,不啻百倍。愚意不习举业之人,必当教之读诸古文、学作书、简、论、记以通达其文理。乃有迂阔之人,以文理非习八股不能通,后又以八股为难成就,并不以此教子弟,子弟亦以八股为难,竟不欲学。于是不习举业者,百人之中竟无一人略通文艺者。噫!文理欲求佳则难,若欲大略明通,熟读简易古文数十篇,皆能成就,何必由八股而入?试思:未有八股之前,汉、晋、唐、宋恒多名人,其文章之佳,实远过于有明,又其时百家九流能通文艺者甚多,又何尝皆从八股而入也!

  附:村落教童蒙法

  唐彪曰:穷乡僻壤之人,能识数百字者,十人中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