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卷者,以后得太誓析为三篇,又以书序自为一卷,故三十二。不为书序作章句,故志有欧阳章句仍三十一卷矣。古文经四十六卷者,今文所有之二十九篇,古文悉有之。又于其中出康王之诰于顾命,是为三十;多舜典。汩作。九共。大禹谟。益稷。五子之歌。胤征。汤诰。咸有一德。典宝。伊训。肆命。原命。武成。旅獒。冏命,凡十六篇,故四十六。其为五十七篇者,十六篇中九共为九,三十篇中盘庚。太誓各为三,为五十八;武成逸篇亡于建武之际,故五十七。班于总目据旧题,于注据见存耳。云"不备过半"者,此据当时学官传习尚书二十九篇言之。书本百篇,今于二十九篇中析盘庚。太誓各为三,顾命。康王之诰为二,不过三十四篇,亡逸者尚六十六。若以古文经五十八篇计之,则不备者止四十二,不云过半矣。"习者不知"者,汉书刘歆传:"歆移书让太常博士云以尚书为备。"臣瓒注云:"当时学者谓尚书唯有二十八篇,不知本有百篇也。"论衡正说云:"或说尚书二十九篇者,法北斗。七宿也。四七二十八篇,其一曰斗矣,故二十九。"是也。"惜乎!书序之不如易"者,书序谓百篇之序。今文尚书之有序无序,说者各异。陈氏寿祺力主今文有序,讨论经传,举十有七事以证之。其第十四证即据法言此文为说,详见左海经辨。既今文有序,而习者不知书之不备者。正说又云:"或说曰:"孔子更选二十九篇,二十九篇,独有法也。"是当时学者未尝不见书序,即未尝不知书有百篇,而犹为此说者,以为二十九篇之外皆孔子所不取者也。"彼数也,可数焉,故也"者,两"数"字音义不为作音。按:数也之"数",所据切。广韵十遇:"数,算数。"周数有九数。世本曰:"隶首作数。"是也。可数之"数",所矩切。广韵九麌:"数,计也。"是也。司马云:"八卦重之成六十四,自然之数。"按: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阙一可知者,以其可用算数证明之。易经卦八,六十四为八自乘之数也。又六画而成卦,三百八十四为六与六十四相乘之数也。"如书序,虽孔子亦末如之何矣"者,征实易明,凭虚难晓。百篇之序虽存,而篇亡不足以证之,则序为空文。学者既以尚书二十九篇为备,则虽时有圣人,不能执空文与之争,明书序无所用也。注"本百篇,今二十九,故曰过半"。按:"二十九"治平本作"五十九",世德堂本作"四十九",皆妄人所改。不知此据当时所诵习之三家经文为言,故云不备过半。注"故曰过半"四字,即承正文而言,谓不备者过半也。若作"五十九",则语不可解。此谬误之显然者,今订正。注"叹恨书序虽存,独不如易之可推寻"。按:俞云"书有序,易亦有序,今序卦传是也。序卦传自"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故受之以屯",至"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终焉",皆以意义联贯其间。其或阙失,可以推求。故上文曰"易损其一,虽憃知阙焉"。至书序则但云为某事作某篇,不相联贯,故上文曰"至书之不备过半矣,而习者不知"。此或人叹书序不如易之意也。"荣谓:此言书有百篇,犹易有六十四卦。书序者,书有百篇之证。然易能证明六十四卦之不可阙一,而书序不能证明二十九篇之为不备,故发此叹。殊不谓书序作法不及序卦传之意义联贯。俞说谬矣。
  昔之说书者,序以百,
【注】叙以百篇。而酒诰之篇俄空焉。今亡夫。
【注】秦焚书,汉兴求集之,酒诰又亡一简。中者先师犹俄而空之,今渐亡。
【疏】"昔之说书者,序以百,而酒诰之篇俄空焉"者,此明当时博士以尚书二十九篇为备,乃俗学之失真,非先师旧说如此,故举昔之说书者二事以正之。序者,篇之次第。序以百者,第篇之数以百,不以二十八或二十九,谓并有目无书者数之,不以见在为数也。盖以见在为数,则尧典第一,咎繇谟第二,禹贡第三,讫于秦誓为第二十八;加后得太誓,则秦誓为第二十九。而依百篇之序为次,则尧典。咎繇谟之间有舜典。汩作。九共。槁饫。大禹谟,凡十三篇,故咎繇谟为第十五。而咎繇谟。禹贡之间有弃稷,故禹贡为第十七。如是数之,讫于秦誓为第百也。伏生所传虽止二十八篇,然尚书大传篇目有九共。帝告。嘉禾。揜告。臩命,皆在二十八篇以外,是为伏生弟子亲闻百篇之说之明证。论衡正说云:"尚书本百篇,孔子以授也。遭秦用李斯之议,燔烧五经。济南伏生抱百篇藏于山中。孝景皇帝时,始存尚书。伏生已出山中,景帝遣晁错往从受尚书二十余篇。伏生老死,书残不竟。"然则伏生教授之际,百篇俨存。其所传二十余篇,乃生自全书中择取以先付讲习者。传授虽有后先,篇第不容改易。及生终业辍,尚书乃以二十八篇为止。弟子诠次,虽复以此二十八篇自为甲乙,然亦必兼列旧第,以存伏书之真。其后展转传写,则专数见在,凡不传诸篇,但列序目,不复数之。亦如传诗者虚存南陔等篇之义,更不入诸什中。则郑君所谓推改什首,非孔子之旧矣。意尚书欧阳。大。小夏侯三家旧本有序篇以百者,子云犹及见之,故其言如此。此昔之说书者不以尚书为备之事,一也。音义;"俄空,苦贡切,缺也。"按:古书凡有脱文,每中空以识之,逸周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