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乃用法言语,而字正作"殽",盖古本如此。说文"□,断也",篆文作"折"。孔子世家云"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是也。春秋繁露深察名号云:"正朝夕者视北辰,正嫌疑者视圣人。"义同此文。"在则人,亡则书"者,与圣人并世,则亲就其人而正焉;生于圣人既没之后,则正之以其书。苟圣人之书不亡,则何患乎不睹圣也?"其统一也"者,说文:"统,纪也。"白虎通三纲六纪云:"纪者,理也。"



  五 修身卷第三
  
【注】求己以反本,守母以存子,此其大要。
【疏】修,世德堂本作"修",下并同。注"守母以存子"。按:老子云:"既知其子,复守其母。"
  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立义以为的,奠而后发,发必中矣。
【注】无敌于天下也。
【疏】"矫思以为矢"者,说文:"矫,揉箭箝也。"段注云:"引伸之为凡矫枉之称。"苍颉篇云:"矫,正也。"汉书严安传:"矫箭控弦。"颜注云:"矫,正曲使直也。"音义:"矫思,斯恣切。"立义以为的"者,说文:"旳,明也。"段注云:"引伸为射旳。"经传多从"白",作"的"。射义:"发彼有的。"郑注云:"的谓所射之识也。"莫而后发,发必中矣"者,书禹贡:"奠高山大川。"夏本纪作"定",奠即定之假。古音奠。定同也。音义:"必中,丁仲切。"系辞云:"易曰:"公用射集于高墉之上,获之□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姚氏配中周易姚氏学云:"藏器于身,故曰公用射隼,不言弓矢也。时,时位,君子之高墉也。高墉则所见者博,隼□所匿。君子有时位,则所处者高,动□所壅,而道可行矣。法言曰:"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立义以为的,奠而后发,发必中矣。"此君子之器也。"荣按:"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所谓藏器于身也。"奠而后发",所谓待时而动也。
  人之性也,善恶混。
【注】混,杂也。荀子以为人性恶,孟子以为人性善,而杨子以为人性杂。三子取譬虽异,然大同儒教,立言寻统,厥义兼通耳。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杨子之言,备极两家,反复之喻,于是俱畅。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
【注】所谓混也。气也者,所以适善恶之马也与?
【注】御气为人,若御马涉道,由通衢则迅利,适恶路则驽蹇。
【疏】"人之性也,善恶混"云云者,司马云:"孟子以为人性善,其不善者,外物诱之也。荀子以为人性恶,其善者,圣人教之也。是皆得其一偏,而遗其本实。夫性者,人之所受于天以生者也,善与恶必兼有之,犹阴之与阳也。是故虽圣人不能无恶,虽愚人不能无善,其所受多少之间则殊矣。善至多而恶至少,则为圣人;恶至多而善至少,则为愚人;善恶相半,则为中人。圣人之恶不能胜其善,愚人之善不能胜其恶,不胜则从而亡矣。故曰:"惟上智与下愚不移。"虽然,不学则善日消而恶日滋,学焉则恶日消而善日滋,故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必曰圣人无恶,则安用学矣?必曰愚人无善,则安用教矣?譬之于田,稻。粱。藜,莠,相与并生,善治田者,薅其藜。莠,而养其稻。粱;不善治田者,反之。善治性者,长其善而去其恶;不善治性者,反之。孟子以为仁。义。礼。智皆出乎性者也,是岂可谓之不然乎?然殊不知暴慢。贪惑亦出乎性也。是信稻。粱之生于田,而不信藜。莠之亦生于田也。荀子以为争夺残贼之心,人之所生而有也,不以师法。礼义正之,则悖乱而不治,是岂可谓之不然乎?然殊不知慈爱。羞恶之心亦生而有也,是信藜。莠之生于田,而不信稻。粱之亦生于田也。故杨子以为人之性善恶混。混者,善恶杂处于心之谓也,顾人所择而修之何如耳。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斯理也,岂不晓然明白矣哉!如孟子之言,所谓长善者出;如荀子之言,所谓去恶者也。杨子则兼之矣。韩文公解杨子之言,以为始也混,而今也善。恶,亦非知杨子者也。"温公此注,反复推勘,曲畅旁通,深协子云之旨。今按论衡本性云:"周人世硕以为人性有善有恶,举人之善性养而致之,则善长;恶性养而致之,则恶长。如此则性各有阴阳,善恶在所养焉。故世子作养书一篇。宓子贱。漆雕开。公孙尼子之徒亦论情性,与世子相出入,皆言性有善有恶。"是善恶混之说,实本世硕。艺文志世子二十一篇。注云:"名硕,陈人也,七十子之弟子。"则此说出于七十子。故宓子贱。漆雕开之徒,其论并同,明必孔门之旧闻也。古人论性,皆统性。情而言之。乐记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孔疏云:"自然谓之性,贪欲谓之情。"然则性者,情之元始;情者,性之别见。而欲生于情,则性固有欲矣。白虎通情性云:"性情者何?性者,阳之施;情者,阴之化也。人廪阴。阳气而生,故内怀五性。六情。情者,静也。性者,生也。此人所□六气以生者也。故钩命决曰:"情生于阴,欲以时念也。性生于阳,以就理也。阳气者仁,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