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请高宗还都,亦以图恢复。被汪黄谗谮,一面放散了,皆去而为盗贼。当初高宗能听宗泽李伯纪辈,犹有少进步处。所以古人云:『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怪他不得,你既不能用他,又无粮食与他吃,教他何如得?其势只得散为群贼,以苟旦夕之命而已。其中有多少人才,可惜!可惜!』」

  因论人物,云:「浙人极弱,却生得一宗汝霖,至刚果。」某云:「明州近印忠简遗事,读之使人感愤流涕!如请驾还都之事,皆备载,当时只是为汪黄所沮。」曰:「宗公奏札云:『陛下于近处,偶得二人为相。』当时驾既南下,中原群盗四起。宗公使人招之,闻其名,皆来隶麾下。欲请驾还都,自将往河北讨伐金虏。庙堂却行下,问所招人是何等色,以沮其策,遂至发病而死。旧常见知宗子焘,云高宗在南京时,有宗室十五太尉者,名叔向,起兵于汝州,有数万人,其谋主曰陈烈,叔向自称『大王』。已而下诏召之,令以兵属大将某人,身赴行在。叔向愿以兵属宗泽。陈烈曰:『朝廷不令属宗泽,而自欲属之,不可。』叔向曰:『然则何以为策?』烈曰:『某有一策,提兵过河北,乃萧王之举。』是时诏下补烈通直郎。叔向既就召,烈不受官而去,终身不知所之。子焘云,向见叔向时,有一人常着道服随之,疑即是陈烈。」

  问今日事,因及石子重,是以其官召者,时为福州抚干。因史直翁荐,被召。知庙堂不肯休,须着去。先生曰:「虽是如此,然亦济得甚事!」因举孟子言:「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又举了翁云:「在彼者是『举尔所知』,在我者是『为仁由己』。」遂言:「靖康初,张邦昌僭位,吕舜徒为其门下侍郎。当时有言他人不足惜,只舜徒可惜者。胡文定记其事云:『舜徒虽为邦昌官,却能劝邦昌收回伪赦,迎太后垂帘,皆其力也。其人云,终是难分雪。』文定记此,只到『终是难分雪』处便住,更无它语。」问:「只如狄梁公在武后时,当时若无梁公,更害事。」曰:「梁公只是荐得张柬之数人,它已先死。如梁公为周朝相,舜徒为邦昌官,皆不可以训。伊川论平勃,谓当以王陵为正,是也。如舜徒辈一生践履,适遭变故,不幸有此事。今人合下便如此,却不得。」

  刘聘君言,在太学时,传写伊洛文字者,皆就帐中写,以当时法禁重也。

  靖康间,士人陈规守德安府城,虏人群盗皆攻不破。朝野佥载有规跋,甚好。

  陈规唐弼父也。守顺昌,先教市人做泥团,如今叙棚样,阁之于上。虏人来一齐放下,满街泥团,马陷,皆不能动矣。

  和州有官本忠义录,刻靖康以来忠义死节之人。从实录编出。

  张以道曰:「京西漕魏安行计口括牛,每四人共田百亩,只得一牛,由是大扰。时颍州倅李椿之摄郡,与议不合,遂和归去来词,休官,归作『见一亭』,而魏竟追官勒停。李字彭年,岳州人。」

  

  

  

  朱子语类卷第一百三十一

  本朝五

  中兴至今日人物上李赵张汪黄秦。

  李伯纪,徽庙时,因论京城水灾被出。后复召用,遂约吴敏劝行内禅事。李恐吴做不得,乃自作文,于袖中入,吴已为之矣。后钦宗即位,用之。一日,闻金人来,殿上臣寮都失措,皆欲作窜计。李叩合门入论,合门止之。钦宗闻之,令引见。力陈御戎之策,忠义慨然。上大喜,即擢知枢密院事。李英爽奋发,然性疏,用术。钦庙用督太原师,适种师中败,遂得罪。太上登极,建炎初召。汪黄辈云:「李好用兵,今召用,恐金人不乐。」上曰:「朕立于此,想彼亦不乐矣!」遂用为相。后汪黄竟使言官去之,在相位止百余日。许右丞作陈少阳哀词,亦各见其出处。

  李丞相不甚知人;所用多轻浮。相于南京时,建议三事,借民间钱。二云云。三云云。宋齐愈言之。其时正诛叛人,遂以宋尝令立张邦昌,戮之。当时人多知是立张邦昌。间有未知者,宋书以示之。及刑,人多冤之。张魏公深言宋甚好人。宋,蜀人。当时模样,亦是汪黄所使人。魏公亦汪黄荐。李罢相,乃魏公言罢也。

  黄仲本言于先生曰:「李伯纪一再召,乃黄潜善荐也。途中见颜岐言章,遂疑潜善为之。李入国门,潜善率百官迓之,李默不一语,因此二公生隙。」又曰:「上云:『李纲孩视朕!』」先生曰:「李丞相有大名,当时谁不追咎其不用,以至于此?上意亦须向之。潜善因而推之,背后却令颜岐言之,情理必是如此。仲本是其族人,不欲辩之。」

  问:「魏公何故亦尝论列李丞相?」曰:「魏公初赴南京,亦主汪黄,后以其人之不足主也,意思都转。后居福州李公家,于彼相得甚欢。是时李公亦尝荐魏公,曾惹言语。」又问:「魏公论李丞相章疏中,有『修怨专杀』等语,似指诛宋齐愈而言,何故?」曰:「宋齐愈旧曾论李公来,但他那罪过亦非小小刑杖断遣得了。」又曰:「当时议论,自是一般好笑。方召李丞相时,颜岐之徒论列,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