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安里门外,分明宰元衡入朝,出靖安里,贼乘暗害之。亦可见坊门不可胡乱入,只在大官街上被杀了。如那时措置得好,官街边都无闲杂卖买,污秽杂揉。所以杜诗云:『我居巷南子巷北,可恨邻里间,十日不见一颜色!』亦见出一坊,入一坊,非特特往来不可。」

  问:「先生家庙,只在厅事之侧。」曰:「便是力不能办。古之家庙甚阔,所谓『寝不踰庙』,是也。」「祭时移神主于正堂,其位如何?」曰:「只是排例以西为上。」「祫祭考妣之位如何?」曰:「太祖东向,则昭、穆之南向北向者,以西方为上;则昭之位次,高祖西而妣东,祖西而妣东,是祖母与孙并列,于体为顺。若余正父之说,则欲高祖东而妣西,祖东而妣西,则是祖与孙妇并列,于体为不顺。彼盖据汉仪中有高祖南向,吕后少西,更不取证于经文;而独取传注中之一二,执以为是,断不可回耳。」

  先生云:「欲立一家庙,小五架屋。以后架作一长龛堂,以板隔截作四龛堂,堂置位牌,堂外用帘子。小小祭祀时,亦可只就其处。大祭祀则请出,或堂或厅上皆可。」

  家庙要就人住居。神依人,不可离外做庙。又在外时,妇女遇雨时难出入。

  问:「祧主当迁何地?」曰:「便是这事难处。汉唐人多瘗于两阶之间。然今人家庙亦无所谓两阶者。两阶之间,以其人迹不踏,取其洁耳。」问:「各以昭、穆瘗于祖宗之坟,如何?」曰:「唐人亦有瘗于寝园者。但今人坟墓又有太远者,恐难用耳。顷在朝,因僖祖之祧,与诸公争辨,几至喧忿。后来因是去国,不然,亦必为人论逐。当时全不曾商议,只见刘智夫崇之,时为太常卿。来言,欲祧僖祖。某问:『欲祧之何所?』刘曰:『正未有以处,因此方诏集议。』某论卒不合。后来竟为别庙于太庙之侧,奉僖祖宣祖祧主,藏之于别庙。不知祫禘时如何。这都行不得。若禘祫太祖之庙,不成教祖宗来就子孙之庙!若移太祖之主合禘于别庙,则太祖复不得正东向之位,都行不得。治平间曾如此祧了。及至熙宁,章衡上疏论僖祖不当祧,想其论是主王介甫。然其论甚正。介甫尝上疏云,皇家僖祖,正如周家之稷契,皆为始祖百世不迁之庙。今替其祀,而使下祔于子孙之夹室,非所谓『事亡如事存,事死如事生』,而顺祖宗之孝心也。此论甚正,后来复僖祖之庙。某当时之论,正用介甫之意。某谓僖祖当为始祖百世不迁之庙,如周之后稷,而太祖太宗则比周之文武,有何不可?而赵丞相一向不从。当时如楼大防陈君举谢深甫力主其说,而彭子寿孙从之之徒,又从而和之。或云:『太祖取天下,何与僖祖事?』某应之曰:『诸公身自取富贵,致位通显,然则何用封赠父祖邪?』又,许及之上疏云:『太祖皇帝开基,而不得正东向之位,虽三尺童子亦为之不平!』其鄙陋如此!后来集议,某度议必不合,遂不曾与议,却上一疏论其事,赵丞相又执之不下。某数问之,亦不从。后来归家,亦数写书去问之:『何故不降出?』亦不从。后已南迁,而事定矣。僖祖翼祖顺祖宣祖,中间尝祧去翼祖,所以不讳『敬』字得几时。及蔡京建立九庙,遂复取还翼祖,以足九庙之数。后来渡江,翼祖顺祖庙已祧去。若论庙数,则自祧僖祖之外,由宣祖以至孝庙,方成九数,乃并宣祖而祧之!某尝闻某人云:『快便难逢,不如祧了,且得一件事了。』其不恭敢如此,某为之骇然!」以下祧。

  问祧礼。曰:「天子诸侯有太庙夹室,则祧主藏于其中。今士人家无此,祧主无可置处。礼注说藏于两阶间,今不得已,只埋于墓所。」问:「有祭告否?」曰:「横渠说三年后祫祭于太庙,因其祭毕还主之时,遂奉祧主归于夹室,迁主新主皆归于庙。郑氏周礼注大宗伯享先王处,亦有此意,今略放而行之。」问:「考妣入庙有先后,则祧以何时?」曰:「妣先未得入庙,考入庙则祧。」宗伯注曰:「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明年春,禘于群庙。自尔以后,率五年而再几祭,一祫一禘。」王制注亦然。

  胡兄问祧主置何处。曰:「古者始祖之庙有夹室,凡祧主皆藏之于夹室,自天子至于士庶皆然。今士庶之家不敢僭立始祖之庙,故祧主无安顿处。只得如伊川说,埋于两阶之间而已。某家庙中亦如此。两阶之间,人迹不到,取其洁尔。今人家庙亦安有所谓两阶?但择净处埋之可也。思之,不若埋于始祖墓边。缘无个始祖庙,所以难处,只得如此。」

  问:「祧主,诸侯于祫祭时祧。今士人家无祫祭,只于四时祭祧,仍用祝词告之,可否?」曰:「默地祧,又不是也。古者适士二庙,庙是个大台。特牲馈食礼有宗、祝等许多官属,祭祀时礼数大。今士人家无庙,亦无许大礼数。」

  春秋时宗法未亡。如滕文公云:「吾宗国鲁先君。」盖滕,文之昭也。文王之子武王既为天子,以次则周公为长,故滕谓鲁为「宗国」。又如左氏传载:「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如三桓之后,公父文伯、公鉏、公为之类,乃季氏之小宗;南宫适之类,孟氏之小宗。今宗室中多带「皇兄」、「皇叔」、「皇伯」等冠于官职之上,非古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