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皆合,则于物皆顺。
  老而安死也。
  顺自然之化,归太和氤氲之妙,故心以安。
  故曰“吾衰也久矣。”
  形衰将屈,神将伸也。
  困而不知变,民斯为下矣;不待困而喻,贤者之常也。
  未尝处困而能喻乎道,贤矣。然困常而常,则喻其当然,而屈伸动静之变有不察者。
  困之进人也,为德辨,为感速,孟子谓“人有德慧术知者存乎疢疾”,以此。
  困之中必有通焉,穷则变,变则通。不执一之道,惟困而后辨之,人情物化变而有常之理,亦惟困而后辨之,故曰其德辨。心极于穷,则触变而即通,故曰其感速。不待困而喻者,知其大纲,忘其条理,因循故常,虽感亦不能速辨。
  自古困于内无如舜,困于外无如孔子。以孔子之圣而下学于困,则其蒙难正志,圣德日跻,必有人所不及知而天独知之者矣,故曰“莫我知也夫!”“知我者,其天乎!”
  无生安之可恃而不倚于学,迫其神明以与道合,下学之事也。正志者,正大经也。万变而反于大经,非贤者以下所知,惟天屈伸聚散,运行于太极之中,具此理尔。义日精,仁日熟,则从心不逾,困之所得者深矣。然则处常而无所困者,将如之何?境虽通而一事一物之感,一情一意之发,严持其心。临深履薄而不使驰驱,以研几于极深而尽性于至隐,则安利之境,不忘困勉之心,圣功在是。故知不待困而喻者,虽贤于人,终不可至于圣也。
  “立斯立,道斯行,绥斯来,动斯和”,从欲风动,神而化也。
  存礼乐刑政之神而达其用,以尽人物之性,与天之曲成万物者通理,则民有不自知其所以然,而感动于不容已者矣。
  仲尼生于周,从周礼,故公旦法坏,梦寐不忘为东周之意;使其继周而王,则其损益可知矣。
  礼随时为损益,义之所以精也,中道也,大经也。为周人则志周礼,继周王则且必变通之。
  滔滔忘反者,天下莫不然,如何变易之?
  述桀溺之意,所言亦近是。
  “天下有道,丘不与易。”知天下无道而不隐者,道不远人;且圣人之仁,不以无道必天下而弃之也。
  道不远人,有人斯可行道,定公之君,季斯之臣,三月而鲁大治,非孔子与以所本无也。即不我用,圣人不忍弃之。天不以嚚讼而夺小人之口体,不以淫邪而夺小人之耳目,自尽其化而已。
  仁者先事后得,先难后获,故君子事事则得食;不以事事,“虽有粟,吾得而食诸!”仲尼少也国人不知,委吏乘田得而食之矣;及德备道尊,至是邦必闻其政,虽欲仕贫,无从以得之。
  位望既尊,不可复为卑官。
  “今召我者而岂徒哉”,庶几得以事事矣,而又绝之,是诚系滞如匏瓜不食之物也。
  人不能不食,虽圣人必以事食;不能不食,则不能不事,故急于事,不轻绝人。此言虽浅,而学者以此存心,则饱食终身,为天地民物之累,亦尚知愧乎!
  不待备而勉于礼乐,“先进于礼乐”者也;
  先,谓未备物而急于行;后,谓备物而后行。礼乐不可斯须去身,故急于行者不待物之备。
  备而后至于礼乐,“后进于礼乐”者也。
  治定制礼,功成作乐,圣人而在天子之位,乃建中和之极。君子、野人,以位言。
  仲尼以贫贱者必待文备而后进,则于礼乐终不可得而行矣,故自谓野人而必为,所谓“不愿乎其外”也。
  素位行道,而无所待于大行。
  功业不试,则人所见者艺而已。
  艺,六艺也。圣人之德,非人所可测,则人见其功;道不行,则人但见其艺。功与艺有大小,而盛德之光辉不可掩,则一也。
  凤至图出,文明之祥,伏羲、舜、文之瑞不至,则夫子之文章知其已矣。
  文章,谓制礼作乐、移风易俗之事。圣德默成万物,不因隐见而损益,文章则不可见也。
  鲁礼文阙失,不以仲尼正之,如有马者不借人以乘习。
  借,犹请也。谓马未驯习,必假请善御者调习之乃可乘,喻鲁君不能正礼乐,当假夫子修习之。
  不曰礼文而曰“史之阙文”者,祝史所任,仪章器数而已,举近者而言约也。
  浅近易知者且阙失之,况其大者。“犹及”,谓力能任之;“今亡矣夫”,叹其终不可得而正矣。
  师挚之始,乐失其次,徒洋洋盈耳而已焉。
  有声无律,则其音滥。
  夫子自卫反鲁,一尝治之,其后伶人贱工识乐之正。及鲁益下衰,三桓僭妄,自太师以下,皆知散之四方,逾河蹈海以去乱。圣人俄顷之助,功化如此。“用我者期月而可”,岂虚语哉!
  圣人顺大经而存神,故感心之速如此。
  “与与如也”,君或在朝在庙,容色不忘向君也。
  与与,相授貌。心尽乎君,则容色不贰。
  “君召使摈,趋进翼如”;自注:此翼如,左右在君也
  向君而趋,如两翼之夹身也。知非张拱者,近君不宜自为容。
  “没阶,趋进翼如”;自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