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有为而仁义行。
  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
  敬者,礼之神也,神运乎仪文之中,然后安以敏而天下孚之。
  “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仁之至也,爱道之极也。
  敛情自约以顺爱敬之节,心之不容已而礼行焉;不崇己以替天下,仁爱之心至矣。故复礼为为仁之极致,心之德即爱之理也。
  己不勉明,则人无从倡,道无从弘,教无从成矣。
  既明其理,尤详其事,君子之所以耄而好学,有余善以及天下后世也。
  礼,直斯清,挠斯昏,
  顺天理自然之节文为直;众论起而挠之,奉吾直而折之乃不乱。欧阳修、张孚敬皆成乎一说,惟其曲而不直也。敔按:《濮议》及《兴献帝谥说》,行乎一时而理不顺乎人心,故曰“曲而不直”
  和斯利,乐斯安。
  顺心理而直行,和于人心而己心适矣;安而利,孰得而挠之!退让为节,直清为守,合斯二者而后可以言礼。
  将致用者,几不可缓;
  心之初动,善恶分趣之几,辨之于早,缓则私意起而惑之矣。
  思进德者,徙义必精;
  辨其几,则已取义矣;而义必精而后尽理之极致,故进此而研之以充类至尽。
  此君子所以立多凶多惧之世,乾乾德业,不少懈于趋时也。
  义精,则有以处凶惧而无不正矣。趋时者,与时行而不息,宵昼瞬息,皆有研几徙义之功也。
  “动静不失其时”,义之极也。
  动静,以事言,谓行止进退也。不失其时者,顺天下之大经,合于时之中,研几速而徙义精,一于正也。
  义极则光明著见,
  晓然可以对于天下后世而无不白之隐。
  唯其时,物前定而不疚。
  物,事也。前定者,义精而诚立,因时必发而皆当。
  有吉凶利害,然后人谋作,大业生;
  此屈伸相感之机也。故尧有不肖之子,舜有不顺之亲,文王有不仁之君,周公有不轨之兄,孔子有不道之世,皆惟其时而精其义,归于大正。
  若无施不宜,则何业之有!
  无施不宜,所遇皆顺也。知此,则不怨不尤,而乐天敦仁于不息矣。
  “天下何思何虑”,行其所无辜,斯可矣。
  所谓天下有道不与易也。处变则不怨尤,处常则不妄作,皆与时偕行之精义,非以己意思虑之。
  旧本分为二,今合之。
  知崇,天也,形而上也;通昼夜而知,其知崇矣。
  知崇者,知天者也,知形而上之神也。化有晦明而人用为昼夜,神则不息,通昼夜而无异行;略屈伸之迹而知其恒运之理,知合于天,崇矣。时有屈伸而君子之神无间,《易》曰“知崇法天”,法其不息也。
  知及之而不以礼性之,非己有也。
  礼之节文见于事为,形而下之器,地之质也。性,安也。形而上之道,有形而即丽于器,能体礼而安之,然后即此视听言动之中,天理流行而无不通贯,乃以凝形而上之道于己,否则亦高谈性命而无实矣。
  故知礼成性而道义出,如天地位而易行。
  知极于高明,礼不遗于卑下,如天地奠位而变化合一,以成乎乾、坤之德业,圣学所以极高明而道中庸也。
  知德之难言,知之至也。
  天下之所言者,道而已。德则通极于天,存之以神,和之于气,至虚而诚有,体一而用两;若倚于一事一念之所得而畅言之,则非德矣。知已至,乃知其言之难。
  孟子谓“我于辞命而不能”,又谓“浩然之气难言”。《易》谓“不言而信,存乎德行”,又以尚辞为圣人之道,非知德,达乎是哉?
  圣贤知德之难言,然必言之而后自信其知之已至,故以尚辞为道之极致。“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修辞立诚”,言其所自知,非中人以下所可与闻也。
  暗然,修于德也;
  入德以凝道。
  的然,著于外也。
  附托于道而不知德。
作者篇
  此下四篇,皆释《论语》《孟子》之义,其说有与程、朱异者。盖圣贤之微言大义,曲畅旁通,虽立言本有定指,而学者躬行心得,各有契合,要以取益于身心,非如训诂家拘文之小辨。读者就其异而察其同,斯得之矣。
  “作者七人”,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制法兴王之道,非有述于人者也。
  周监于二代,则亦述而已矣。夫子言此,以明作者既盛,则道在述而不容更作。若嬴秦之坏法乱纪与异端之非圣诬民,皆妄作之过也。
  以知人为难,故不轻去未彰之罪;以安民为难,故不轻变未厌之君。
  谓尧不知诛四凶也。变者,诛其君而别立君,谓三苗也;三苗不服,民犹从之。
  及舜而去之,
  摄位时事。
  尧君德,故得以厚吾终;舜臣德,故不敢不虔其始。
  君以容蓄厚载为德,臣以行法无私为德,所以皆合时中。
  “稽众舍己”,尧也;“与人为善”,舜也;“闻善言则拜”,禹也;“用人惟己,改过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