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吾心之裁制矣。达乎礼之运,而合吉凶、高下以不逾于大中之矩,故度数之小,可出可入,用无不利。
  子夏谓“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斯之谓尔。
  出入,损益也。虽有损益,不逾天地日月运行各正之矩,非谓小节之可以自恣也。
  礼器则大矣,
  能备知礼器而用之,大人之事备矣。盖礼器云者,以天理之节文合而为大器,不倚于一偏者也。
  修性而非小成者与!
  性,谓理之具于心者;修,如修道之修,修著其品节也。修性而不小成,所以尽吾性之能而非独明其器数。
  运则化矣,
  礼运本天地日月之化而推行于节文,非知化者不能体。
  达顺而乐亦至焉尔。
  通达大顺,得中而无不和,则于多寡、大小、高下、质文之损益,曲畅人情之安矣。律吕之高下,人心之豫悦,此理而已。盖中和一致,中本于和而中则和,著于声容,原于神化,阴阳均而动静以时,所谓“明则有礼乐”也。故礼器以运为本。敔按:中本于和,谓时中本于太和
  “万物皆备于我”,言万物皆有素于我也;
  素,犹豫也,言豫知其理而无不得。此孟子自言其所得之辞。
  “反身而诚”,谓行无不慊于心,则乐莫大焉。
  知之尽,则实践之而已。实践之,乃心所素知,行焉皆顺,故乐莫大焉。
  未能如玉,不足以成德;未能成德,不足以孚天下。
  如玉,表里纯善而无疵也。放道而行,非诚有其得于心者,虽善,不足以感人。
  “修己以安人。”修己而不安人,不行乎妻子,况可忾于天下?
  忾,气相感也。修己之尽者,成如玉之德,无私无欲而通天下之志;如其不然,刻意尚行,矫物以为高,妻子不可行也。德至则感通自神,岂以己之是临物之非哉!
  “正己而不求于人”,不愿乎外之盛者与!
  君子之不愿乎外,非恬淡寡欲而已,随所处而必居正,则自无外愿也。盛,谓道之大者。
  仁道有本,近譬诸身,推以及人,乃其方也。
  心备万物之理,爱之本也。推以及人,于此求之而已。
  必欲博施济众,扩之天下,施之无穷,必有圣人之才,能弘其道。
  用之大者因其才,性其本也,性全而才或不足,故圣人不易及。然心日尽则才亦日生;故求仁者但求之心,不以才之不足为患。
  制行以己,非所以同乎人。必物之同者,己则异矣;必物之是者,己则非矣。
  制行必极于至善,非人之所能企及也。德盛则物自化,己有善而必人之己若,则立异而成乎过。君子不忍人之不善,唯严于责己而已。
  此节旧分为二,今合之。
  能通天下之志者,为能感人心。圣人同乎人而无我,故和平天下,莫盛于感人心。
  天下之人,嗜好习尚移其志者无所不有,而推其本原,莫非道之所许。故不但兵农礼乐为所必务,即私亲、私长、好货、好色,亦可以其情之正者为性之所弘。圣人达于太和氤氲之化,不执己之是以临人之非,则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无不可感也,所以天下共化于和。敔按:《易》咸卦彖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张子引伸其义,见圣人之化天下,唯无朋从而光大故也。
  道远人则不仁。
  仁者,己与万物所同得之生理。倚其偏至之识才,可为人所不能为者,老、释是已。己与天下殊异而不相通,则一身以外皆痿痹也;发焉而为己甚之行,必惨薄而寡恩。
  易简理得则知几,知几然后经可正。
  易简,乾、坤之至德,万物同原之理。知此,则吾所自生微动之几,为万化所自始,皆知矣。即此而见君臣、父子、昆弟、夫妇、朋友天叙天秩不容已之爱敬,则亲、义、序、别、信,皆原本德性以尽其诚,而无出入、过不及于大经之中。盖惟尽性者为能尽伦,非独行之士,一往孤行之忠孝也。
  天下达道五,其生民之大经乎!经正则道前定,事豫立,不疑其所行,利用安身之要莫先焉。
  终身所行,自此五者而外无事,仁民、爱物、制礼、作乐,全此五者而已。五者豫立,则推行万事,无不安利;舍此则妄揣冥行,事赜而志乱,吉凶悔吝莫知所从。张子推天道人性变化之极而归之于正经,则穷神知化,要以反求大正之中道,此由博反约之实学,《西铭》一此意广言之也。
  性天经,然后仁义行,故曰“有父子、君臣、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
  性天经者,知大伦之秩叙自天,本吾性自然之理,成之为性,安焉而无所勉强也。能然,则爱敬之用扩充而无不行矣。礼义,仁义之用也,舍五者而泛施之,礼伪而义私,冥行而鲜当,刑名、法术之所以违天、拂人、戕仁义也。
  仁通极其性,故能致养而静以安;
  仁者,生理之函于心者也;感于物而发,而不待感而始有,性之藏也。人能心依于仁,则不为物欲所迁以致养于性,静存不失。
  义致行其知,故能尽文而动以变。
  义者,心所喻之物则也;知者,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