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铉矛盾至此乎?

  琅邪台刻石文补。此刻全无所存,流传惟文章在。余为补写一过,聊以画虎,宁避续貂。

  之罘山刻石文补。按汝州帖聊存数字,死马骨耳。补如泰山、邪。

  之罘东观铭补。全篇皆无,亦补同上。

  碣石刻石文补。补同东观。

  天禄辟邪四字。此柳叶篆体之祖。未睹真碑所传者,汝刻恐未必如此疏野也。然亦自有古色,在聊传其影响而已。

  钱志钱文。其文不一,雅俗杂收,十九不成观者去之。采其合法善者,以考时代作用之异。平准有书,作法可考。文即不多,实典可据。足为文字之史,似亦不可阙者。

  刚卯谶词。义在汉书。词有二篇,其一颇不成读,一篇奇古。三十二格,三十四文,世失其读,余为考正。字本绝细难明,摹作大书,释其文句,一讽而义自明。

  碧落碑。割列,杂然而出,以启梦英十八体之恶道。但此碑所采政自有佳书,惜摹失十之八九。偏长足采,不可无一,苟为无学,便中其毒,所得不偿所失矣。

  李阳冰诸碑。不下数十种。其笔过柔,其格最下,颇无所取。但顾盼烂熟,亦足自好耳。缙云县城隍庙碑却有骨力,谦卦怪恶甚于他碑,而多奇迈。过中求功,是或一道。同时李潮,宋僧梦英,国朝程南云,全蹈其辙。

  王著法帖跋。著难浅陋,于阁帖每卷之尾篆十馀字,亦不甚恶。今本帖分割,以类相从,不泯其所作,留附篆帖之末,不欲遗弃成书耳,无可取也。

  款识部

  三代、汉、唐款识。夏商如符印,周秦而下,始成书册,文多不及详论。汉别出一调,在摹印则可取法,比之古文,一段俗气。自鼎彝真文而外,有考古、博古二图,薛尚功集摹廿卷,如出一手,是其蔽也。啸堂录版不如石,近复翻刻二本,不成观矣。书法印法,两有师资,此博协之大海也。故后篆先印。

  凡款识之式,一字以至五六字者,皆刻符体,当备印法之祖。款故白文,而作印须红,与摹印篆不类。摹印则宜白不宜红。其成篇之文,文字兼长者,若齐侯D钟、秦铭勋钟之类,皆可为籀鼓、斯碑师法权舆,所当别列为帖者也。

  符印部

  世不用篆而用印,自至尊而下,及掌故亭长,非印不遵;即亲简の模亦非印不信,则篆之重于徒隶可知。篆不能废于今日有据,宁堪付之俗工逞骛乎?印法莫传,非一日矣。赵氏、吾氏诸好事家,稍有记述,寥寥无几。得睹旧印文者,吾吴惟文国博、许文学、王舍人诸人,而外无从遥度。自顾氏印薮刊布大集,然后人人得睹汉人面目。然皮相而已,真境蔑如也。章法刀法,世或稍窥,至于字法,全然不省。拘者束于说文,狂者逞其野俗。过犹不及,都成诞妄。昔常与黄表圣论印:翻摹旧章,孰与全考摹印?表圣往矣,抚卷慨然。今取往代玺书而下,先秦、炎汉、六朝而止,入此律者,方为字法。其不堪入印诸家之篆,所谓道其所道,非印之所为道也。析若苍素,明如日星,欲尽此道,别有刻符、经传、表疏,自为一集,详之长笺一百七十五卷矣。独取字法入于金石林,附以时代欣厌,其他悉略不采。

  秦玺书。凡印出于玺书。玺书之流,传者独此二面,各九文耳。虽未必无讹,亦非后人可及。并世所摹盘螭钮文,同取作法,为刻符之祖。

  虎符文。此刻符书之小变,作汉篆之法式。字亦不多,以存一代制度,姑附于此。

  分隶部

  分隶非古也,又不堪通时,名号不典,而文士每每间作此。何以故?古法不传,取其易与。若谓可鄙矣,然不可阙者,不特汉人摹印必资,波折流变,古今藉此通贯,故后篆先真。

  蔡邕夏丞碑。八分正法,尚存篆体,笔势背分,此分书之始。九凝山、郭有道诸碑皆是也。校官碑失氏名矣,亦托之邕。程邈故始于秦,然未甚行世,至锺繇而艺益尊,为分隶之最,若卒史、受禅,皆名世之作。至梁鹄、孔羡等碑,与锺雁行。其后继作不绝,汉世勒石,十九皆隶,若韩敕、孔宙、尹宙、郑固、张迁、M阁、曹全以及隶释所列数十百通,即不悉睹全碑,而太半具于汉隶分韵。惜其板刻苟简,影响而已。唐隶虽云去古,典则不爽,若泰山颂、孝经传并出御札,若夷齐、恒山等碑,韩择木、蔡有邻、史惟则、孙师范、张廷皆其表表。裴平孔庙新门记亦可观,宋僧云胜圣教序不失唐法。胜国无甚名家,至国朝则僧宗泐、滕氏兄弟学唐,文氏父子学汉,并是杰作。不暇殚论,聊举所见于此。

  小楷部

  小楷世用极博,锺繇、二王居然立极。锺逼古,王圆融,自古及今,皆两家耳孙。唐四大家,虽别立门户,何尝出其范围,具眼者直鉴其脂髓。宋、元或纵或拘,纵则野,拘则俗,皆畔于二子者也。虽然,不有后世名家,无能洞悉古人妙境,去其太无当者。徒隶便于用惟小楷,故大书后之。体似逆,用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