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五千言,大抵皆明物理。
  今有人登两台,两台皆等则不见其高,一台高,然后知其卑下者也。一国一家一身皆同,能处一身则能处一家,能处一家则能处一国,能处一国则能处天下。心为身本,家为国本,国为天下本。心能运身,茍心所不欲,身能行乎?
  人之精神贵藏而用之,茍衒于外,则鲜有不败者。如利刃,物来则剸之,若恃刃之利而求割乎物,则刃与物俱伤矣。
  言发于真诚,则心不劳而逸,人久而信之。作伪任数,一时或可以欺人,持久必败。
  人贵有德,小人有才者有之矣,故才不可恃,德不可无。
  天地日月,悠久而已。故人当存乎远,不可见其迩。
  君子处畎亩,则行畎亩之事。居庙堂,则行庙堂之事,故无入不自得。
  智数或能施于一朝,盖有时而穷,惟至诚与天地同久。
  天地无则至诚可息,茍天地不能无,则至诚亦不息也。
  室中造车,天下可行,轨辙合故也,茍顺义理,合人情,日月所照皆可行也。
  敛天下之善则广矣,自用则小。
  汉儒以反经合道为权,得一端者也。权,所以平物之轻重,圣人行权,酌其轻重而行之,合其宜而已,故执中无权者,犹为偏也。王通言春秋王道之权,非王通莫能及此。故权在一身,则有一身之权,在一乡,则有一乡之权,以至于天下,则有天下之权,用虽不同,其权一也。
  夫弓固有强弱,然一弓二人张之,则有力者以为弓弱,无力者以为弓强,故有力者不以己之力有余而以为弓弱,无力者不以己之力不足而以为弓强,何不思之甚也?一弓非有强弱也,二人之力强弱不同也。今有食一杯在前,二人大馁而见之,若相逊,则均得食也。相夺则争,非徒争之而已,或不得其食矣。此二者皆人之情也,知之者鲜,知此则天下之事皆如是也。
  先天学主乎诚,至诚可以通神明,不诚则不可以得道。
  良药不可以离手,善言不可以离口。
  事必量力,量力故能久。
  学以人事为大,今之经典,古之人事也。
  春秋三传之外,陆淳啖助可以兼治。
  季札之才近伯夷,叔向子产晏子之才相等,管仲用智数,晚识物理,大抵才力过人也。
  五霸者,功之首,罪之魁也,春秋者,孔子之刑书也,功过不相掩,圣人先褒其功,后贬其罪,故罪人有功亦必录之,不可不恕也。新作两观,新者,贬之也,诛其旧无也,初献六羽,初者,褒之也,以其旧潜八佾也。
  某人受春秋于尹师鲁,师鲁受于穆伯长,某人后复攻伯长,曰,春秋无褒,皆是贬也。田述古曰,孙复亦云,春秋有贬而无褒。曰。春秋礼法废,君臣乱,其间有能为小善者,安得不进之也?况五霸实有功于天下,且五霸固不及于王,不犹愈于潜窃乎?安得不与之也!治春秋者,不辩名实,不定五霸之功过,则未可言治春秋。先定五霸之功过而治春秋,则大意立。若事事求之,则无绪矣。
  凡人为学,失于自主张太过。
  平王名虽王,实不及一国之诸侯,齐晋虽侯而实潜王,皆春秋之名实也。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羊名也,理实也,名存而实亡,犹愈于名实俱亡。茍存其名,安知后世无王者作?是以有所待也。
  春秋为君弱臣强而作,故谓之名分之书。
  圣人之难在不失仁义忠信而成事业,何如则可,在于绝四。
  有马者借人乘之,舍己从人也。
  或问才难,何谓也。曰。临大事然后见才之难也。曰。何独言才?曰。才者天之良质也,学者所以成其才也。曰。古人有不由学问而能立功业者,何必曰学?曰。周勃霍光能成大事,唯其无学,故未尽善也。人而无学则不能烛理,不能烛理则固执而不通。
  人有出人之才必有刚克,中刚则足以立事业,处患难,若用于他,反为邪恶,故孔子以申枨为焉得刚,既有欲心,必无刚也。
  君子喻于义,贤人也。小人喻于利而已。义利兼忘者,唯圣人能之。君子畏义而有所不为,小人直不畏耳。圣人则动不踰矩,何义之畏乎?
  为学养心患在不由直道,去利欲,由直道,任至诚,则无所不通。天地之道直而已,当以直求之,若用智数,由径以求之,是屈天地而循人欲也,不亦难乎?
  事无巨细,皆有天人之理,修身人也,遇不遇天也,得失不动心所以顺天也,行险侥幸是逆天也。求之者人也,得之与否天也,得失不动心所以顺天也,强取必得是逆天理也,逆天理者患祸必至。
  鲁之两观,郊天大禘,皆非礼也。诸侯茍有四时之禘,以为常祭可也,至于五年大禘,不可为也。
  仲弓可使南面,可使从政也。
  谁能出不由户?户,道也。未有不由道而能济者也。不由户者,锁穴隙之类是也。
  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虽多闻,必择善而从之,多见而识之。识,别也,虽多见必有以别之。
  落下闳改颛帝历为太初历,子云准太初而作太玄,凡八十一卦,九分共二卦,凡一五隔一四,细分之则四分半当一卦,气起于中心,故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