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之事成王、成王有过遇挞伯禽、亦此意也。
  象曰。干母之蛊、得中道也。
  九二以刚居柔、在下卦之中、有中道之象。得中道而以柔济刚、善于干母之蛊者也。
  九三。干父之蛊。小有晦。无大咎。
  过则不中、故有小悔。巽体得正、故无大咎。
  象曰。干父之蛊、终无咎也。
  爻言无大咎、宜不免于小咎。而传谓终无咎者、幸之也。以九居三刚之至、君之诤臣、父之诤子、不使君父陷于不义者也。盖干蛊之道、以刚柔相济为善。故初六六五之柔而居刚、九二之刚而居柔、皆可干蛊。不则与其为六四之裕而吝、不若九三之悔而无咎。裕而吝者、由吉而趋凶。悔而无咎、则自凶而趋吉也。
  六四。裕父之蛊。往见吝。
  以阴居阴、不能有为、有宽裕以治蛊之象。如是则蛊将日深、往则见吝矣。盖目前虽可苟安、如是以往、必致吝也。
  象曰。裕父之蛊、往未得也。
  目前以为得矣、循此以往、未为得也。欲人急于改图也。
  六五。干父之蛊。用誉。
  二以五为母、谓以柔居尊也。然五之上有上、则五又有子道、若继世之君也。用誉、用阳刚之臣以致誉也。五柔中居尊、九二承之以德、能用阳刚之臣以干父之蛊者、可以致闻誉矣。譬若周宣王之用仲山甫召穆公、能用良臣而干蛊有誉者也。
  象曰。干父用誉、承以德也。
  二承以刚中之德。德在臣、誉在君、上下一德矣。故不见前人之蛊。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阳刚居上、在事之外、有不事王侯、高尚其事之象。初至五皆言蛊、此不言蛊者。上九蛊之终。事之坏者、六五干之已毕、则乱极而治之时矣。
  故不言蛊也。初至五皆言父子、不及君臣者。臣之事君、犹子事父母。当蛊之时、身在事中、必视国事如家事乃可。故言父子、而君臣之道在其中矣。上九言不事王侯、又不言父子者。于父母无可诿之事、无一日可离之时。君臣以义合者也、则当以其位与时论之。身在其位则尽力以干、如子事父母、不以为汙。不在其位、则超然远引。不事王侯、而不以为傲。时当艰难则鞠躬尽瘁、不避险患、不以为劳。世已昇平则功成身退、辞荣谢宠而不以为矫。上九者、无位之逸民、功成身退之耆旧也。
  象曰。不事王侯、志可则也。
  洁身高尚如子陵、功成身退如范蠡。其事高、其志可为法则矣。全卦名蛊而皆言治蛊。蛊之可亨、犹否极则泰。虽天运自然、而人事宜尽。所以有取于更新丁宁、以为致亨之道。家事国事皆有蛊、为子为臣无異道、总以刚柔相济为善。然与其柔而致吝、又不若刚而免咎、圣人望人之意切矣。
  周易浅述卷二钦定四库全书周易浅述卷三翰林院编修陈梦雷撰临临卦、兌下坤上。泽上有地、岸临于水、相临最切。又有进而侵凌之义。二阳侵其长以逼于阴。故曰临也。临卦次蛊。按、序卦、有事而后可大、故受之以临。临者、大也。可大之业、由事而生。二阳方长、阴小阳大、阳气将盛。是谓可大。临所以次蛊也、全彖以阳长为亨、而以阴生为戒、亦扶阳抑阴之意。六爻以二阳偏临四阴。二当任而初不当任、故以二为临之主。上四阴皆受阳之临者。三不中正、迫阳而应非正之上、故无利。
  四五皆应阳、上附五而厚于二、故皆吉也。而三曰甘临、四至临、五知临、上敦临、又有上临下、柔凌刚之义。杂卦云、临观之义、或与或求、言彼此相与为临也。
  临。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临、本义谓进而凌逼于物。言凡逼近者为临、不专居上临下之意也。
  二阳侵长以逼于阴、故为临。而卦中上下彼此又互有相临之象。于一岁中为十二月之卦也。下说上顺、九二刚中、上应六五、故占者大亨而利于正也。又按、元亨利贞者、乾道之变化。阳长之卦、独临与乾同者。易道贵中。二阳方主于中、乾之体用全备于此。故四德咸归之也。八月有凶、戒辞。何氏以建子至建未为八月。褚氏以建寅至建酉为八月。孔氏据王注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以建申为八月。按、大全不言建申。隆山李氏主建酉为观卦。谓当自临数、不当自复数也。本义主建未为遯卦。谓文王作卦时、只就周正纪之也。今按、文王作卦在纣之时、未用周正、正朔之说可不必拘。以阴阳消长之数论之、当自复数至遯为是。盖否卦阴阳各半、观卦四阴胜阳、其凶不待言矣。今曰有凶者、亦将盛之辞也。于二阳方盛之时、即为二阴方盛之虑、圣人防微杜渐之意也。不然则凡阳盛之卦、八月皆有阴盛之时、何独于临言有凶哉。又按、复言亨而此言元亨、复不言利贞而此言利贞。盖复初阳未盛、至临则大矣。复阳之萌、无有不善。临则阳盛、易于肆矣。此圣人所以于临独有戒辞也。
  彖曰。临、刚浸而长。
  此以卦体释卦名也。爻辞上下皆有相临之意、此独取以阳临阴。浸长内兼二意、有渐长不骤之意、又有方来未艾之意。
  说而顺、刚中而应。
  内卦说、则阳之进也不逼内、不激于意气矣。外卦顺、则阴之从也不逆外、皆中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