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美只得道:“也已睡了。”
  萧皇后明知是假,回头问妥娘道:“你瞧怎样,还是进去的好?
  还是不进去的好?”
  妥娘轻轻的道:“依贱妾看来,进去撞破了,大家没意思。
  要是不进去,便悄悄的走了,也不是事。不如唤月美到外面,故意问她,圣上可已睡着,她定说睡着的。娘娘便可对她说,圣上身体不好,应该寡欲。横竖圣上睡觉了,跟我们走罢,难道她好推辞么?”萧皇后含笑点头,便道:“月美你到外面来,有话对你说。”月美听了,瞧了炀帝一眼,炀帝却不容她去。
  月美急道:“那是不能的,妾若不去,娘娘要动怒,圣上还是床上躲着,待妾去走一遭,用话儿打发娘娘回去,那便完了。
  ”炀帝觉得有理,便将手儿一松,月美下了炀帝膝儿,急移莲步,走近门前。轻轻去了门闩,回头一瞧,见炀帝已是躲上了床去,她才轻启了室门,侧身出室,随手将门带上了。
  见有好几个人随了萧皇后,仔细瞧时,见都是炀帝的宠人,她便误会了意思,当作这几个人妒她,留住了炀帝,才窜出个萧皇后和她作对,不由的面上现了怒色。萧皇后等见月美出室含了怒意,萧皇后虽是性儿柔弱,不免也有几分不快。便冷冷的道:“圣上真个睡了么?”月美道:“贱妾怎敢哄骗娘娘?”萧皇后点头道:“睡着了没有?”月美道:“只因圣上酒醉,故已睡得甚熟。”萧皇后不禁向着妥娘微微一笑,便道:“月美你还不知呢!圣上的身子,近来甚是衰弱,实因酒色太过,才会如此。我便传谕十六苑夫人,和圣上心爱的几个人,不得私留圣上,狂饮寻欢,好让圣上安养身子。却忘了你,没有和你说声。圣上今夕走了好几处,都给她们拒绝了,便来和你缠扰。此刻圣上既已醉卧了,你可随我走罢,明天圣上若要见罪,有我担承。”月美听了,不禁暗暗叫苦,又不能推辞。眼见今宵的欢会终成泡影了,只得怏怏的道:“娘娘有命,贱妾自当遵从。”萧皇后笑了笑道:“煞风景的事儿,月美可要生怨?”月美脸儿一红道:“娘娘一番好意,贱妾怎敢生怨?”萧皇后道:“只要圣躬康泰了,我便一切不干,此刻却也没奈何呢!”说着便携了月美手儿,回向她的宫中。宝儿等也随了同去。
  那个炀帝躲在床上,待了好久,不见月美入室,侧耳细听,又是声息全无。炀帝急忙下床,走屋门跟首,又侧耳听了一回,也是寂寂无声。不觉动疑,遂轻启室门,向外瞧时,却已静悄悄不见了一个人影。这一来顿令炀帝动了真怒,又加了七八分的酒意,更是忍耐不下,遂大踏步出室,径向萧皇后的宫中行去。这时萧皇后和了月美、宝儿、妥娘、绛仙、杳娘都在宫中。
  炀帝怒冲冲走入,劈头便问月美道:“你怎的擅自走了!”月美向萧皇后瞧着,只是不语。萧皇后便笑向炀帝道:“贱妾命月美走的,不干她的事,圣上若要见罪,请罪妾好了。”
  炀帝冷笑道:“原不干她的事,你们也太放肆了,一气串通了戏侮朕躬!”萧皇后见炀帝动了真怒,不觉愤愤地道:“贱妾只因圣躬不安,故请圣上暂离酒色,圣上原是允许,怎的今夕又要纵饮了?”妥娘笑对炀帝道:“娘娘一番好意,圣上不要误会了呢!”炀帝嗔目叱妥娘道:“你逞了一张利口,专和朕躬打趣,朕觉纵了你们这般贱人,一个个目无君上了!”当下即命内侍道:“将妥娘、杳娘、袁宝儿、吴绛仙四人,送入冷宫,不奉朕的赦命,不得擅自任她们出入!”妥娘虽是口利,到了此刻,已是不敢再语。萧皇后也吓得不敢劝阻,眼见妥娘等四个,含泪而出,一任内侍押着,到那冷宫。
  这时的月美,却喜上眉梢,十分得意。不住地对了炀帝丢眉做眼,炀帝也频频的向她含笑点头,把个冷眼一旁的萧皇后,好生愤恨。炀帝略坐了一回,对那月美道:“快陪了朕回去,留在这儿作甚!”月美还故意不走,眼望着萧皇后。萧皇后暗想?瞧了他们两个的光景,你贪我爱,今宵是分不开的了。并且炀帝仗酒发威,若再留了月美,不放她走,他更要动怒了。
  无可奈何,只得含笑对月美道:“圣上定要你相侍,你还不快去,对我呆着作甚!”月美才忸怩着走了。汤帝也不和萧皇后多语,即携了月美的纤手,出宫而去。
  这时已近二更,萧皇后只因妥娘等四人触怒炀帝,罚入了冷宫,欲设法营救她们。当下即命宫女,分头招请王桂枝、谢湘纹、狄珍珠、梁文鸳、李庆儿、陈菊清、方贞娘、柳绣凤、田玉芝、石筠青、张丽卿、薛冶儿、黄雅云、朱贵儿、朱中儿、韩俊娥、袁紫烟等十七个人,一同入宫,商议此事。
  不一时,陆续到齐。萧皇后便将此事说了。众人听着,全吃一惊。王桂枝沉吟了一回道:“圣上一时动怒罢了,到了明天,自会心慈意软,将四人释放出宫。”袁紫烟点头道:“她们四个,都是圣上心宠的人,决不会久遭禁闭的。”萧皇后摇首道:“你们还不知呢,那个月美很是狡猾,心情不十分纯正,妾冷眼瞧她,她见妥娘等受了圣上罪责,她隐含喜色,甚是得意。也许她会在圣上面前,再添些歹话,使圣上痛恨妥娘呢!”谢湘纹道:“若是月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