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凡人吃得一杯就能灾晦消除,延年益寿,岂可多吃。念他们多是青春年少,正直无私,若去投降王则,可惜终身留下叛逆之名,何不叫他们扶助宋室,与金台同去平阳,封官受职,几代荣华,岂不是好?故而吩咐四个仙僮在此荒郊野地之中,假意开个酒肆,招留五百英雄。大家吃得一杯,顷刻眼花六乱,身上酥麻。张其喊说:“不好,不好,吃了蒙药了。”思量动身行凶,那里晓得立不起身,连及头也抬不起来,渐渐的蹲将下来,此时好比大醉,其实暗长精神。四个仙僮作法,凡夫那里晓得?将他们送到仙山脚下,酒醒之时,天已明亮。众人道:“口韦口韦口韦,好酒,好酒。这个酒什么东西做的?人生半世,从没有吃过,那里有一杯就醉到这个地位的?”大家伸一个腰,把眼揩揩睁开,看众人多像木头一般。呀,不见了乡村酒店,人人多坐在地上,不是来的原所在了,使人难解难猜。同来的朋友,人人又不像店家谋命样子,这是什么缘故呢?周回是山,两旁是树,人影全无。到底什么所在呢?不好,不好,莫非做梦?众英雄只道是在梦魂之中,那知仙法无穷。一个个抽身立起来,思量走路下山,忽听得几声咳嗽,抬头见个少年僮子,又听得他道:“张其、郑千,你们贝州去么?且慢下山,我家师父唤你二人有话吩咐。”张其道:“你们的师父是那个?”答称:“陈抟老祖是也。”张其道:“住了,你家师父可曾睡醒?”仙僮道:“何出此言?”张其道:“我们听得大概多说陈抟一忽睡千年,一千年也睡不醒了,故而问你睡醒不曾睡醒。”仙僮道:“何出此言?”张其道:“我们听得大概多说陈抟一忽睡千年,一千年也睡不醒了,故而问你睡醒不曾睡醒。”仙僮道:“休得胡言,师父等你二人讲话,快随我去。”张其道:“只叫我们两个么?”答道:“只叫你们两个。”张其道:“如此,兄弟们大家在这里等一等,我们去了来。”大众道:“二位哥,就出来同去啊。”张其、郑千应声:“晓得了。”便挽了手随着仙僮而去。且说外边众英雄三三两两的说:“闻得陈抟老祖是个仙家,不知此话差不差呢?叫了两位哥哥去,谅有什么言语吩咐他们?”众人哈哈笑道:“你看株株树上开花了,看去一派仙气。那陈抟必定是仙家了。啊啊啊,如若果是仙家,两位哥一定有些好处了。待他出来便知分晓。”
  且说张其、郑千同了仙僮走去,竟来洞府。那仙僮道:“启禀师父,张其、郑千多唤到了。”陈抟道:“唤进来。”仙僮应声:“是。”出来引进二人一同参见。陈抟老祖笑嘻嘻,拂尘一展,叫声:“张其,你们出身虽只低微,但日后收成却不低的。为甚这般差了主见,立什么英雄榜?助什么真命天子?宋朝的天下尤如铁打一般,谁能摇动,那贝州王则乃是一个愚夫,也不过误听妖言,希图大望。你们枉有英雄之志,见识全无。若去投奔王则,犹如画饼充饥,功不成而名不就,焉能耀祖荣宗?”二人听了仙人之话,犹如梦醒。莽汉张其说道:“不去。”郑千启口问仙翁道:“啊,大仙,但是我们有个好朋友名唤金台,已在贝州,必投王则。金台若在王则名下,我们舍他不得,这便怎么?”陈抟道:“若说金台,他是上界天巧星临凡,日后乃宋朝擎天栋梁,忍使他帮助叛逆?那日曾逢过鬼谷仙师,故而他不到贝州去了。周游四海山川。”郑千道:“又是什么鬼谷仙师?”张其哈哈笑道:“又是什么天巧星!但不知何年得见金台之面,大仙可知道否?”陈抟道:“你若要见金台之面,只要前往东京等候,就有相见之日了。”张其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到贝州去了,竟到东京找寻金台便了。”拜别陈抟老祖出来,便与众人说明。一众英雄多好笑道:“再不道我们个个有仙缘的。”有几个说:“陈抟老祖是有名的仙家,不要听那张鸾的说话,竟听陈抟老祖,帮扶大宋的好。”多应道:“照照照,我们竟到东京寻取金台便了。”有几个说:“慢着,慢着,不要顾了前忘了后,还有一个江老大,便怎么样”郑千道:“完了,完了,忘了,忘了。”张其说:“不妨待我们二人也去问问老祖看。”莽汉张其、郑千匆匆走到洞门边,只见两扇石门紧闭,叫之不应,呼之不出,只得回身出外,将言说明。一众英雄,大家闷闷不乐,只得下山寻路,仍旧分队而行。早行夜宿,前往东京。此言慢表。
  再说金二爷各处游行,打擂台,自从离别家乡到今数载,共打了七十二个擂台,台台得胜。认得了多少英雄,人人钦敬。那日空闲无事,心中要到淮安去见见窦总兵。原来秉忠公子于王则造反时,早已辞别金母,回转家中。金台尚未晓得。不想来到淮安,先逢左跷,叫声:“金大将军,你可晓得贝州真主候你?到时就要发兵杀上东京。怎么你还在这里慢吞吞么?”金台听说,呆了一呆,问道:“贝州真主何人?”答道:“就是你的好朋友姓王名则。”金台道:“吓,原来如此。难得王大哥有帝王之分,乃金台之幸也。”左跷道:“大将军不可担搁了,就此随我去罢。”便上前就一把拖住,弄得金台主见全无。忽闻一声霹雳从空打来,乃是鬼谷仙师的法力,把一个左跷打了东海去了。王禅老祖叫声:“金台,你如今灾星已满,不久就能高官显爵,母子相逢,夫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