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谁拈了第几位,就去坐在第几位上,不得纷乱。”喜珍道:“知道的了,你请大家拈罢。”佩镶道:“谁先来拈?”雪贞笑道:“我先拈,但不要拈第一位。”于是拈了一个,取出看时,笑道:“还好。”未知拈的第几位,且暂时搁笔。
  第四十回
  令雅歌清如闻香口花团锦簇恍人罗天
  雪贞把拈出来的纸阄儿一看,是第十四位,因笑道:“还好。”忙到十四位上去坐了,双琼道:“我来拈。”就到竹筒里去拈了一个,是第八。双琼道:“坐得太前,可惜议定了,只好僭了。”韵兰道:“你们拈剩,我来拈罢。”珩坚道:“都可使得。”佩镶遂把这个竹筒摇了几摇,放在桌上,由他们拈去。
  于是湘君拈了第二,秀兰拈了第三,文玉拈了第四,珊宝拈了第五,碧宵拈了第六,莲因拈了第七,燕卿拈了第九,萱宜拈了第十,玉田生拈了十一,霞裳拈了十二,素雯拈了十三,珩坚拈了十五,凌霄拈了十六,幼青拈了十七,柔仙拈了十八,素秋拈了十九,喜珍拈了二十,月仙拈了廿一,月红拈了廿二,小兰拈了廿三。筒里只有两个了,就剩马利根、韵兰未拈,马利根要推韵兰先拈,双琼笑道:“倒也巧极,只有末位首位没得拈出。”佩镶笑道:“不要真个我们姑娘拈了第一。”莲因笑道;“马姑娘是外国来的,恐怕他要坐首席呢。”凌霄道:“快些拈罢。”马利根笑道:“拈便是我先拈,姑娘不要说我拣呢!”
  说着拈了一个起来,恰是廿四,便笑不可仰,到末位坐了。众人也都大笑说:“拣也拣不到这么巧!现在再有什么推托?”
  韵兰笑道:“恐怕佩镶做的鬼。”佩镶着急道:“皇天在上,我清清白白的写的!”侍红道:“恐怕莲姑娘做的鬼。”莲因道:“我不过看了一看,捣什么鬼呢?”韵兰道:“我知道了。只有二十三个阄,第一个一定不在里头。要推我第一,只说我未了儿拈。”佩镶道;“姑娘不信,把竹筒倒转来。”韵兰果然一倒,只剩一个子,霞裳便把倒出来的阄展开,大家一看,见清清楚楚写着第一首座四字,碧霄大叫道:“还要粘腻,我要逃席了。”韵兰无可奈何,只得告了罪,坐到第一位上。席上共是二十六人,身边各有一个自斟壶。那大丫头中如双琼的婢明珠、珩坚的婢暗香、碧霄的婢柔儿、玉田的婢小云、燕卿的婢鹣儿、素秋的婢绿香、喜珍的婢翠红、萱宜的婢琴娘、雪贞的婢抱玉、凌霄的婢青雁、珊宝的婢舜华、文玉的婢金姐、幼青的婢云绡、素雯的婢伯雅、仲雅,韵兰的婢侍红都到采莲船去坐席,也是一个长桌。另有十几个小丫头往来看酒服侍,正席方饮酒第一杯,只听采莲船里呼叫起来。佩镶、碧霄、纫芳连忙去看。
  原来是兰生、秋鹤掩到采莲船来,被他们看见,便嚷起来,说:“今日议定的,男女分席,不许二人来了,来了要重罚的,你两人违章来此。”说着,碧霄已走过去把两人扯住,笑着扯到延秋榭来,说:“故意违令,请众位议罚!”众人大家笑着,秋鹤笑道:“我是到楼上房里取令筹的,兰生是跟来的,要罚只好罚兰生,我是公事呢。”莲因笑道:“既有公事,何不先行咨照,这回总是强辩了。”兰生笑道:“我是跟来取令筹的。”
  双琼笑道:“共是一副令筹,要两个人取,怕一个人不能拿么?
  你这说尤其支吾!”于是有要罚他赤着足采莲花来供的,有的说锁禁楼上不许他去的,有的说明儿罚他回席的,珩坚笑道:“采莲湖深,断不能去!闭在楼上,恐怕他们几个人要等。罚东道,明儿也没得精神再闹,我有一个善全法儿,秋鹤伯伯说要取令筹,恐怕也是真情。但是不光咨照,究属不合,是一个公罪。兰兄弟跟他来,一副令筹,断不消两人同取,他明明是来看我们,是一个私罪。论这个罚,也要有些分别,但兰兄弟的罚,我好定的。秋鹤伯伯的罚,我不好定。”韵兰笑道:“奶奶要定令弟何罪呢?”珩坚笑道:“叫他在我们席前磕三个头,起来,站着,替我们逐一的斟酒斟了三巡,再放他去,你们道好不好?”莲因、碧霄笑道:“妙极雅极!秋鹤就令磕了一个头去罢。”湘君、秀兰、燕卿、玉田生、马利根笑着,都说好。
  碧霄把二人放了,先命兰生斟酒一巡,大家坐着笑他。秋鹤、兰生笑着,便到地当中向上跪下磕了头,众人皆笑弯了腰。
  双琼是秋鹤的门生,萱宜是秋鹤的通家侄女,俱笑着立了起来,舜华、纫芳、侍红、玉怜、佩镶是游戏惯了的,反倒坐着。霞裳与秋鹤客气,且第一次见面,所以也立了起来。众人看他好似洞房合卺的磕头,岂有不笑之理?秋鹤磕了头,笑着,便回房取了令筹。一径去了,兰生还立在那里笑着,等他们慢慢的干起来,自己觉得已是一身的汗。佩镶执着一柄宫扇走过去替他扇背,霞裳命老妈子捏了一块热手巾来,霞裳亲自替他抹汗擦背。双琼道:“不如喝一杯冰酸汤好。”一语提醒佩镶,立刻去要了一杯来给兰生喝,好容易把酒斟完了,喜珍笑道:“兄弟快去罢,他们等你呢!”兰生笑着,一溜烟走了。素秋道:“天热不能多饮,停了一回要坐船做诗。若要行令,我们早早行罢。”韵兰道:“是极。”佩镶道:“刚才太太送来一副百花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