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到那里。”马姑娘、玉姑娘笑道:“只有我们在一处,不怕他们打来了。”湘君笑道:“幼青妹子要跟碧丫头走,倘然碧丫头到天上去,你怎样?”幼青笑道:“几见人好到天上去的呢?”素雯笑道:“这话倒说不定,恐怕要去也容易快了。”幼青道:“姊姊又说谎了!你倒知道么?”素雯笑道:“你去问问这位马姑娘。”马利根笑道:“我不知道。”素雯道:“你自己同我说的。”马利根道:“可又来,我何尝说过呢?”
  素雯道:“不是平空到天上,乘你这气球去呢。”马利根笑道:“原来这个。”燕卿、文玉笑道:“你这个气球倒底几时可好?”
  马利根笑道:“那能一两个月就好呢,料又不齐。我昨儿已寄信到外国去添配薄橡皮收气玻璃管去了。”韵兰道:“我看你这个样子,还不好,须要想个新法,可以坐三四十个人,带了几个月干粮,可以到天上各处去玩玩才好。”珊宝道:“几个月没水喝,怎样?”马利根道:“这个法儿,也是我十几年来想的新法,将来大约可坐三十人,不过几个月粮难带,我在化学里想得一法,合成一种养气药水精,并将氢淡气收些在里头,多带些去,将来每日只要吸少许,就不饥不渴了。”佩镶笑道:“姑娘们去,也带我去玩玩。”玉田生笑道:“现在图样虽画好,机器尚未配齐呢,怕明年这时候可能赶得好赶不好。”湘君笑道:“不要问他,马姊姊只管赶紧去做就是了。”说着,只见纫芳送上点心来,韵兰笑道:“你们受了惊,毁了物,还要请我们吃点心,可是双出脱了。”碧霄笑道:“他是谢我主婢的,我们是带你们吃呢。”于是大家用了点心,漱口擦面毕,喝了茶,又安慰秀兰一回,大家方一齐散去,请秀兰勿急,就安处罢。
  秀兰谢了,送众人出门,方回房到寝处。未知以后如何,下回再叙。








  第二十九回
  小书生再访幽贞馆博学士精谈天纬书
  秋鹤自同麦子嘉到绮香园被他冷慢之后,深自懊悔不应前去,又怪自己不能识人。姓麦的这般形同无赖,何必与他周旋呢,总是自己面软,用情的不好。从今以后,须要打定主意为是。二十日上午,子嘉又找他出去游博物院天文台,就在秋鹤寓里吃了饭。说“昨晚这事,他们实在可恶,我必当要给他们一个厉害,他才知道我麦子嘉不是好惹的人呢。”秋鹤道:“昨日本来你自己不是,既然没见姓朱的,为何说起谎来?弟平生最不喜是说谎,此后老兄当爱惜自己的声名品行,小节可以出入,大节断不可跃闲,礼义廉耻,人生是最要紧的。”子嘉道:“老兄之言甚是,弟平生亦最喜这等人,所以弟交结的几位官场朋友,通是有些气骨,办事也极能干。弟虽不才,蒙他器重,这也难得的。”秋鹤道:“罢罢,老兄说这些人的气骨,弟虽不敢说必无好人,然亦不能全信。不过卑鄙的多,风棱的少。他们看老兄有做道台的族中,就也不敢轻慢,若并无假借,岂肯这样亲近?兄只要冷眼看他待上司如何,待属下如何,待百姓如何,就有定评了。”子嘉道:“这个也难怪他,他出来做官,功名是要紧的,就是当一个局员,也非容易。不去巴结,怎好办事?”秋鹤正色道:“你还说这等人知道巴结,便不知道忠爱,你不见日报上记的北边军务么?这些统兵大帅从政局员,平日养尊处优,位高望重,国家的民脂民膏,不知被他消耗了几许,他们平日专媚上台,不恤国本,其存心已可概见。果然到了敌人压境之际,不战潜逃,丧师辱国,反在青楼中游玩,这等人尚有人心么?你说气骨,气骨在那里?幸亏圣恩宽大,不即诛戮,据情理论之,立时碎剐,罪及全家,亦不为过。”子嘉道:“他们目下稽诛,闻得暗使了多少银钱,这个信确么?”秋鹤道:“无论确与不确,身虽不死,众心已共诛之。老兄这人,弟系初交,不敢说定。此番交浅言深,不得不忠告一番,若照昨日这等所为,将来有了威权,就是若辈一流。现在人微言轻,无可施展,不过迹近无赖,弟真心奉劝,总要痛改前非,就是贫穷也要做一个清品。”子嘉冷笑道:“兄的说话,果然恳切,但弟从不才,无赖二字,也当不起。至于他日得志,自知福分才具,皆不能赴。但流入奸党,足下如何看得定呢?”秋鹤道:“这话弟推其所极,全身躯以保妻子,灾百姓而负朝廷,恐或不免此弊。为是要好,说出这些直言,要求阁下痛改,不负交好一常”子嘉冷笑道:“弟与君总是朋友,弟苟不德,君亦未必可算纯人。今日这番议论,真所谓躬自薄,而厚责于人了。”
  秋鹤正色道:“弟剖肝沥胆之言,已尽寸心,怪不怪由你。朋友之交,可疏可密不过我韩秋鹤不识时务,你能信便往来往来,不信也就罢了。”子嘉冷笑道:“阁下景星庆云,虽封疆大员,亦仰如山斗,弟安敢不附末光?冀将来照应照应,但既自称巨擘,何以所如辄阻,到这回子还是诸生呢?”这句话把秋鹤说得怄了气,说:“井底之蛙,藩篱之?`,真是不可救药。我今日还有要事,你也休来絮聒,我也不争这种猥鄙朋友,就此绝交罢。”说着把东西归了一归,走出来,唤伙计说:“吾要出去,你在里头看好,等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