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领罪;如说不出,诬着良善,也要重责三十大板。”梁储复答道:“使得使得。”一头说,一头续写云:“偷得蟠桃敬母亲。”题罢,满堂宾客,齐声喝彩。柴仁兄弟好生欢喜,遂说道:“恳求世伯,姑恕家叔之罪,但念上代交情,尚求留下尊款,以传后世。梁储遂执笔,写着广东梁三字,再复一笔直将下去,放下银管,匆匆告别,出门去了。众人观他举止端方,绢上之字,飞舞龙蛇,又写得奇异,众官便把他题款考究。知县想了片时,拍案说道:“前日闻得主上微行,已到松江府,在鲁家庄访得一事,将满城文武官员收禁。松江府与我旧好,他曾暗里命人前来通知消息,小心办事,以防不测。今看此人,莫非就系广东梁储不成?”
  众人听罢,大惊失色、就道果是无差!就问柴家兄弟,可曾把他待慢否?柴仁答道:“未有”未有!遂将广洪埋怨,倘若太师怪责起来,亦由你之过。”
  广洪哑口无言。只是恨错。众文武便问柴仁,可知他寓在何处?柴仁道:“他云在东门外梁永昌店中,惟今之计,如何是好?”众官说:“我们即备办礼物,前去问安,你家兄弟,亦可前去请罪,看他如何,再作理会。”说罢,纷纷别去。
  却说梁储走到店中,就时店主道:“你今愿做官,抑或愿发财?”店主答曰:“客官如何问得这等奇怪,无头无绪,叫我做甚么官,发甚么财?”
  梁储说:“你若想做官,我自有门路,教你得个小小官员美缺!”店主曰:“我不识字,又不晓衙中事情,年纪已老了,做官二字不用举荐,客官既有门路,帮衬我一两数钱银子,便觉幸甚!”梁储道:“我若是教你发财,不及一千,亦有数百,今日晚了,明日必有文武官员到来问我?你不可实言,只当我在店中,未曾起来,他若问你之时,你对他说道:“太师有事,不用参见,叫他们打起精神,回衙小心办事。’他有礼物到来,只管尽行收下,倘若柴家兄弟到此,你说太师恕你无罪,惟是你叔敬富欺贫,十分无礼,拿到县里,重责三十大板。若有礼来,亦全收下,倘他门次日复来,你说太师爷去了,临行说下,赏忠斥佞,是太师本性,各官深托此语,便如见太师一般。”店主笑道:“老客官,你可是饮醉么?这种事情,岂可取笑。”梁储说:“不必惊慌,自然无事,我就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倒运公孙逢烈汉  无知协镇捉英雄
  再说正德皇帝,与周勇二人,一日来到滁州地面,投了歇店,就与周勇出去游玩,出得门来,见有一班子弟,手执刀枪,店前经过。少主遂回身问店主道:“贵处有什么事情?为何持了军器,结党成群,在街行走。”店主答曰:“客官有所不知,只因本处有一土豪,姓公孙名强,乃工部尚书公孙材胞弟,自己亦捐武都略骑尉之职,十分势利,自称为无敌小霸王,在西山脚下开一个擂台,上面写着有能打他一拳者,赏银一百两;踢他一脚者,赏银二百两;打倒在地者,赏银一千两。又云:“二虎相斗,必有一死;二牛相争,必有一亡,有人打死他,不用填命;若人被他打死,给银二百两备棺收殓,着亲人带回故土;若无亲戚,将此银埋葬,无得生端。’此擂台开百日为满。今天已九十日,并无敌手。”周勇听罢,触起所好,从旁答道:“以此讲来,亦是公道之德,待我明日前去与他比手段。”店主遂把周勇一看,便问客官高姓大名,何方人氏?有兄弟在朝为官否?周勇见他问得奇怪,遂答曰:“我乃盛京人,姓黄名寅,并无兄弟在朝为官。”店主听罢摇头道:“客官即是如此,我劝你不可前去。”少主问道:“却是为何?”店主答曰:“他条规上面虽是如此,但他乎日为人,多行不义,恃势欺贫,是以开台之后,附近村庄,纵有多少英雄,不敢与他较量;有胆前去者,亦是来往客商,不知他的恶迹,枉送自家性命耳!况且本处文武官员,与他相厚,协镇徐爷,又是他契父,因此我劝客官不去为妙!”少主义曰:“难道蒲城文武,并无一个正真之人不成?”店主道:“闻得守备与知府二人,为官清正,前日他父亲上寿,只有他二人不去,我小店在于大路,所有官员出全,必向此处经过,是以得知详细。”少主遂同周勇进去,说道:“我想到几处地方,这些外省官府,都是这等模样,真乃令人可恨。店主如此说来,将军不去亦罢,恐防受了他们圈套,叫孤皇如何是好?”周勇答道:“主上只管放心,为臣自有主意。明日我看他拳脚,然后上去!倘若我上去了,主上远远观看,倘有不测,好到知府衙中,叫他如此如此,可保无虑。”
  到了次日,君臣用过早膳。周勇就把房门锁了,同少主出来,将钥匙交与店主,出了店门,见人如蚁队,皆云:“到擂台观看演武。”二人就冲入百姓队中,直望擂台而去,不数里已到擂台。周勇举目一看,见十分威猛,两旁挂着对联。正面匾上,写着“比势台”,旁挂一张告示写道:钦命协镇滁州等处地方加三级纪录十次徐,为示谕事:今有擂台主公孙强武艺精通,欲考天下英雄,比较四方豪杰。今将条规列左:一、营伍之兵不许登台;二、妇女不许登台,恐男女混杂有伤风化;三、登台比武,只可空拳不许夹带利刃;四、登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