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僚齐集请候。不意早到午朝门却被邓豹手持利刃行刺,险些一命危危,幸得众僚拦阻,不然死于邓豹刀下。今求陛下作主。”有庞妃在后屏曰:“此贼无礼,行刺大臣,律该处斩。传哀家懿旨,押出斩首。”
  神宗王喝声:“喋言!内宫之事汝所得闻,外朝之政寡人作主,岂得妄为。”潞花王曰:“请问圣上,西宫邓妃所犯何罪,缘何至死?”天子见问,长嗟曰:“朕有目无珠,不分贤佞,不听忠谏之言,至祸患酿成,屈杀西宫皆庞后之过。朕今不起,料病难痊,只恨当初。如今怪不得邓国丈要报女儿之仇。惟今庞人众矣,朕今不久于世,邓国丈不必在朝为官,汝仇怨已深,倘在朝必不保善终。敕赐致仕归乡,加赠太保太师,恩赐黄金千镒,彩帛百端。”邓豹谢恩。圣上传命庞、邓二位国丈先回府衙,“待朕与王兄、御侄说话。”二人拜辞圣驾,别却内殿而出,只有潞花王父子在内。
  天子曰:“王兄,倘朕不起,王兄须要早日登基,以免臣民无主。”潞花王惊曰:“陛下何出此言。臣毛无德能,敢当此万乘之尊?况陛下现有王子赵聪可以继御。陛下保重龙体,自有安康之日,恳祈勿得多优过虑,自损元神。”天子曰:“王兄差矣。朕所托以江山,不过因少年稚子难以嗣位耳。既王见不允,今御侄长成十五之年,尚可为君。赵聪今不过十载之儿,焉能接御江山,是朕所忧也。又想慈云次子,九岁之年逃奔外出,未晓留落那方,朕心如割,实不忍一脉作贱如泥,万一外臣佐弼,带兵杀回朝,少不免兄弟伤残,效着唐太宗之辙,朕在九泉之下怎得瞑目?望王兄、御侄劝免他弟兄,和睦相让,同掌江山,恭守先王基业,切不习手足相残。伸言朕嘱言如此。”语毕,泪珠一线。
  潞花王父子含泪曰:“陛下休得伤怀,多过忧虑,以损圣躬。倘果圣上不豫,臣父子自然定然保护赵聪王子登基,访着落正宫太子慈云回朝,自然劝勉他弟兄和顺,同掌江山,臣断不负陛下所托,请为安心。惟臣一事启奏,望乞圣上准依。”天子曰:“王兄有何商议,朕无不准依。”潞花王曰:“前昔寇兵部为放出太子,至今还羁囚狱中,但他乃忠义之臣,况救太子亦有功于陛下,缘何反将此忠义贤臣囚禁下?是理所不该也。恳圣上赦出囚中,复他原职,仰见仁慈。”
  天子准奏曰:“此乃朕一时欠明,误将此忠良囚禁两月,今复职加升吏部,以奖救太子之功。”潞花王父子谢恩。是日到狱赦出寇兵部。圣上再宣进内殿。兵部俯伏朝见谢恩。
  天子曰:“寇卿家忠心救护太子,满朝文武难及。昨朕不明,误屈于汝,今加升吏部以奖当日救太子之功。若非王兄提及起,寡人也忘却卿家忠贞之劳矣,须当拜谢王兄。”当时寇爷依命要叩谢潞花王父子,潞花王挽起曰:“寇卿,孤向知卿忠肝义胆,满朝难及。”是日,潞花王细将寇爷昔日怎生用计救出太子,抚养多年,一一奏知神宗。天子听罢,泪下沾拎,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寇卿之谓矣。今寡人得王昆明言,如梦初党,得卿之力,实乃君占臣德之不尽也。”
  寇爷曰:“臣叨蒙陛下隆恩,天高地厚,补报不尽渊弥。为君国救出太子乃臣职分当然,何当圣上金批思论。惟臣今须蒙陛下恩耀升吏部之荣,不料臣交古稀之候,衰朽之病日增,不久将为就木之人,恳乞陛下准臣解组,放归故土,更沾天恩无疆之广矣。”
  神宗王曰:“以老卿家忠良之辈,正当在朝授以邦政,奈何年纪者迈。出于不得,且依准旨告老荣归。敕赠大师太傅中书令世禄,加恩带俸归田。”寇爷谢恩,拜辞而出。潞花王父子也辞别圣上,劝谏保重龙体,且放欢怀之意。是日回归南晶宫,按下慢表。
  再说庞国丈回归相府,心头忿怒曰:“好昏君,命在旦夕还包庇邓豹这匹夫,不究行刺之罪,反赐赠厚禄归乡,教老夫怎能下气。不免点起精兵五千,命指挥将军史兆明追杀邓豹,方消此恨。”即时传令点兵出城而去。不料邓豹不向家乡故土而奔,只向玉门关而去。是以五千军马枉跑三天程途,不得相遇而回。
  不提庞国丈恼恨,再说邓国丈辞别回衙,即日收拾行装,点带精兵五千,奔出王城向玉门关而来。一者不敢回家乡,早知庞贼不怀好意;二来赶上妻儿会合,同叙一家。有夫人、公子大喜。是夜共投旅店,细将行刺庞贼不就,费却一场唇舌多端,又得潞花王父子解纷、进宫见驾、圣上病危、又叨蒙放归致仕、恩赐厚禄、今且投往玉门关柴千岁关中。是夜多语叙洁夫妻父子不表。次日登程,数十天方到玉门关,按下不表。
  却说神宗天子病体日重,服药不效,几次昏迷。众妃后多人一宫仿惶,昼夜不安。神宗自知不保,复宣请潞花王父子进宫,屏退庞后,侍御宫人,一概不许近前。
  是日潞花王进见。天子曰:“王兄、御任下坐。朕今一病难痊,只此永别。王兄、御侄既不愿接嗣江山,朕一死后开丧即要保赵聪幼子登基,以免奸臣睨视江山最为急务。所恨海者不能追觅回慈云王子,并屈杀陆后,是朕之差处。”又呼赵聪太子至床前,携儿之手曰:“王儿,愿汝为君勿效着为父作事颠倒糊涂。且慈云乃系东宫嫡子,汝须年略长些,论嫡原该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