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造饭,自己披挂上马。申刻人含枚,马摘铃,喜得一轮明月,夜犹未黑,疾驰五十里。
  话分两头。元帅听了先锋之言,对提督道:“先锋必败。”即招督抚江有古道:“你领一支兵,随先锋后,到倭营左侧埋伏,接应先锋小心。”江有古领命去了。
  再说廖钢,掩到倭营,夜已四鼓,突人倭阵中,阵中虚无一人,只有火把明亮,刁斗分明。廖钢知有预备,忙回身退军。
  忽然一声火炮,伏兵齐发,矢石如雨。倭阵一员猛将,斜举丈八蛇矛,高声叫道:“无名一卒,敢来劫寨!”廖钢拍马迎战到十余合。
  原来先锋兵马,夜半疾驰五十里,人马俱乏饿,无心恋战。
  廖钢虚架一刀,夺路便走。倭兵蹑后。厮杀之际,江有古擂鼓突出接应。廖钢心有所恃,回身再战,到得天明,方才息斗。
  江有古前来合势,廖钢照检士卒,已折了其半,剩下的又大半中伤。廖叹息道:“我不听元帅之言,致此败戮。又非督抚接应前来,我命休矣。今以何颜回见元帅?”举刀欲为自刎。
  江有古大惊,急挽刀柄道:“将军差矣。胜败兵家之常,宁以一番失利,寻此短见。又元帅弘量,必有宽恕。”廖钢无法自裁,只得忍气吞声,回到营中,息了败残军马,自缚膝行营前请罪。
  未知廖钢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杨元帅摆开鵾鹏阵 倭总兵败走泰安州


  再说廖钢,不听元帅之言,提兵五十里,夜劫倭兵,见他营中空虚,寂无一人,自知中计,急转身回军,败绩。幸有元帅再遣江督抚接应,仅以身免,惭愧自缚,诣营请罪。
  元帅大怒,喝令刀斧刀推出:“斩讫报来。”提督李尚好谏道:“廖钢虽然有罪,贼兵未剿,先杀良将,于军不利。”元帅默然良久,亟令曳出,以待明天建功赎罪。廖钢满面羞惭,喏喏连声而退,不提。
  话说倭先锋吉乎飞,重被李尚好腿上一鞭,刺斜里忽痛,落荒而走,退了五十里设寨,喘息方定。都总兵平秀突素多智略,用兵如神,即送吉乎飞于后营疗治,谓总兵洛正道:“明兵今得全胜,见当乘胜疾追,夜来劫寨。若不预备,必堕其计。”洛正道:“彼已回入济南城。今天竟日厮杀,何能的于五十里外?”平秀突道:“我见他先锋多勇少智,必谓乘胜者胜,明夜必乘劫。”即命偏将阿利奇、楚明玉两人:“领兵三千,埋伏营前东南角上。待明夜明兵劫营,闻中营放炮为号,一齐掩杀,吶喊助势。明兵败走亦不可远赶,恐有他接应的兵,须要小心。”两将领命去了。
  次日傍晚,平秀突令中营虚设火把、灯烛,列立旗纛,只将形势外设刁斗,以待明兵来劫,放了火炮为号,自与副总兵在后营帐中,依剑而坐。及四鼓时辰,明兵突驰入寨,寨中虚无一人,傍边炮声四发,伏兵齐出。廖钢败走,脱身令免,阿利奇、楚明玉一拥厮杀。及至天明,各自收兵。明兵积尸横野,平秀突得胜劫寨一阵,退守青城县,以待吉乎飞之痊愈,更谋进兵决胜之计。
  话分两头,杨元帅引兵前至历城,离城五里下寨。倭兵把守青城。青城原来依山,关隘险固。元帅更不前进,就武定屯驻。李尚好引大军,前至章邱,已与青城相近。
  元帅便与提督商议道:“今倭兵据险阻隘,难以取进。即是他吴人不识越路,到也地理生疏,不敢擅进。今可将队伍摆为长蛇之阵,首尾相应,循环无端。如此,不忧贼兵之不败。”李尚好道:“元帅所言,正合鄙意”。遂令催兵前进。
  远远望见倭兵盖地来,将兵马摆开阵势。元帅与提督上云梯看了,道:“贼阵便是五虎靠山阵。必是贼将五人分把,不足为奇。”元帅再上将台,把号旗招动,左盘右旋,调拨众军,也摆一个阵势。提督看了,不识何阵,问道:“此是何阵?”元帅道:“这是纛化为鹏阵。”提督称赞不已。
  原来元帅那里知它这等阵势,曾在那真人观惯看阴符经,这是鬼谷先生秘法,难图大略,阵势用武之策,无有不备。这是慢话,休题。
  再说倭阵中摆列成阵,摇旗擂鼓。猛听得一声炮响,门旗开处,一员大将跃马出阵,四个副将分左右雁翎般出马,一般披挂。但见:头戴铁缦笠创箭番盔,上拴纯黑球缨。身衬宝圆镜柳叶细甲,系条狮蛮金带。踏镫靴半弯鹰嘴,梨花袍锦绣盘龙。各挂强弓硬箭,都骑骏马雕鞍。腰间尽插锟吾剑,手内齐拿扫帚刀。都是漆齿赤脚,举皆乌发蜡脂。
  为首的副总兵洛正,左边是宝密、宗雷吉,右边是勇铁利、段景,俱有万夫不当之勇,杀气腾腾。
  元帅阵中,提督副帅李尚好挺抢出马,大叫高声道:“么么草贼,何敢越海犯境,逆天就死!”洛正便不答话,只问:“两军临敌,那个先出战?”说犹未了,勇铁利舞剑拍马,来迎李尚好。两个斗不上五合,段景出马挥刀,便来挟助。廖钢见了段景挟战,举起大铜刀,直出迎住厮杀。两对见阵前交往一团,打住一块。
  正斗中间,李尚好在马上直把长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