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亦皆知之,如孙觉亦能知之。众人所是,当以理察之。若天下公是公非,何可不以为信?』上欣然听纳,喜见于色。
布奸言至此,不可不具著之,使后世有考。
  四年闰二月壬戌,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曾布为大中大夫、知枢密院事,翰林学士、左朝议大夫、知制诰林希为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初,章惇之初拜相也,曾布在翰林,章惇制词极其称美,望惇用为同省执政,惇忌之,止拜同知枢密院,于是又迁知枢密院。枢密院故事,日得独对,乃疑布,更引希同知枢密院,使察之。希寻为布所诱,亦忤惇[4],布与惇益不合,卒倾惇,夺其位。
  元符二年正月乙巳,曾布奏事毕,乞致仕。上不许,径出居僧舍。上遣中使苏珪封还布所上致仕章,仍押入视事。后二日,乃复故。
  三年正月己卯,徽宗即位。戊子,左正议大夫、知枢密院曾布为右光禄大夫。复用元祐旧人,逐章惇、蔡卞之党(各见本事)。
  六月辛亥,殿中侍御史龚夬上殿,论蔡京罪状,上甚愠,曰:『夬所陈,皆曾布之语也。』夬既自辨,遂请去。自京复留,布颇不自安。夬忤上意,龚原谓布曰:『得之外议,近习极不乐,有「无震主之功,而有震方之威」之语。』仍语布以勿与事,且曰:『韩、李皆上亲擢,尚且退缩,何必尔?但戢敛,必无事。』又曰:『陈瓘亲闻上语,谓子宣与刘友端尝共事。』布曰:『布帅河东,友端作走马,同官三年。及其亲近,未尝与之接,其职事亦无西府干预者。修造土木事,皆三省所行,未尝有交通之迹。布若能与友端交通,绍定、元符中作相久矣。』范纯礼亦为布言:『上有所涵蓄,恐彻帘后,必更有所为。』布寻问韩忠彦曰:『外议喧然,谓多谗谮,上有所毁短否?』忠彦曰:『无之。』布又令弟肇请于忠彦,忠彦曰:『多方以言探试上语,意有所疑即开陈,然终无之。』又曰:『昨在外保全,及召还,皆子宣力,何敢隐也?』布所谓谗谮、毁短等语,皆指蔡京也。
  十月壬寅,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曾布为右银青光禄大夫、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辞免,不允。
  十一月辛卯,侍御史陈次升言:『右仆射曾布性禀奸邪,心怀凶险。顷居枢府,阿顺宰臣,进用匪人,大开边隙。又近自登宰辅,独擅国权,轻视同寮,威福由己。进拔亲故,罗列宫局,以为耳目。任用门人,置之台谏,以为腹心。』又曰:『布在绍圣初,实与蔡卞交结,遂申请乞用王安石《日录》修神宗国史,致史官观其变乱事实,多誉王安石之善,掩蔽神宗之美。』又曰:『子弟招权,交通宾客,其门如市。伏望圣慈特正布之典刑,以谢天下。』
  建中靖国元年正月丁丑,命尚书右仆射曾布为大行皇太后山陵使。
  四月壬寅,曾布以将出使留对,因言:『众论皆以为臣出使之后,必有合谋,并力为倾摇之计者。愿陛下察之。』上曰:『渠辈待人如此,岂有此理也!』
  六月甲辰,右司谏陈祐通判滁州。祐累章劾右仆射曾布自山陵还,不乞出。且言:『山陵使从来号为凶相。治平中韩琦、元丰中王珪不去,其后有臣子不忍言者。』又言:『布有当去者三,一、自山陵还;二、虞主不在腰舆,而行礼重于陷大升辇,其罪浮于章惇;三、不当先与□□属官推恩[5]。』布之未远,祐已上两章。及祔庙,又连上数章,皆留中,祐遂缴申三省。布乃具榜子,不复朝参,而祐有是命。制词略曰:『观望以言,意在推引,岂不失朕用汝之本旨乎?』翌日,布宣押视事。先是,布以札子论边事,其一乞修葺新边城守备及垦辟新田。其翌日癸卯,上作两御批付三省、枢密院。又翌日进呈,遂依已得指挥行下。是日,上以谕布,谢曰:『论事每承听纳,臣虽糜陨,何以报称!』曾布察上甚悦,因及祐章,且曰:『上下合谋,并力共为倾摇之举,意谓万全。然不知圣意不可夺也!臣自出使时已闻此谋,然臣不敢恤。臣若引前日山陵使求去,此乃臣子所不忍言。祐意在逐臣,不复顾忌讳,其言几若咒诅。』上曰:『语诚类咒诅。』布曰:『圣德仁厚,无不涵容。以此言之,则何可胜诛?』又言:『众人谋欲逐臣,聚其党与,复行元祐之政,则更不由陛下圣意不回也!』上曰:『安有是理?若更用苏轼、辙为相,则神宗法度无可言者。』又言:『岑象求辈扬言云:轼、辙不相则不已,当并逐之。』后两日,左谏议大夫陈次升对,有札子救祐。上不顾,亦不肯留札子,次升乃自袖去。而右司谏江公望对,请祐责词所谓『观望推引』之语。上曰:『欲逐曾布,引李清臣为相。』且曰:『如此何可容?旦夕当逐之。』又言:『曾布安可去?』公望遽曰:『陛下临御以来,易三言官,逐七谏臣,非天下所期望。今祐言宰相过失,自有识也,岂可便谓有他意哉?』先是,曾布甚恶李清臣不附己,数使人讽公望:『能一言清臣,即以谏议大夫相处。』而公望所言乃如此。其后彭汝霖以论罢清臣,得谏议大夫云(此据吕本中墓志增入。清臣罢在十六日)。
  七月壬戌,上因言:『元祐中,诋毁先朝政事人多不详姓名,可悉录来。』又言:『人才在外有可用者,亦具名进入。』又言:『张商英莫亦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