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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阅
  太平兴国二年九月。上属意戎事,每朝罢,即于便殿或后苑亲阅禁卒,取伉健者隶亲军,罢软老弱,悉分配外州。自是藩卫之士,盖以精强。乃令筑讲武台于城西之杨村。辛亥,大阅。上与文武大臣、从官等登台而观。殿前都指挥使杨信初董其事,上以信病喑不能言,命天武左厢都指挥使崔翰代之。翰分布士伍,南北绵亘二十里,建五色旗以号令。将卒望其所举,为进退之节。每按旗指踪,则千乘万骑,周旋如一,甲兵之盛,近代无比。上甚悦,即遣中使密以金带赐翰,谓之曰:『此朕藩邸所服者也。』因谓左右曰:『若崔翰者,必不事晋朝矣!』盖言晋朝将帅多不得其人,军政隳紊故也。杨信即杨义,避上名改焉。丙辰,上始狩于近郊,作诗赐群臣,令属和。
  三年十二月乙丑,上幸讲武台,观飞仙军人发机石射连弩。上将伐北汉,先习武事也。庚午,腊,有司请备冬狩之礼,上从之,因谓左右曰:『《老子》云:「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夏书》曰:「外作禽荒。」为人上者,不得不戒。观前代多惑于此,而致丧败。朕今顺时蒐狩,为民除害,非敢以为乐也。』
  四年正月,亲征河东。
  四月,上幸城西,督诸将攻城。先是,上选诸军勇士数百人,教以剑舞,皆能掷剑于空中,跃其身,左右承之,见者无不恐惧。会契丹遣使修贡,赐宴便殿,因出剑士示之。数百人袒裼鼓噪,挥刃而入,跳踯承接,曲尽其妙,契丹使者不敢正视。及是巡城,必令舞剑士前导,各呈其技。北汉人乘城,望之破胆。
  雍熙元年二月壬午朔[19],上御崇政殿,亲阅诸军将校,自都指挥使已下至百夫长,皆按名籍,参考劳绩而升黜之,凡逾月而毕。自是率循其制。谓近臣曰:『朕选擢将校,先取其循谨能御下者,武勇次之。若不自谨饬,则士卒不畏服,虽有一夫之勇,亦何用耶?』又曰:『兵虽众,苟不简择,与无兵同。先帝训练之方,咸尽其要。朕因讲习,渐至精锐。倘统帅得人,何敌不克?止患将材难得耳。』旧制,诸军辞见,或行间骁果出众者,令将帅互相保任。散员左班都头魏能戍边,不为众所保。上曰:『此人材勇,朕可自保之。』由是稍加进用。
  四月甲午,幸金明池,亲习水战。谓宰相曰:『水战,南方之事也。今其地已定,不复施用,时习之,示不忘武功耳。』因幸讲武台,阅诸军驰射。有武艺超绝者,咸赐以帛。还,登琼林苑北榭,赐从臣饮。
  至道元年三月己巳,上令卫士数百辈射于崇政殿庭,召张浦观之。先是,李延信还,上赐李继迁劲弓三,皆力及一石六斗。继迁意上欲威示四方,非有人能挽也。至是,士皆引满平射,有余力,浦大骇。上笑问浦:『戎人敢敌否?』浦曰:『藩部弓弱矢短,但见此长大,人固已逃遁,况敢拒敌乎?』上因谓浦曰:『北人皆贫窭,饮食被服粗恶,无可恋者。继迁何不東身自归,求保富贵?』
十一月己未,上阅武于便殿,卫士挽弓有及一石五斗者,矢二十发而绰有余力。因谓近臣曰:『事有奇异惊听者,此是也。方今寰海无事,美才间出,悉在吾彀中矣。朕向于行伍中选气质端谨、勇而知礼,复无伦比。』又令骑兵、步兵各数百东西列阵,挽强彀弩,视其进退,发矢如一,容止中节。上曰:『此殿庭间数百人尔,犹兵威可观,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

政迹总类
  太平兴国四年正月癸卯,新浑仪成,司天监学生巴中张思训所创也。置文明殿东南之钟鼓楼,以思训为浑仪丞。旧制,日月昼夜行度,皆人所运转。新创成于自然,尤为精妙。
  五年正月。国初,但有左、右飞龙院,以左、右飞龙使各二人分掌之。时诸州监牧多废,官失其守,国马无复孳息。太祖始置养马二,又兴葺旧马务四,以为放牧之地,分遣中使诣边州岁市马,自是闲厩之马始备。上既平太原,遂观兵范阳,得汾、晋、燕、蓟之马凡四万二千余匹,国马增多,乃诏于景阳门外新作四厩,名天驷监,左、右各二,以左、右飞龙使为左、右天厩使,闲厩使为崇仪使。内厩马既充牣,始分置诸州牧养。
  改崇仪使,《实录》在甲申,合从《本纪》。
  八年四月,上尝作《戒谕辞》二付閤门,一以戒京朝官受任于外者,一以戒幕职州县官。丁未,令閤门于朝辞日宣旨最力,乃书其辞于治所屋壁,遵以为戒。
  八月辛亥,诏增《周公谥法》五十五字,美谥七十一字为百字,平谥七字为二十字,恶谥十七字为三十字,仍令翰林学士承旨扈蒙、中书舍人王祐同详定。蒙等上奏:『所增五十五字皆可用。其沈约、贺琛《续广谥》请废不行。』诏可。
  雍熙元年四月甲辰,布衣赵垂庆诣匦上书言:『皇家当越五代,而上承唐统为金德。若以梁上继唐,后唐至国朝,亦合为金德,矧自禅代以来,符瑞狎至,羽毛之色白者不可胜纪,皆金德之应也。望改正朔,易车服旗色,以承天统。』事下尚书省,集百官定议,右散骑常侍徐铉等议曰:『五运相承,国家大事,著于前载,具有明文。顷者唐末丧乱,朱梁篡代。庄宗早编属籍,继立世功,亲雪国雠,天下称庆。即比梁于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