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遗之臣,朝廷所当崇报。近时司马光、吕公著皆以安秩殁于府第,恩礼优厚,赙赠隆渥,而确以尝与受遗之列,为元祐人所疾,流离贬斥,卒死岭南。伏望圣心,加隆宠数。』诏特赠确太师,本家宅一区。
  四年八月,蔡京、安惇究治刘唐老、文及甫狱事(详见《刘文狱事》)。
  十月壬寅,御批:『权吏部尚书兼侍读邢恕为御史中丞。』
  十一月癸酉,中丞邢恕言:『谨按:故宰臣王珪被遇先帝,自参知政事至宰相,备位政府,不能建请早定位储贰为宗社至计,乃方乘时艰危,密召高遵裕之子士英,阴传言于遵裕。赖遵裕慷慨引义,不答其言,且发其谋以请。当时一二大臣遂亟协策,以定储贰云云。』
  元符三年正月,徽宗即位。
  崇宁元年二月甲午,诏观文殿大学士、赠太师蔡确配享哲宗庙庭。上谓韩忠彦等曰:『确于哲庙甚有功。方皇太后当从神宗灵驾西行,确密有文字,令弟硕属内臣阎守勤达太后,请留保护。太后以故辍行,保佑哲宗,晨夕常食,以铜匕箸,至于饮水,亦为之亲尝。确文字今尚在。』故有是诏。仍录确子洸、渭并与升擢差遣。
  五年五月辛丑,赐哲宗皇帝配享功臣蔡确墓道,碑额曰『元丰受遗定策宰臣之墓』。
  
刘文书狱
  绍圣元年七月,刘巩等贬责(详见《逐元祐党》)。
  四年八月丁酉,诏:『赠太师蔡确无辜贬死,弟除名勒停人、前朝奉郎硕特与叙换内殿崇班。』承奉郎、少府监主簿蔡渭奏:『臣叔父硕曩于邢恕处见文及甫元佑中所寄恕书,具述奸臣大逆不道之谋。及甫乃文彦博爱子,必知当时奸状。』诏翰林学士承旨蔡京同权吏部侍郎安惇即同文馆究问。初,及甫与恕书,自谓毕禫当求外,入朝之计,未可必闻,已逆为机阱,以榛梗其途。又谓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又济之以粉昆,朋类错立,欲以眇躬为甘心快意之地。及甫尝语蔡硕为司马昭,指刘挚粉昆,指韩忠彦眇躬。及甫自谓,盖俗谓驸马都尉曰粉侯,人以王师约,故呼其父尧臣曰粉父。忠彦乃嘉彦之兄也。及甫除都司,为刘挚论列。又挚尝论彦博不可除三省长官,故止为平章军事。彦博致仕,及甫自权侍郎以修撰守郡,母丧,除。及甫与恕书请补外,因为躁忿诋毁之辞。及甫对,以昭比挚如旧,斥挚将谋废立。眇躬乃指上,而粉昆指王岩叟、梁焘。岩叟面如傅粉,故曰粉,焘字况之,以况为兄,故曰昆。及甫初赴狱,京等说之曰:『此事甚大,侍郎无预,第对以实,即出矣。』及甫即妄自解释其书,又言父彦博临终屏左右,独告以挚等将谋废立,故亟欲彦博罢平章重事。问其证验,则俱无有也。
  此用新、旧录。今参取它书别修。元符元年五月四日狱竟。
  绍圣初,蔡确母明氏有状诉邢恕云:『梁焘尝对怀州致仕人李询言:「若不诛确,则于徐邸安得稳便?」』朝廷封其状,不为施行。刘唐老、文及甫事作,蔡渭告章惇曰:『唐老等何足治?曷不治梁焘?』惇遂检明氏状进呈。于是并付蔡京、安惇究治。
  九月癸亥[14],曾布独奏事,因言:『吕大防、刘挚初贬淮南、湖北,至昨来明堂赦方逾年,故有不得迁叙指挥。今皆在岭表恶地,与前日不同。今以天变肆赦,谓宜稍徙善地,足以感召和气。』上笑曰:『刘挚等安可徙?』布曰:『臣所见如此,更在陛下裁择。编刺配隶罪人,亦分广南与远恶处为两等[15]。若稍徙之于端、康、英、连之类,似亦未力过。』上极难之。布自叙云尔。又云:『盖自今春以来,三省数陈司马光有倾摇之意。』又言:『范祖禹、刘安世欲加恶于上,皆有奸心。』浸润日久,上询之禁中,亦以为有此迹,故皆痛贬。已而又贬王珪、高士英,三省之言寝及宣仁矣。又蔡渭缴文及甫书、挚有司马昭之心,乃及甫得之于父,其事愈可信。而邢恕尝为布言:『方王珪含糊之时,确、惇因恕以通语言,力主定策之议。及惇将去,韩缜亦已不安位,光等遂有倾摇之意。恕遂共谋,说吕公著引文彦博,冀以保佑主上。既而彦博来,而挚及王岩叟等力攻之,虽不能夺,然终以平章重事处之,实夺其权也。彦博既去,及甫以书抵恕云云。』及甫既就究问所,言皆与恕同。盖恕等假此以明保佑之,而渭力引及甫等以为质证,及甫又以彦博不为元祐之人所欲,以此解纷,故其言不得不同耳。上尝宣谕西府:『文及甫等所言为可信。』又云:『惇亦曾以书招彦博。殆与渭所言吻合。然则挚等何可有望于宽贷也?』布又云:『惇又尝语布,以王岩叟曾白太母:「上过,要当宣谕大臣。」』布曰:『诚有此,则怀废立之意明。虽然,不知此意何从得之?』惇但曰:『人皆知之。』丙寅,权工部侍郎王宗望为集贤殿修撰、权知郓州。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言:『所究问文及甫事,见已有次第。然事涉不顺,及甫止闻其父言,别无他人证验。欲望差官赴所,同行审问。』诏蹇序辰审问,仍差入内内侍省近上使臣一员同之。
  十一月丁丑[16],雷州别驾、化州安置梁焘卒。
  十二月癸未,鼎州团练使、新州安置刘挚卒。
  十二月三日癸未。新州属广东,至京师凡七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