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意恕欺己,且曰:『已诺之矣。』伯温曰:『恕倾巧,或以事要公休,公休若从之,则必为异日之悔矣!』公休,康字也。及焘等论确、恕罪,亦指康书。诏令康分析,康乃悔之。
此据邵伯温《辨诬》编入,已修入《长编》,仍存本书于后。自襄移汝,当考月日。
戊戌,左谏议大夫梁焘言:『臣风闻范纯仁尝与亲宾言蔡确事,自谓其父仲淹在明肃时,专攻帘中之过,亦不顾流俗是非。客言:「今日事与当时不同。今来是确怨望讥讪,即不是太母有阙失。如确者,天下恨不得食其肉,纯仁何故主张?此事太错。」纯仁私与党确为大恶,乃以朝廷行遣为过失,欲以宰相之力权制威断,使事不得行,不恤公议,妄自比其父之敢为,可谓不忠矣。纯仁之罪亦明白,不可复留相位。伏乞圣朝,早赐罢黜。』右司谏吴安诗言:『蔡确讥讪君亲,罪在不赦,免其死而窜之岭表矣。彭汝砺不草词头,盛陶等阴持两端,又皆逐之矣。奸邪灭迹,朝廷肃清,诚社稷无疆之福也。数日来,风闻纯仁当处厚缴进确诗之初,及朝廷商量行遣之际,纯仁屡加营救,又欲罪处厚,致汝砺等承望风旨,敢为异论。』又言:『王存亦尝助纯仁救蔡确。今来纯仁理当黜罢,王存亦不可独免。』己亥晦,诏以谏官、御史所劾范纯仁、王存章付门下省。
此据王岩叟所记,御吏劾范纯仁章当考。
  吕大防言:『内降台谏官傅尧俞弹奏宰臣范纯仁、左丞王存不合留身营救蔡确事宜,使思省引罪,自为去就,辄已封留弹章,更不转示逐人。』
  十二月甲子,宝文阁待制、知颍州曾肇知邓州。左谏议大夫刘安世言:『肇资禀奸回,趣向颇僻。昨来蔡确谤讪君亲,天下臣民,所共疾怒,而肇揭为邪说,惑乱众听,以至捭阖执政,欺罔同列,苟有可以救确者,靡所不至。上赖圣明,得正典刑。肇不自安,遂乞外补。陛下敦尚宽厚,贷而不诛,犹假从官,出守近郡。搢绅之论,固已不平。到颍半年,遽易帅路,非特无以示好恶于天下,亦恐气焰凶慝,小人寝长。伏望圣慈审度事理,收还新命,以允公议。』
  六年五月庚申。先是,蔡确母明氏进状及诉于尚书省,乞量移确。三省携确母状并吕惠卿自量移至宣州年月进呈,太皇太后不许确,独许迁惠卿。吕大防、刘挚本与确为地,乃不知本谋。傅尧俞窃语王岩叟曰:[13]:『吉甫得明氏力。』岩叟谓挚曰:『蔡媪早来亦至密院漏舍,盍告示以不行,令其早归?久留恐动议论。』挚曰:『俟详奏知,令去。』
  八月辛亥,三省言:『蔡确母明氏状,乞依赦文吕惠卿例量移确。按:前执政官罢政,复因事责降散官者,令刑部检举人理期数、准法散官及安置之类以三期。』诏开封府告示。初,两宫幸李端愿宅临奠,既还,蔡确母明氏自毡车中呼:『太皇万岁!臣妾有表!』卫士取而去。是日,丁酉也。翌日,执政聚都堂。吕大防问刘挚曰:『蔡母章出未?』曰:『未见。』王岩叟曰:『前来已闻有三期指挥,是否?』挚曰:『刑部法当三期。旧在中书日,一年一检举。复归刑部,用刑部法。』久之,章不出。是日,三省进呈明氏马前状。太皇太后宣谕曰:『蔡确不为渠吟诗谤讟,只为此人于社稷不利。若社稷之福,确当便死。此事公辈亦须与挂意。』挚曰:『只为见吕惠卿一年量移,便来攀例。』苏辙曰:『惠卿量移时,未有刑部三年之法。』太皇太后曰:『更说甚法?』大防曰:『乞令开封府发遣。』从之。既而挚语大防:『发遣太甚。』大防遂作小贴,附录黄奏知云:『早来帘前议,欲开封府发遣,恐致喧渎,且令告示。』诏可。给事中朱光庭封还录黄,言:『确罪恶比于四凶,四凶之窜,岂有复还之理?乃以刑部常法预先告示,理极不可。』遂寝前诏。已而执政又聚都堂,议欲用光庭论驳告示。挚曰:『告示何者?』再三迟疑。傅尧俞曰:『告示不行。』大防又曰:『适已奏知。』挚曰:『难为坐圣旨告示,只本房告示。』遂令刑房批贴于告示,更不复坐圣旨。既而复降录黄过门下,给事中虽欲再论列,不可得矣(五月一日确母进状)。
  八年正月甲辰,英州别驾、新州安置蔡确卒。
  绍圣元年四月癸亥,诏蔡确特依正议大夫亡殁条与子孙恩泽。
  六月甲戌,监察御史刘拯言:『议者谓蔡确在相位,吴处厚以迎合确意勘舒亶事。狱成,怨确不用己,取其诗,曲意牵合以倾之。伏望圣慈尽复确官爵恩数,治其诬谄之尤者,以伸确之冤。』
  十一月,诏观文殿学士、赠特进蔡确特追复观文殿大学士,令颍昌府候葬日,并官为应副。
  四月壬午,邢恕入对,流涕曰:『臣不谓今日复得见陛下!』以至泪溅御袍。上不乐,遂令赴青州。先是,恕请觐,上谓韩忠彦、曾布曰:『李清臣言恕有八札子常在怀袖,此必曾示人。』布曰:『臣不闻此。』因言恕人才文采皆不可多得,但多言耳。上曰:『政为此,上殿必乱道。』忠彦曰:『所言必有以惑圣听。』上曰:『恕自谓有定策功。』布曰:『此岂惟恕狂妄?而刘安世等指为「四凶」,乃与蔡确、章惇等。恕小官,安得与此?』
  三年九月壬寅,中书舍人叶祖洽言:『臣尝论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