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吕公著谥告赠典,及仆神道碑。既榜朝廷,众论以为宽。余人连逮尚众,陛下许其自新,一切不问,莫不欣悦,仰服圣德仁厚。惟其亲党之论,则不可知。』上曰:『据其罪状甚可诛,然不欲究其事,乃用轻典,聊示惩责尔。』
  八月辛未,诏丁忧人左朝请郎、宝文阁待制范纯粹降一官,为直龙图阁、知延安府。以御史郭知章论其在元祐间尝献议,弃安疆、葭芦、吴堡、米脂等寨,故有是命。
  丁丑,秘书少监、充秘阁校理张舜民为直秘阁、权发遣陕西转运使。
  十月己巳,左司谏翟思为侍御史,右正言张商英为左司谏,监察御史刘拯为右正言。
  十二月甲午[10],诏祖禹责授武安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彦若责授安远军节度副使、澧州安置,庭坚责授涪州别驾、黔州安置(详见《实录》)。
  二年八月甲申,诏:『应吕大防等永不得引用期数及赦恩叙复,其见釐务者任满日,视见今路分远近移一般差遣[11]。不曾落职降官者,展一期取旨。』先是,曾布独对,既论路昌衡等,又言:『更有一事。大礼恩宥在近,去岁贬谪人,不知何以处之?』上应声曰:『莫不可牵复?岁月未久,亦不可迁徙。』布曰[12]:『诚如圣谕。蔡确五年不移,惠卿十年止得移居住处,吴居厚等十年不与知州军,此皆元祐中所起例,自可依此。兼蔡京曾为臣言,钱勰已曾来处探问谪降人牵复消息,京但答以不知。其党类日望其牵复。』上曰:『却不知也。』布又曰:『如梁惟简,近押送峡州。九月中,未知到否,岂可便移?』上曰:『岂有此理!』又问:『惟简此行,众颇善否?』布曰:『此举固足以警两端之人,然亦有喜有不喜者。元祐之党,未免以为过当也。』(布录在丙子,今附此)
  九月壬寅,范纯仁在陈州,闻章惇建议,以将近郊礼,吕大防等不当用恩赦期叙复,忧愤累日,斋戒上奏曰:『窃见吕大防等窜谪江湖,已更年祀,未蒙恩旨,久困拘囚。其人或年齿衰残,或素萦疾病,不谙水土,气血向衰,骨肉分离,举目无告。将恐溘先朝露,客死异乡。不惟上轸圣怀,亦恐有伤和气。仰惟陛下圣心仁厚,天纵高明,法大舜之用中,建皇极而在宥,每颁赦令,不问罪辜,至于斩绞重囚、髡黔徒隶,咸蒙恕宥,亦许放移,岂有股肱大臣、簪履旧物,肯忘轸恻,常悲流离?但虑一二执政之臣责其往事,嫉之太甚,以谓今日之愆,皆其自取,启迪之际,不为详陈。殊不思吕大防等得罪之由,只因持心失恕,好恶任情,以异己之人为冤雠,以疑似之言为讪谤,违老氏好还之戒,忽孟轲反尔之言,误国害公,覆车可鉴,岂可尚遵前辙,靡恤效尤?』
  癸卯,上批:『范纯仁立异邀名,沮抑朝廷,已行文字,可落观文殿大学士、知随州。』纯仁草奏,亲密多劝止曰:『今决不可回,必重得罪。公年老,何堪远责?』纯仁曰:『我尝为大臣,今日国家事如此,无一人告上者。我若不言,有负天地。万一主上以我言为然,于国家所系不细。苟不以为然而得罪,虽死无憾也!』上始亦有意从纯仁所奏,章惇力主前议,且谓纯仁同罪未录,遂并责之(纯仁知随州在九月丙辰,今附此)。壬戌,诏监察御史常安民送吏部,与监当差遣(详见《常安民罢监察御史》)。
  十月甲子,尚书右丞郑雍为资政殿学士、知陈州(附见《钱勰罢內翰》)。己巳,翰林学士钱勰落职,守本官,知池州,仍放辞谢(见《钱勰罢內翰》)。
  十二月乙酉,曾布言:『文彦博、刘挚、王存、王岩叟等皆诋訾先朝。去年施行,元祐之人,多漏网者。』惇曰:『三省已得旨编类元祐以来臣僚章疏及申请文字,密院亦合编类。』上以为然。许将再奏曰:『密院已得指挥,编修文字,乞便施行。』上从之。
  三年正月庚子,大中大夫、知枢密院事韩忠彦除观文殿学士、知真定府。先是,枢密院奏事毕,忠彦留身请外,又面请曾布以欲得镇阳。又曰:『章惇陶铸一善地,遂迁出。』时十二月癸未也。翌日布入对,上遽问忠彦已迁出,又曰:『忠彦别无事,亦不至奸险。』布曰:『然。』已而章惇言忠彦处置边事多可笑,上甚骇之。忠彦请不已,乃有是命。右正言孙谔言:『杨畏在元丰之间为御史,其议论趋向,皆与朝廷合。及元祐之末,大防、辙等用事,则尽变其趋向而从之。绍圣之初,陛下躬亲总揽,则又欲变其趋向,偷合苟容,交斗执政,倾乱朝廷,至今天下之人,谓之「三变」。圣意含忍,久稽典刑。今畏罢帅真定府,仍以宝文阁待制知河中,非所以慰公议也。伏望陛下揭其奸险,特行显黜。』诏杨畏落宝文阁待制,依旧知河中府。其后以中书舍人盛陶言,未敢命词行下,移知虢州。礼部员外郎徐君平详定枢密院承旨自元丰八年至元祐九年四月终臣僚章疏,及陈请事,逐名编类,申纳枢密院中。
  戊申,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绍圣元年七月十九日,责降吕大防等敕牒榜节次云:「至于射利之徒,胁肩成市,盍从申儆?俾革回邪,推予不忍之仁,开尔自新之路。除已行责降人外,其余一切不问,议者亦勿复行。」当是之时,朝命初下,万口一词,欢呼鼓舞。近者切见汪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