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理。初欲置惠卿经筵,曾公亮以为京官无例,须换朝官。乃换中允。公亮又曰:『经筵官不可复兼修条例。』王安石以为无例,乃已。己亥,翰林学士司马光对延和殿,上因历问群臣,至吕惠卿,光曰:『惠卿俭巧,非佳士,使王安石负谤于中外者,皆惠卿所为也。近日不次进用,大不合众心。』上曰:『惠卿应对明辩,亦似美才。』光曰:『惠卿诚有学辩慧,然用心不端,陛下更徐察之。江充、李训若无才,何以能动人主?』
  闰十一月。先是,御史张戬言吕惠奸邪,不可在左右。王安石曰:『戬所言惠卿奸邪有何状?』上曰:『戬言尝排司马光令去。』上又论毁惠卿者甚众。安石曰:『陛下于群臣当有所含垢,而臣之义亦当包荒,故于此亦有所难言,然在陛下,不可不察也。』数日,安石又独对,力陈惠卿所以被谮及谮者之情,并诸奸利事。上然之。
  十二月癸未,上谓王安石、韩绛曰:『吕公著言条例司近转疏脱,所举官皆是奴事吕惠卿得之,并非韩绛、王安石所识。』安石曰:『自外举者,诚非臣等所识,然取于众议。若谓奴事吕惠卿,则惠卿在条例司用事已来,几日在外?人如何奴事得?』上又曰:『孙觉近日议论全别,称张载学问不在吕惠卿下。』觉专附吕公著。安石曰:『令载鞫狱,自是陛下意,中书本不差。』上曰:『本置校书,政欲如此差也。』司马光言吕惠卿奸邪,为安石谋主(详见《论青苗法》)。
  三年九月癸巳,著作佐郎、编修中书条例曾布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王安石尝欲置其党一二人于经筵,以防察奏对者。吕惠卿既遭父丧,安石未知腹心所托。布巧黠善迎合,安石悦之,欲以布代惠卿入侍经筵。布资序甚浅,人尤不服,而布固辞,卒罢之。乙未,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曾布同判司农寺。布寻奏改助役为免役,吕惠卿大恨之。
  四年二月甲子[2],曾布检正五房公事。布每事白王安石,即行之。或谓布当白两参政,指冯京及王珪也。布曰:『丞相已议,它用问彼为?俟敕出,令押字耳。』
  六年三月,命知制诰吕惠卿兼修撰国子监经义。
  六月,吕惠卿判军器监。
  七月甲子,检正中书五房公吕惠卿乞:『自今实封文字及于机密者,进奏官并诸司史传报者以违制论。承虚进事、誊报、交搆谤讪、扇惑人心者准此。仍许人告,赏钱三百千,情重者奏裁,命官除名,余人决配。其知情及同撰人首告并免罪,仍支赏钱。进奏官告获,不候年满,优与授官出职。副知告获与进奏官画写入告获与副知上名,如止愿请赏钱者,亦听从之。』
  七年二月己巳朔,知制诰、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判军器监吕惠卿兼判司农寺[3]。
  三月,曾布闻上数以市易苛细诘责中书,辛酉,对于崇政殿,具言曲折。王安石言:『布与吕嘉问不足。』于是有诏,令布与吕惠卿同根究市易务不便事。安石意主嘉问[4],不以布言为是,故使惠卿居其间也。又明日[5],惠卿至三司,召魏继宗及行人问状,无一有异辞者。布即具陈行人所诉,并陈惠卿奸欺以闻。
  四月。上初以布言为是,已而中变,从惠卿请,送魏继宗于开封府知[6]。布又言云云。上笑而颔之,谓布曰:『惠卿不免共事,不可与之喧争,于朝廷观听为失体。』布退,与惠卿召行人于东府,再诘其所陈,如前不变。而王安石恳求去位,引惠卿执政。上既许之,乙酉,布复与惠卿会,惠卿颇有得色,诟骂行人及胥吏,以语侵布,布不敢校也。丙戌,王安石罢相。观文殿大学士、吏部侍郎、知大名府韩绛依前官平章事、监修国史。翰林学士、右正言兼侍讲吕惠卿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戊子,诏韩绛居东府第一位,吕惠卿为第二位。自是居东、西府八位不以次。
  八月壬午,翰林学士、行起居舍人、权三司使曾布落职知饶州,以军器监具布坐不觉察吏人,教令行户添饰词理,不应奏而奏也(详见《市易务》)。
  八年正月,谏议大夫冯京守本官知亳州,著作佐郎、秘阁校理王安国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放归田里,汀州编管人郑侠改英州,以惠卿憾侠上书言事,且恶冯京异议,欲藉侠以排去京,并及王安国也(详见《郑侠言事》)。安国既贬,上降诏谕安石。安石对使者泣。及再入相,安国犹在国门,由是安石与惠卿交恶。
  二月丁卯,前曲阳县尉、权军器监主簿吕和卿为奉礼郎、知军器监丞。先是,吕惠卿令和卿建议行手实法,至是,判军器监章惇请以为丞,仍特改官。癸酉,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江宁府王安石依前官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始安石荐韩绛及惠卿代己。惠卿既得势,恐安石复入,遂欲逆闭其途,凡可以害安石者,无所不用其至。又数与绛忤,绛乘间白上,请复相安石。上从之。惠卿闻命愕然。翌日,上遣勾当御药院刘有方赍诏往江宁召王安石。安石不辞,倍道赴阙。
  三月戊午,上谓王安石曰:『小人渐定,卿且可以有为。』又曰:『自卿去后,小人极纷纭,独赖吕惠卿主张而已。』因称吕惠卿兄弟不可得。安石曰:『诸兄弟皆不可得。和卿者,臣初不知其人,昨送臣至陈留,道中与语,极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