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曰:不杀其狗则酒酸。桓公问管仲曰:“治国何患”对曰:“最苦社鼠。夫社,木而涂之,鼠因自托也。熏之则木焚,灌之则涂□,此所以若于社鼠也。今人君左右,出则为势重以收利于民,人则比周漫侮蔽恶以欺于君,不诛则乱法,诛之则人主危,据而有之,此亦社鼠也。”故人臣热柄擅禁,明为已者必利,不为已者必害,亦猛狗也。故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则术不行矣。

  尧欲传天下于舜。鲧谏曰:不祥哉!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共工又谏曰:“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又举兵而诛共工于幽州之都。于是天下莫敢言无传天下于舜。仲尼闻之曰:“尧之知舜之贤,非其难者也。夫至乎诛谏者必传之舜,乃其难也。”一曰:“不以其所疑败其所察则难也。”

  荆庄王有茅门之法曰:“群臣大夫诸公子入朝,马蹄践溜者,廷理斩其□,戮其御。”于是太子入朝,马蹄践溜,廷理斩其□,戮其御。太子怒,人为王泣曰:“为我诛戮廷理。”王曰:“法者,所以敬宗庙,尊社稷。故能立法从令尊敬社稷者,社稷之臣也,焉可诛也夫犯法废令不尊敬社稷者,是臣乘君而下尚校也。臣乘君,则主失威;下尚校,则上位危。威失位危,社稷不守,吾将何以遗子孙”于是太子乃还走,避舍露宿三曰,北面再拜请死罪。

  一曰:楚王急召太子。楚国之法,车不得至于茆门,非法也。天雨,廷中有潦,太子遂驱车至于茆门。廷理曰:“车不得至茆门。至茆门,非法也。”太子曰:“王召急,不得须无潦。”遂驱之。廷理举殳而击其马,败其驾。太子入为王泣曰:“廷中多潦,驱车至茆门,廷理曰‘非法也’,举殳击臣马,败臣驾。王必诛之。”王曰:“前有老主而不逾,后有储主而不属,矜矣!是真吾守法之牙也。”乃益爵二级,而开后门出太子。“勿复过。”

  卫嗣君谓溥疑曰:“子小寡人之国以为不足仕,则寡人力能仕子,请进爵以子为上卿。乃进田万顷。薄子曰:“疑之母亲疑,以疑为能相万乘所不窕也。然疑家巫有蔡妪者,疑母甚爱信之,属之家事焉。疑智足以信言字事,疑母尽以听疑也;然已与肄言者,亦必复决之于蔡妪也。故论疑之智能,以疑为能相万乘而不窕也;论其亲,则子母之间也;然犹不免议之于蔡妪也。今疑之于人主也,非子母之亲也,而人主皆有蔡妪。人主之蔡妪,必其重人也。重人者,能行私者也。夫行私者,绳之外也;而疑之所言,法之内也。绳之外与法之内,雠也,不相受也。”

  一曰:卫君之晋,谓薄疑曰:“吾欲与子皆行。”薄疑曰:“媪也在中,请归与媪计之。卫君自请薄媪。薄媪曰:“疑,君之臣也,君有意从之,甚善。”卫君曰:“吾以请之媪,媪许我矣。”薄疑归,言之媪也,曰:“卫君之爱疑奚与媪”媪曰:“不如吾爱子也。”“卫君之贤疑奚与媪也”曰:“不如吾贤子也。”“媪与疑计家事,已决矣,乃请决之于卜者蔡妪。今卫君从疑而行,虽与疑决计,必与他蔡妪败之。如是,则疑不则长为臣矣。”

  夫教歌者,使先呼而诎之,其声反清征者乃教之。

  一曰:教歌者,先揆以法,疾呼中宫,徐呼中征。疾不中宫,徐不中征,不可谓教。

  吴起,卫左氏中人也,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吴子使更之。其妻曰:“诺。”及成,复度之,果不中度,吴子大怒。其妻对曰:“吾始经之而不可更也。”吴子出之。其妻请其兄而索入。其兄曰:“吴子,为法者也。其为法也,且欲以与万乘致功,必先践之妻妾然后行之,子毋几索入矣。”其妻之弟又重于卫君,乃因以卫君之重请吴子。吴子不听,遂去卫而入荆也。

  一曰:吴起示其妻以组曰:“子为我织组,令之如是。”组已就而效之,其组异善。起曰:“使子为组,令之如是,而今也异善,何也”其妻曰:“用财若一也,加务善之。”吴起曰:“非语也。”使之衣归。其父往请之,吴起曰:“起家无虚言。”

  晋文公问于狐偃曰:“寡人甘肥周于堂,卮酒豆肉集于宫,壶酒不清,生肉不布,杀一牛遍于国中,一岁之功尽以衣士卒,其足以战民乎”狐子曰:“不足。”文公曰:“吾弛关市之征而缓刑罚,其足以战民乎”狐子曰:“不足。”文公曰:“吾民之有丧资者,寡人亲使郎中视事,有罪者赦之,贫穷不足者与之,其足以战民乎?”狐子对曰:“不足。此皆所以慎产也;而战之者,杀之也。民之从公也,为慎产也,公因而迎杀之,失所以为从公矣。”曰:然则何如足以战民乎"狐子对曰:“令无得不战。”公曰:“无得不战奈何”狐子对曰:“信赏必罚,其足以战。”公曰:“邢罚之极安至”对曰:“不辟亲贵,法行所爱。”文公曰:“善。”明日令田于圃陆,期以日中为期,后期者行军法焉。于是公有所爱者日颠颉后期,吏请其罪,文公陨涕而忧。吏曰:“请用事焉。”遂斩颠颉之脊,以徇百姓,以明法之信也。而后百姓皆惧曰:“君于颠颉之贵重如彼甚也,而君犹行法焉,况于我则何有矣。”文公见民之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