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乃托奉訊。想。年來精研大事。踏穿漆桶。千聖命脉。不出一鑑中矣。前承命。作楞嚴略疏。今已梓行浙中。敬奉清覽。伏惟炤亮。臨楮不勝瞻望。

  答湛可上人

  某樗櫟無似。濫竽真寂。幸得稍安無事。皆藉聞大師之靈。及諸檀護眾執事之力。某何與哉。蒙諭。令人益增愧赧。茲承問數則。前則疑一心有五宗之別。後則疑一心有差別之殊。語幾數百言。大抵無非體一用殊而已。所謂體一者。非儱侗之死一。所謂用殊者。非散漫而無統。如一鏡而現萬影。萬影何妨一鏡。亦如一金而鑄萬像。萬像何非一金。又如今目前。天之高。地之下。日月之照明。雷電之激發。萬木異形。千花殊品。其類不勝分矣。然必有未嘗分者主之。足下將以為異乎。將以為同乎。疑其異之妨同。同之礙異乎。故知足下之所疑者。皆不必疑者也。況同異之名。亦是權立。因異立同。因同立異。若悟入一心。則此等語。率同幻妄。何容分別擬議其間哉。餘不及悉。伏惟炤亮。不一。

  答東魯武源淨居士

  單傳一脉。自入 明來。幾成斷絕。中間雖有提唱者。多是知解之徒。口舌之輩而已。非獨北地如斯。南方亦爾。長沙所謂可痛哭流涕長嘆息者也。今捧讀來諭。獨有志于向上。謂非豪傑之士。無文猶興者乎。但今既知有此法門。便當猛力究明。不可以年衰自廢。葢此法門。不論新學久參。亦不論年少晚景。況斯道不遠。如人坐在大海中呌渴。豈水之遠人哉。祇在一念自知而已。且居士。當衰暮之日。世相之虗幻已明。人間之事業已定。唯有此一段大事。當如救頭然。不容少緩。倘得一念相應。豈非殊勝之大益哉。若其用功之法。小錄已備陳之矣。承賜愧領。謝謝拙刻五冊附上。伏惟簡入是幸。

  與曾二雲中丞

  辱蒙寵顧。兼荷珍錫。感謝何如。承論習靜一端。正是造道之初門。葢為平日耳目精神。日逐外塵起滅。無暫息時。既被外塵所引。則外反為主。而本有之靈光。適足供外塵之差役。昏昏擾擾。無自由分。今既習靜。則外塵似不可撓。然習氣病根。久據於方寸之中。但如石壓草。未可破除。故雖習靜。又須於靜中觀察。如何是我本性。假此觀察之力。逼開本有靈光。靈光既露。則所謂病根習氣。自然消滅。如主人仗劍當堂。諸賊有不潛遁者乎。至于靜中。亦切不得認靜境。以為本體。葢動靜俱是境。此中有貫動靜而非動靜者在。固不可認奴作郎也。昨蒙示及敢一披陳。狂瞽之言。幸希釆擇。不盡。

  復周芮公吏部

  兩承翰教。知門下天資學力。大非等流所可及。但此大事。的不是說了便休。須是收視返聽。冥觀一念未起之先。是何面目。從此忽有契入。則一切山河大地。功名富貴。無非妙明中物。無纖毫可取。亦無纖毫可棄。可謂無不自在也。但人從無始劫來習氣。並是逐境起心。既逐境起心。則心逐境轉。而本有靈光。遂為外物所障。無自由分。中有稍知究心者。又祇在文字上分別。道理上推窮。乃是讀書人第一箇深病。全不知文字道理。亦祇是境。此心有非文字所可攝。道理所可言者。豈可以識見擬議哉。若能直下返觀一念未起之先。是何面目。便是打蛇得七寸了也。雖然。又不要認著空寂處。以為極則。葢空寂亦只是境。非真面目。故楞嚴經云。縱滅一切見聞覺知。內守幽閒。猶為法塵分別影事。若能內觀。不被法塵所惑。則寶所在近也。承諭妄疏所見。唯釆擇是幸。

  答謝介菴文學

  金剛一經。解者不下數百家。多是任意揣摩。不達教家大旨。所以纔一著語。便成笑具。若要通此經。的須於楞嚴圓覺法華三經。熟究一番。然後考之無著天親彌勒三菩薩所釋。融而通之。方可註經免杜撰之誚。近日如古音輩所註。則俚語也。至於宗門中語。切忌拈著。拈著。盡成邪說。謗大般若。周程張邵之學。在儒固是大儒。在釋猶在門外。邵子止說氣數消息之機。固可聽。若夫性命之微。未敢相許。張子正蒙一書。已醇疵相半。大都皆苦思力索而成。去道遠矣。二程俱醇正。但見地則伯子為勝。叔子次之。定性一書。良為儒學指南。然二程皆宗周子。周子通書。亦皆醇正。而太極圖說。恐不能無過。昔老僧於[穴/(爿*臬)]言中。已力辨之。然自是儒家書。不必深咎也。大抵學問。須是於根本上。窮究親切。次看書。須是於大聖大賢真正大典上。留心可也。若於世俗杜撰書上留心。則不覺被人將黑豆換却眼睛了也。讀足下近[萩-火+丸]。知高才慧質。可以坐進斯道。止為不遇作家。不讀正典。故一生寶燕石以終身。如肯相信。將從前所學所聞。盡拋在東洋大海那邊又那邊去。從頭依著一部大慧語錄。親參實究一番。如不能。且依一部楞嚴經。虗己考究。亦得一箇真正人品也。狂瞽之言。不勝冐犯。伏惟海容。是幸。

  答曹愚公學院

  真寂僧來。得接翰教。深慰私懷。承惠塔金。已登之常住。感謝何既。前蒙刻祖影傳贊。功已垂成。所少者十餘影。請考之武林長明寺。當必獲之。如未全。則曾聞。令郎云。水西祖影甚詳。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