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若有法與人說。是闍黎辜負老僧。若無法與人說。是老僧辜負闍黎。九十日後。不說東說西。還有法與人說也無。若有法與人說。是老僧辜負闍黎。若無法與人說。是闍黎辜負老僧。今朝正當九十日。又作麼生得不辜負去。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
  羅山爾和上人為本師誕日請。上堂。正脉難通。邪見易熾。超佛越祖。看來總是階梯。妙唱玄提。即此便名窠臼。白雲巖下。多沉出格之英。芳草渡頭。久滯他鄉之客。所以曹洞門下。別設宗趣。金鳳搏空。不止須彌頂上。鐵牛駕浪。偏入大海波心。不犯當頭。猶貴轉身有路。行於異類。直須足下無私。雖然如是。不是逐步安排。隨時湊泊。須知有功不能涉。位不能該一著。若知此著。則一念可以頓圓。一時可以全具。所以洞山老人云。如大地火發相似。今日乃恒如師耳順之期。其徒爾和上人為設齋。請老僧陞座。特為舉揚斯事。至於因齋慶讚一句。作麼生道。斬新日月年年長。不老乾坤世世同。
  淨和師請。上堂。老僧昔年與淨和老友。同往雙髻峯頭冷雲窩中。一室孤燈相對寂然。向後老僧一念之錯。墮作流俗阿師。淨師脊梁若鐵。兀坐空山。垂三十載。今日特上鼓山設供。請老僧陞座。不知渠是何心行。今日所謂醜媳婦。不免見公姑去也。昔洞山老人過水覩影大悟。作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疎。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此一偈五位十玄。三墮四禁。盡在其中。今日當大眾前。逐一註破。切忌從他覓。畢竟要從何處覓。迢迢與我疎。誰是最親者。我今獨自往。亂走作麼。處處得逢渠。見神見鬼。渠今正是我。猶隔一重山。我今不是渠。蹉過知多少。應須恁麼會。要會作麼。方得契如如。三十棒教誰喫。老僧恁麼花擘了也。諸人還會麼。老僧三十年前。學臨濟禪。不肯死在臨濟窟裏。三十年後。學曹洞禪。不肯死在曹洞窟裏。何以故。孝順還生孝順子。忤逆還生忤逆兒。
  陳蓮石太史。建神光法堂成。命慧超上人。入山設齋請。上堂。一陽初動。喜見天心。 聖壽無疆。乾坤將泰。陳蓮石太史應時行令。移神光法堂而入鼓山。老僧就路還家。移鼓山法堂而入神光。於中泯彼此之相。絕去來之跡。但見鐵地藏徹底放光。石如來通身是口。其中諸眾生。各各不識不知。飽飱法味。又何待老僧打鼓陞堂搖唇鼓舌。然後為說法哉。雖然如是。今日老觀門戶大開。老僧證明有分。
  師七旬誕日。上堂。僧問。和尚今日壽旦。是有量壽。是無量壽。師云。八角磨盤空裏轉。問。聖人出世。風不鳴條。雨不破塊。今日和尚誕辰。因甚風雨大作。師云。石鼓正喧空。問。和尚今年七十。敢問。七十年前作麼生。師云。但看今日。僧禮拜。師乃云。浮光弗久。世相靡堅。歷觀世間。渾同夢事。老僧憶年四十時。在壽昌寺裏初脫白。其時眼前境相熾然。無出身之路。年五十時。遯跡建州荷山。灰頭土面。栽禾愽飯。其時雖已安下鼻孔。却為鼻孔所礙。年六十時。向杭州苕溪岸頭。張箇漫天金網。擬欲撈龍打鳳。其實一蟭螟蟲。也撈不得。今年七十。在石鼓峯頭。耳聾眼暗。志氣銷盡。惟在七尺單頭。證箇瞌睡三昧而已。歷觀前此三十年。經幾番變易。盡是虗名幻影。全非真實。到今日。亦絕無長處可道。然既到此。強為諸人道一句去。堂前幾陣風雷息。萬里謳歌賀太平。珍重。
  雪子禪人請。上堂。老僧今年七十一。白露降後西風急。昔年露柱忽生兒。大家盡道是好日。脫空揑恠許多年。欺聖瞞凡無一識。弄到於今家業空。獨留手中一楖栗。三玄五位雖不知。撑天拄地承渠力。有時拈出法堂前。驚破金剛半邊鼻。諸仁者。且道。這楖栗從何處得來。良久云。更待三十年後。為諸人說箇來歷。
  澤普禪人請上堂。建州全城生命。盡為大兵所屠。澤普禪人愍而薦之。仍請老僧陞座演法。夫有生者必有死。此人之所共知。但未知生而未甞生。死而未甞死者。非水火之所能劫。刀兵之所能傷者也。譬如鏡影往來。而鏡體不動。海波起伏。而海體常安。達其常安不動之體。則超登彼岸。執其往來起伏之用。則流浪不窮。昔洞山冬至日。吃果子次。垂一問云。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用中。動用中収不得。過在甚麼處。泰首座答云。過在動用中。洞山喚侍者。掇退果卓。洞山此問。心倖不少。首座雖是一員老將。怎奈龍門點額。後來人爭要為首座出氣。看來要吃洞山果子。俱未得在。惟有同安顯。別云不知。此所謂猛火場中橫身直過。刀鎗林裏掉臂獨行者也。至於老僧。則不然。但答云不動用中還収得麼。管取洞山縮舌去也。
  臘八日。惟善僧綱請。上堂。昔日世尊。在雪山六載。蘆芽穿膝。蛛網挂眉。為明此事。逗到臘月八日。夜覩明星。朗然大悟。始成正覺。後代兒孫。承虗接響。為渠舉揚。諸人且道。悟底是箇甚麼。若道是心。心不見心。若道是佛。佛不成佛。若道是禪。禪不名禪。既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禪。又是箇甚麼。已上通供。竝是詣實。諸人切莫錯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珍重。
  徐爾昌居士報親請。上堂。人之有生。莫不本於父母。故父母之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