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時。不應有念。如知不二寂照難思等。幾許理路可傍。未免兩處負墮。義云何通。
  師云。前言妙觀難成。顯持名殊勝。良以娑婆之眾。心多散亂故。持名攝念勝乎觀門。今乃復通觀法。以觀法是淨土法門故。如持一念。不妨具足諸觀。讀彌陀經者。西方勝境。孰不冥契。但以執持顯勝故。以觀境殊勝。不妨速於持名。以持名徑捷。不妨超於觀法。兩處義成。何得言墮。若宗門參究。是逗機之法。似不必與淨土和會。如參念佛者是誰。即屬宗門。言語道斷。又不可以理路為依傍也。
  問。一部疏鈔。大意全重理持。則所明持法。最為要害。今既是持名。復云理觀。既是理觀。復拈話頭。禪淨止觀。三法混淆。雖復義理圓融。而行人念不歸一。將何為宗。此與一門。深入專修無間之旨。何復不侔。
  師云。疏鈔一部。雖則全歸理觀。如玄談守約則惟事持名。文云。舉其名兮兼眾德。而俱備。專乎持也。統百行。以無遺。以此則知專貴持名。不妨發明理觀。觀理明徹。如膏益火。則更增猛熾也。若單提參究。單論觀理。如華嚴大部攝無量乘。上根利智。條條是路。亦不名混淆。但以根器相投。亦吾師翁之善巧耳。
  問。疏言一心。即達磨直指之禪。又云。六祖斥無。乃門庭施設不同。假使纔弘直指。復讚西方。則直指之意。終無由明。既言即是直指。復云。為門不同。是少林與曹溪。亦復不同耶。
  師云。疏言一心者。豈但直指之禪。一大藏教。無不收盡。即歸之直指之禪者。此是。為參究念佛者。說非。為持名者。發機。門庭設施不同者。正符合。直指之道。亦非。為持名者。發機。雲棲以參究念佛。收之淨土一門。此是廣被機宜。看疏鈔者。不妨求一門深入。譬夫入海者。而責之淮濟江河深淺廣狹。更較其同異。不亦愚乎。
  問。疏指至心念佛。一聲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屬理一心。若事一心者。多念止滅少愆。乃又引佛名經言。一聞佛名。滅無量劫生死之罪。釋云。一聞則不待憶念。無量則不但八十億劫。然則何必獨指理一心也。覺於此中。自相違礙。又此經亦言聞經聞名。皆得不退。則一切等閒發願。散亂稱名者。咸不退耶。
  師云。果得一心。則不論理事。疏鈔謂多念止滅少愆者。此是就散亂。而藉一心者說也。聞名滅罪。眾生在迷。亦復不知。如地獄聞名。即得究竟。并獲往生者。何止滅罪。葢論眾生心力之勤怠耳。大凡教中。論事論理。論定論散。如用兵之法式。臨陣決勝。貴在當人。必不以法式楷定。然後為正論者矣。
  問。棗柏言。華嚴一乘大道。非往生菩薩境界。何故華嚴長子。乃以十願。導歸極樂。如生公說。闡提有佛性則後出涅槃為證。今行願全與棗柏不符。則一論宗旨竟將安歸。乃雲棲但拈出導歸之文。亦不能折棗柏之誤。當知棗柏未易輕詆。今欲和會兩義。其說云何。
  師云。棗柏謂華嚴非往生菩薩境界。為顯一乘。不妨抑彼揚此。普賢導歸極樂。正謂攝無量乘故。棗柏為化大心凡夫。頓入華藏故。普賢是華藏中菩薩。以十願。導歸極樂者。為三根普利故。如觀方入一隅。則十方普現故。良以大心難發。極樂易生。究竟旨歸。彼此符合。以此則知棗柏。原非錯誤。雲棲安得以是為非耶。
  問。因戒生定。因定生慧。則一心者。自制心始。此中自當發慧所為不假方便。自得心開也。天台念佛五門次第。亦復如是。今以事持屬定門攝。理持屬慧門攝。而云事持。未能破妄。利根徑就理持。將慧不由定。一切理路通明。便可當覺路耶。
  師云。因戒生定。乃至天台次第。此是教家法則。然亦有先慧而後定者。如云專持名號。即得往生。自非慧根深發。莫能信也。雲棲以事持。為定門攝。理持為慧門攝者。此亦教家法則。然事非慧而不持。理非定而不發。事持既能發慧。安得不破妄耶。又可將一句彌陀具戒定慧。猶深入理。不可不知。何也。為專持萬德洪名。不生諸惡。豈非戒也。至一心不亂。豈非定也。自得心開。豈非慧也。念空真。念緣起無生。豈非理也。深入至理。淨土惟心。生彼不離生。此是正覺地。何必捨事持而入理解。謂之覺路可乎。
  問。觀雖十六。言佛便周。如經所言。觀佛身故。見佛心。觀佛身者。從一相好入。則眉間白毫。可攝念佛三昧。何故慈雲。但教人作蓮花開合想。鈔中亦止通普觀為助因耶。
  師云。觀經言佛便周者。佛以法界為身故。觀佛身故。亦見佛心者。謂緣勝境。入實相理故。既從一相好入。毋論眉間白毫蓮花開合。以十六觀門。隨緣一觀。悉是助因。鈔中以普觀為助因者。猶為確當。
  問。諸經多言。念佛行人。現前見佛。如遠公三覩聖相等。所謂能念佛人。佛住其頂。古德教人。決志求驗。正在平時。今經止言臨終佛現。豈七日功成。未能現見。僅感臨終耶。抑必現前見已。然後臨終得見耶。
  師云。諸經多言。行人現前見佛。亦有當來見佛之語。楞嚴云。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其必定二字。深有旨趣。如種穀得穀。必無虗棄之功也。遠公三覩聖像。現前見佛也。淨土諸師。臨終感佛來迎。當來見佛也。由此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