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應變靈通圓融無際。與其靜也。虗明獨耀。不為勝妙境界之所桎梏。所謂一切時一切處皆吾活業。自然游刃有餘地矣。心侍者。真英俊衲子。相從既久。告別寧親。勢不可遏。然通方道人。或歸去。或再來。初無固必。昔香林遠侍者歸蜀。潛光匿耀於青城水晶宮。初不欲人知。其後臭煙蓬悖不容掩藏。竟大雲門之門。豈小小哉。此真良範。心宜勉之。

  示光首座(住福林)

  從上來的的相承底。非陰界中事。莫不以心傳心。以器傳器。是須羽毛特異乃可付授。如虎之有彪。返睨其母。不守窟宅。哮吼吒沙。始得絕類離倫。超越格量。不見道。不是河南。便是河北。至索火處。豈徇塗轍者之所能及。而後益張吾宗。擘開太華。逗出黃河。有何疑滯。其道至今浩而不泯。豈小小耶。光首座。乳峯玉几至於茲山。首尾相從將十載許。中間有克由尀耐處固難備舉。惟是分座說法。卷舒游刃。予切私喜。今腥香發露。不可掩藏。出應福林之請。雖未稱設施。然道無方所。行之在我。如不負所囑。其於臨濟。豈復多讓。又何啻遇大風則止者哉。

  示覺長老

  的的箇事須還佗挺特沒量漢奮不顧身。直拔擔荷。纔涉廉纖。則撞頭入魍魎魑魅隊中。卒無解脫之日。豈不見道。俊狗不露牙。擬不擬便著。從上來唯德山.臨濟.羅山.明招.趙睦二州.雲門輩頗似箇體才。其餘根器有利鈍。得之有深淺矣。至於極處。固無二致。而其用處有妙不妙耳。大凡入箇門戶。不可草草。須得根本正當。脚下牢實。然後養育成就。擴而充之。不得已而隨緣應世。操佛祖柄。開鑿人天。要須不近人情。是與不是。盡與裂下。只貴獨脫。當頭契證而已。不將實法繫綴於人。擬與麼便不與麼。是句亦剗。非句亦剗。纔有所重。便成窠臼。瞎學者眼。不是細事。可不謹哉。覺長老相從甚久。於道深有趣向。霜露果熟。出應人天之請。求語為警。因掇筆書以贈。切宜勉之。

  示寧侍者(見住靈巖)

  寧侍者。自育王.雙徑。首尾相從已經數載。見其孜孜為道。真本色衲子。秋風吹衣。忽來告別。且袖紙求語而謁蔣山。吾不欲特地固却之。而所請益堅。因謂之曰。昔應庵據鍾阜。大慧居五峯。一時龍象往來二開士之門。憧憧交武於道。又不知悞了多少人家男女。吾固不敢仰視前輩。而癡絕兄實當世宗匠。此行若空去。後必實回。若使實去。必須空回。斷無疑矣。忽恐問著此間如何若何。却不得妄通消息。何故。彼此老大。

  示南藏主

  昔周金剛弘大經論。名震西蜀。而不信禪家有直指之要。以謂南方魔子。吾當倒其巢穴。摟其種類。免使皷閧於人。遂負疏鈔憤志南來。豈謂持守不堅。至中途買點心處。觸於邪毒。遂生迷悶。沒理會處。急登龍潭。欲求解救之方。殊不知撞頭深入魔宮。竟為大魔所攝。向吹滅紙燭處喪却平生。便作魔語云。窮諸玄辨。若一毫置於太虗。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魔作益熾。於是焚却疏鈔。至於拆却佛殿。而後但持一白棒。佛來也打。祖來也打。又云未曾打著箇獨脫底。要且不知佗末上先自粘手綴脚了也。却要打著箇獨脫底。不亦難乎。南藏主親從大慈雨花筵中來。遍歷諸方。而於老僧相從最久。其憤憤之志。較之德山亦不少讓。萬里泝流。後日若見獨脫底。當與德山痛出一口氣。

  示湛上人

  學道無過兩種病。若不滯在澄澄湛湛中。便在紛紛擾擾處。猛烈漢痛與擺撥。騰身一躑。透過那邊。非但彼我聲色能所俱亡。求其生死朕兆了不可得。方謂之大休大歇大安樂。絕學無為閑道人也。到得恁麼田地。猶只名自悟自了底人。若論蜀之三十六江。前頭大有灘在。切宜勉之。

  示湛然道士

  服有緇黃。道無彼我。如果能弘道。則不見有緇黃彼我之相。直下湛然清淨。豁同太虗。包容一切。便見山河大地。人畜草芥。莫不因茲而立。如是則非特超聖凡。出生死。至於亘百千萬億劫不動不變。亦只恁麼。所以古人道不出是。又道莫過於此。要且不得認箇是。執箇此。認著執著則禍生也。
  須參活句。莫參死句。佗得底人宛爾不同。十二時中只麼閑閑地。蕩蕩地。如珠在盤。觸著便轉。不留影迹。方得名為通變道人。然後隨機應用。轉化同事。度所未度。挈一切人同遊虗無安樂之地。豈不偉歟。然更須知有衲僧門下沒巴鼻一著子。你且道這一著子灼然是有耶。是無耶。有則達磨大師無板齒。無則老君頭戴楮皮冠。然高士宿有靈骨。深疑此事。偕其徒立上人奮志南詢。徧見知識。朅來鄮峯。眉毛[病-丙+斯]結。孜孜不少怠。忽中夏。錯認橘皮作火。克由尀耐。臨別。炷香求語為證。育王雖有三十棒。未欲下手。後五日或能再來。老夫當不惜也。

  示彬典座(受牒正覺)

  我宗無語句。亦無一法與人。這裏只貴箇眼橫鼻直底漢。不涉廉纖。不行理路。直下頓領。然後隨分著衣喫飯。任運過時。如是則非但世間名聞利養得喪。是非不能干其懷。縱有出世間殊勝又殊勝底法。亦無心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