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宗永明和尚。折衷諸宗。而曰宗鏡者焉。是書之行於宗教。豈小補哉。雖然。其中有一字不曾道著。且道。是甚麼字。諸方具擇法眼者。試請指出。

  危內翰宋太史。送哲用明律師序後

  諸宗學者。咸以律為先務。弘律之師。豈易為哉。法入此土可宗者。北臺南山靈芝數人而已。律之學難能。又較然矣。用明。解行高。吳越之人。尊為宗師。危內翰素宋太史濂。序以稱美。殆亦宜乎。太史精於佛理。條陳律學。源委尤詳。斯文既傳。柳柳州送濬師之作。不得專美於前矣。用明赴開原。戒壇師範。始識荊因。獲觀二文。故題其後云。

  瓊禪人書雲峰小參語後

  妙喜老祖。在湛堂會中。持茅書雲峰語以自警。湛堂曰。此子。他日必任重致遠。已而一住鄮峰。兩坐徑塢。法雨大施。奔走天下奇衲。悅服名公巨儒。道契宸衷。中興臨濟。噫湛堂識見。何其明且驗歟。其猶蕭何識韓信。曾開識葉顒也。今時叢林下衰。雛道人終日游譚無根。詎肯如妙喜。為眾結緣乎。書古語自警乎。余愛瓊禪人。有慕古人之志。故為識于左方。

  束本日墨書金剛經後

  金剛般若。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無邊功德。聞此而信心不逆。尚超恒沙七寶。三時身命。布施之福。況書寫受持讀誦者乎。吳門伊蒲塞束本日。持誦已久。茲復書寫。深信般若可知矣。觀者謂。必為當來成佛之緣。豈可與世福相較。殊不知。未舉筆之先。已成佛竟。如其不信。試入日光定。問取兜率慈氏。

  題溫日觀書大慧語。寧謐中所藏

  甞讀首楞嚴經。至殺彼身命或食其肉經微塵劫相食相誅猶如轉輪互為高下。不覺毛髮俱竦。今觀妙喜老祖之詞。有云。輪迴近改頭換面。只在霎時中信乎。佛祖。同一舌頭。同一慈愍。末世眾生。但嗜其味。不顧酬償輪轉之苦。恣行殺戮。非但自暴自棄。甘受惡報。其孤佛祖之心多矣。日觀書之。以示人。謐中藏之。時以展玩。得非能契佛祖之心乎。余獲拜觀。故書其後。以識歲月。

  題血書楞嚴經後。胡本澄請

  練川王福源。平昔發心。刺血書首楞嚴經。至第八卷而亡。其友胡本澄。為續書完。復來雙江。永懷再拜請識其後。噫。張方平。前身書楞伽未了。再生續書。酬本願也。今王福源書楞嚴。未了而亡。其友胡本澄續書。而福源不勞再生。而了其願。即於此身。便成真脫矣。本澄。實可謂福源知心友也。若挂劍墓樹。安可同日語哉。

  題血書法華經

  練川諸正智。刺血為墨。書寫妙法華經。既完。載拜請題其後。因謂曰。經中有云。藥王菩薩。與二萬菩薩。皆於佛前。作是誓言。惟願世尊。不以為慮。我等於佛滅後。起大忍力。讀誦此經。持說書寫。種種供養。不惜身命。善哉居士。乃是二萬數中菩薩。乘願力而再來者也。不然。何以能於末法之中。起大忍力。不惜身命。刺血為墨。書寫此經者耶。雖然。未下金針。未舉毛錐之前。此經元自具足。若向點畫已形之後。而見此經。劒去久矣。

  題東山觀主克承傳後

  東山觀主終後。其孫景安。得 太子少師姚公為作傳。仍以師所述淨土經像讚墨跡連于後。裝潢成卷。其意。欲人觀其傳。知吾祖之行業。觀其讚。知傳之言不虗。復來請題其後。余覽傳讚。信乎觀主。有其言而有其行。非尋常學語之流可比得。非是蓮花國中菩薩。乘願力而來。化引迷流。同生淨土歟。不然。何行解卓越。纔三十二歲。而遂長往乎。於戲。法運衰替。僧多汎濫。求如承師者難得。傳謂。近世一人。豈過褒哉。故不辭為書。如左方。

  題慧無盡藏主塔銘後

  沙門者。貴在明佛心宗。行解相應。近世為沙門。或有行無解。或有解無行。或行解俱無。間有行解兼全。渠能明佛心宗者乎。若夫有行有解。而能明佛心宗。中吳慧無盡藏主其人歟。無盡。戒撿冰清。禪誦勤勇。刺血書諸大乘經。攻苦敷淡。備行三寶中事。孜孜弗懈。豈非有行乎。學教觀於古庭。聽楞嚴於融室。皆有所入。豈非有解乎。又從行翁於虎丘。究別傳之旨。豈非明佛心宗乎。是三者。出世大丈夫事。無盡既兼而有之。其出生入死。得大自在。固宜然矣。若示身火聚。乃遊戲三昧。灰燼出舍利。乃行之顯驗。豈為異哉。蘧菴法師。狀其行。吾佛幻法兄。銘其塔。誠與蔡邕作郭林宗碑銘無異也。稗沙門觀之。得不其顙有泚。

  題故女居士張氏悼偈卷後

  心之靈妙。不可思議。貫三際而包十虗。含百界而攝萬有。頭頭處處。莫不全彰。剎剎塵塵。何曾有間。世出世間之法。離心之外。豈別有一絲毫可得哉。吳門王本道居士。以其室張氏本寧終後。諸方知識悼偈卷。請著語于後。余遂徧觀。若張氏平昔所行。終後光明。發揚亦盡矣。惟其拭經綿現佛像。鐙燄現瑞相。謂是誠信所感。則不然。若是則心外有法矣。余故證以小偈。頭頭不間。處處非差。心外無法。緜佛燈花。本道。閱大藏究心學。其於佛理。應已洞明。當視此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