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者长尺许,肉白而韧,柱圆而脆,与海月绝不相类,何可牵为一物耶?
李氏以海镜附在海月条下,注引郭璞《江赋》∶ 腹蟹。以为即此物,则又大误。不知 又非海镜也。
《海南志》∶ 状似珠蚌,壳青黑色,长寸许,大者二、三寸,生白沙中,不污泥淖,乃物之最洁者也。有
两肉柱,能长短,又有数白蟹子在腹中,状如榆荚,合体共生,常从其口出,为之取食。然 清洁不食,但
寄其腹于蟹,蟹为 而食,食在蟹而饱在 ,故一名共命嬴,又曰月蛄。每冬大雪,则肥莹如玉,日映如
云母,味甘柔,盖海错之至珍者。又有海镜,一壳相合甚圆,肉亦莹洁,有红蟹子居其腹为取食,一名石镜,其
腹小蟹曰蚌孥。据此明是二物,在 腹者则白蟹子,在海镜腹者则红蟹子,又各不同。余在奉化亲见 ,
形状迥与海月不同,何能强合耶?
《纲目》蟹下集解引述诸种,谓蟛蜞大于蟛 ,生陂池田港中,有毒,令人吐下,不可食,故蟛蜞主治,
惟取其膏涂湿癣、疽疮,外治而已。又云似蟛蜞而生沙穴中,见人便走者沙狗也,不可食。不知二种皆可食。
按《介谱》∶生毛者曰毛蟛蜞,有毒,多食发吐利,而潮州人无日不食,以当园蔬。又《海错疏》∶松江、上
海出沙狗,即沙中小蟹,土人取之,以酒糟酿食,壳软内含脂膏。凡食置盏中,以沸酒沃之,少顷则壳内脂浆
尽浮于外,惟剩空壳,酒更甘美,食之益人。吴淞人以为珍品,呼为沙里狗。李氏以为不可食,未免为古书所
愚耳。
《本经》桑根白皮主伤中,五劳六极,羸瘦,崩中脉绝,补虚益气。此乃指桑椹而言,后人并列根皮之下,
世多不察。仲醇遂以为根皮补元气,性寒而能除内热,则以上诸证自愈,真同痴人说梦。寇氏颇疑《本经》独
遗其椹,不知根皮何以能治伤中等证。惟石顽独能勘明其误,而功归于椹。濒湖博识,何于《本经》尚尔承讹
耶?愚按桑上寄生取其得桑之余气,其功尚尔。善乎《理虚元鉴》言物性有全身上下纯粹无疵者,惟桑之与莲
。故桑皮性不驯良之说未可信,而寄生罕真不必用。与其用他树之寄生,何如用桑树之嫩枝。庶免重价购伪药,
而反滋弊窦也。
(刊)《张氏医通》可谓集诸家之大成,而《本经逢源》一书尤具卓识,岂但论桑椹之功为发前人未发乎!
近阅邹润安先生《本经疏证》,则诸贤议论皆未尽当。况润安学问渊博,寇氏、张氏之书亦已见过,乃于桑根白
皮下疏云∶或问《本经》
桑根白皮之功,举天下之虚证几尽治之,宜补剂无与匹者矣,何后贤视之,其功一若甚狭耶?余谓不然,考《千
金》于五脏之劳,大旨以《四气调神大论》中逆四时之气一节为主,因分析其辗转虚实,致使关格生劳,于六
极则以《阴阳应象大论》天气通于肺至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为总论,分列《风论》、《痹论》五脏四时所受病于筋
、脉、肉、气、骨五脏之下,以《藏气法时论》五脏虚实见象缀之,惟精极则以谓通主五脏六腑之病候,独归
重于肾。是劳不尽属于虚,极有以异于竭,既有盛有衰,有虚有实,又有四时之邪绳贯其间,其为虚证已无几矣
。况劳极之病,有由伤中者,有由伤外者,有羸瘦者,有不羸瘦者。桑根白皮之所主,仅伤中之五劳六极且羸瘦
者,不既已不广欤。所以然者,桑根白皮为物甘辛而寒,寒者其气下归于肾,甘辛者其味上达于肺脾,肺脾者
水津运化之通衢,肾者水津归宿之庐舍,上焦运化不愆,则中之伤者以渐可瘳,下焦归宿有方,则外之羸者以
渐能旺。且其物坚致韧密,洁净无瑕,剔其皮为纸,则牢固难败,以其叶饲蚕,则吐丝连续。故于崩中脉绝之
候,又能补虚益气,明其于内崩则能补虚而去者可复,于脉绝则能续气而断者可联也。曰“桑根白皮,还瘦
为丰”,固有诸矣。《别录》以之去肺中水气,肺中有水必面浮,又以疗水肿腹满胪胀,非过不羸瘦乎?夫惟
其不羸瘦,转有以知其羸瘦矣。水为有形之物,必其胸腹中有空隙乃能容之,如其肌肉丰盈,气道充满,则水
更居何所?且脾肺之气化连属,水道之通降得常,所以治羸瘦者,正其所以治水,又岂有二致哉?雄按∶以补益
之功归之于椹,谓为阐发桑椹之功,
固无不可,而邹氏之书疏经旨以证病机,俾古圣心源,昭然若揭,不但有裨后学,足以压倒前人。
粉 即铅粉,乃用铅打成薄片,入甑,以醋一瓶同蒸化作粉也。今杭城多有业此,名曰粉坊。工人无三年
久业者,以铅醋之气有毒,能铄人肌骨,且其性燥烈,坊中人每月必食鹅一次以解之,则其不能无毒可知。《
纲目》粉锡集解下引何盂春《余冬录》亦云∶作粉工人必食肥猪大肉,饮酒及铁浆以弭之。枵腹中其毒,辄病
至死。长幼为毒熏蒸,多痿黄瘫挛而死。盖亦未尝无毒也。或曰制造之时其气有毒,若成粉则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