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损其胃气,胃气既败,五脏俱损。故目不开者,肝绝也;昏睡不语者,脾绝
也;啼声不出者,心绝也;喘促痰响者,肺绝也;便尿遗失者,肾绝也。果不可治而死。(雄按∶论痰中肯。)
巴中有儒医者,治病多奇方,惟性太执,不知变通。时有两小儿发搐,万谓急惊,当用凉血导赤散、泻青
丸是也。彼谓惊风者,肝火郁遏而成也。火郁则发之,(论极是。)小续命汤是也。(方大谬。)人不能决,两
从之。万所治者,一日而安。彼治者死,悔无及也。
一儿发搐,先取善推法者推之,止而后发,病益危甚。万曰∶推法者,乃针灸按摩之遗意也。经曰∶无刺
大虚人。推掐之法,壮实者可用之。如怯弱者,其气不行,推则有汗,反伤元气也。其家不信。万曰∶不死必
成痫。半月后果死。
一儿发搐,因用推法。万曰∶病成痫矣。推法者,乃发表之意,痰聚在心,不得出也。幸初成痫,当可治。
若久则为终身痼疾,不可治也。立方用黄连五钱,朱砂二钱五分,白甘遂三分,胆星一钱,为末,米糊为丸,
猪心血杵匀,丸芡实大。每服一丸,灯草煎汤化下,夜服三,日服一,遂安。
一儿发搐,医以二陈汤、姜汁、竹沥治之不效。万视其外候,三关青气,两颊赤色,目常直视,指如捻物。
曰∶此得之外感,未与发散,热入于里。钱氏曰,肝有热,则目直视,得心热,则发搐。又曰,颊赤而目直视,
必作惊风。小儿肝常有余,又乘木旺之时,当与泻肝。若二陈汤,陈皮、半夏、生姜之辛,皆助肝之物,经曰
以辛补之,所以无效。乃用泻青丸泻肝木之有余,导赤散以泻心经之火,一服而搐即止。因其胎禀素怯,脾胃
且弱,恐后作搐,便成痫疾。又与琥珀丸,常服而安。
一小儿周岁,发热而搐,以泻青丸投之不效。乃问其发搐之状,其母曰∶搐过后只好睡,以乳与之则饮,
不与则不思,醒时则戏作猫儿声,见人则笑,不发搐,便是好了。万曰∶医要识症,药要对症,怪底前药之不
效也。以导赤散服之,一剂而安。其父问故,曰∶心脏属火,其声为笑。火生于寅,属虎。猫者,虎之类也。
猫声而笑,知非肝病,乃心病也,故以导赤散泻其心火而安。(可称绝世聪明。)
一儿发搐,五日不醒,药石难入。万针其三里、合谷、人中而醒。父母喜曰∶吾儿未出痘疹,愿结拜为父,
乞调养之。万曰∶曩用针时,针下无气,此禀赋不足也。如调数年后出痘,可保无事,若在近年,不敢许。次
年果以痘疹死。
张子和治一小儿,病手足搐搦。张曰∶心火胜也,勿持其手,当听之。此由乳母保抱太急所致。乃令扫净
地,以水洒之,待其干,令复洒之,令极湿,俯卧儿于地上良久,浑身转侧,泥 皆满矣,仍以水洗之,少顷
而瘥。
子和曰∶小儿风热惊搐,乃常病也。当搦时,切戒抱捉手足,握持太急,必半身不遂也。气血偏胜,必痹
其一臂,渐成细瘦,至老难治。当其搐时,置一竹簟,铺之凉地,使儿寝其上,待其搐,风力行遍经络,搐极
自止,不至伤人。
予尝诊一儿,见其左掌拳曲,询其由,乃小时患惊搐,为母抱持太急,病愈,手遂不能伸舒。按此症,
若初得以大剂肝肾阴剂与之,必能伸舒如故,惜世无知者。
葛茂林治少师杨公子,当暑而惊眩已绝,且移之木矣。葛趋而入曰∶无伤也,亟出之。公曰∶儿已噤矣,
奈何剂也?葛曰∶予无剂也,所恃者,天上云耳。云生而凄凄欲雨,阴气舒而阳郁消。吾以清利物煮水而蒸于
下,其可瘳乎。果如其法而疾愈。迨暮,儿复戏于庭矣。(《杭州府志》。)
薛立斋治一小儿,三岁,因惊搐搦,发热痰盛,久服抱龙丸等药,反致面色或赤或青。此心肝二经血虚,
风热生痰,不足之象也。用六味丸滋肾水,生肝血,用六君、柴胡、升麻调补脾胃而安。
高鼓峰治徐彦为子,甫四岁,盛夏发热,惊搐不已,腰曲目直,小便短赤,面无神色。医作伤寒不应。高
视之曰∶火燥生风,风淫末疾,非伤寒也。用滋水清肝饮,尽一剂而汗解,便利热退。高曰∶疟至矣,立用五
味异功散,(补脾。)加麦冬、五味,(生脉清暑。)十余剂而愈。
陆肖愚治鞠氏子,年十一,向因水土不便,泄泻瘦弱,四月终旬,蒸热淫雨,忽患头面大肿,手足身体亦
微肿。或谓风热,与苏叶、羌、防、升麻、柴、葛等,汗大泄,既而痰涌吐逆,语言不伦,身强直,手足振掉。
又谓急惊风,用抱龙、镇心等丸不效。脉之,浮缓而弱,此因脾虚土不胜水,且湿气盛行,内湿与外湿相感而
作肿,治而健脾渗湿,乃反发汗,致升动其脏腑之痰涎,漏泄其经络之津液,宜其变症若此也。因用六君子汤
加归、芍投之,一剂而吐止,数剂而僵直振掉除。又数剂精神复,加泽泻,倍茯苓,数十剂,下肿消,泻止。
薛立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