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大害。从之,用其
法不二月而愈。(《九灵山房集》。)
立斋治一妇人,性躁急,瘰 后吐血发热,两胁胀痛,日晡为甚,以为怒气伤肝,气血俱虚,遂朝用逍遥
散,倍加炒黑山栀、黄柏、贝母、桔梗、麦冬、五味,夕用归脾汤送地黄丸,诸症并愈。
缪仲淳治王司丞逊之,患吐血。诊之云∶多服童便自愈。别去,贻书门人张选卿曰∶逊之旋已勿药矣,但
相公年尊,右手脉弱甚,此非细故,可致意逊之预为计。时文肃公尚无恙,不两月而逊之疾瘳,文肃一病不起。
萧万舆治陈克辉,英年气盛,连宵痛饮,复啖炙爆,数日胃口嘈杂,呕血碗许,六脉洪缓有神,无别症,
投以犀角地黄汤,入芩、连、花粉,三剂,仍令恣饮藕汤而愈。
冯思才内,年五旬,偶因外事忤意,怒火激血上越,日吐数盆,脉洪缓,投以逍遥散去术,加黄连、山栀、
丹皮,四剂而愈。
连蜚天素弱攻苦,便赤梦遗,灯宵竞逐,偶触事忤意,遂患吐血,痰嗽甚多,初服降火清金之剂不瘥。至
二十一日,诊之,两寸洪大虚阔,关尺浮弦无力,曰∶血症本非难治,但元气虚脱上浮,肝肾皆得克脉,幸不
数烦,久服参、 之剂,方得平服。若用苦寒,必致不起。用加减八珍汤,彼疑参难疗血,及二十四日增剧,
投以前剂四贴血止,经旬潮热亦退。惟脉未复,每多言,痰嗽不止,少劳,梦遗顿作,此心脾不交,阴阳虚
极,服丸剂七斤余,汤药八十余剂而愈。
陈子珍亦患前症,治数月不痊。诊之,与蜚天病源同,疑投参、术、熟地性温,参、术助火,仍
服苦寒清金之
剂,经年渐愈。至次夏,忽呕血不止,又用止寒之剂,致肠结胀痛。逾旬,延疡医,令其针刺肛门,溃浓数盂而殁。
沈明生治孙子南媳,赋质瘦薄,脉息迟微,春末患吐红,以为脾虚不能摄血,投归脾数剂而止。虑后复作,
索丸方调理,仍以归脾料合大造丸中数味与之。复四五日后,偶值一知医者谈及,乃骇曰∶诸见血为热,恶可
用参、 、河车温补耶?血虽止,不日当复来矣。延诊,因亟令停服,进以花粉、知母之属。五六剂后,血忽
大来,势甚危笃,此友遂敛手不治,以为热毒已深,噬脐无及。子南晨诣,愠形于色,咎以轻用河车,而盛称
此友先识。初不言曾服凉药,且欲责效于师,必愈乃已。沈自讼曰∶既系热症,何前之温补,如鼓应桴?今只
增河车一味,岂遂为厉如是?且斤许药中,干河车仅用五钱,其中地黄、龟板滋阴之药反居大半,才服四五日,
每服二钱,积而计之,河车不过两许耳。遂不复致辨,往诊其脉,较前转微,乃笑曰∶无伤也,仍当大补耳。
其家咸以为怪,然以为系铃解铃,姑听之。因以归脾料倍用参、 ,一剂而熟睡,再剂而红止。于是始悟血之
复来,由于寒凉速之也。因叹曰∶医道实难矣,某固不敢自居识者,然舍症从脉,得之先哲格言,血脱益气,
亦非妄逞臆见。今人胸中每持一胜算,见前人用凉辄曰∶此寒症也,宜用热。见前人用热,则火症也,应
用凉。因攻之不灵,从而投补,因补者不效,随复用攻,立意翻新,初无定见,安得主人病患一一精医察理,
而不为簧鼓动摇哉。在前人,蒙谤之害甚微,在病者,受误之害甚钜,此张景岳不失人情之论所由作也。
顾德生令郎患吐血,咸以其髫龄秀质, 于帷房,阴虚火动所致,日进二冬二地之属。时沈初寓吴门,与
顾有倾盖惧,虽心识其非,然投分日浅,且制于一齐众楚之势,难以口舌争也。乃贻书曰∶经云,阴虚生内热,
热逼血而错经妄行。丹溪云,血随气上,是阳盛阴虚,有升无降,涌出上窍,法当补阴抑阳。又云,精神困倦,
大吐不止,是气虚不能摄血。东垣云,甘温能除大热,热除而血自归经。又云,血脱补气,阳生阴长之理。细
究前言,或言清润,或言温补,均系先贤成法。以愚管见,当以法合病,不当以病合法。如或血症初得,所吐
不多,口燥唇干,未投凉药,宜从火治,补阴益阳之法也。若失血有日,所去过多,气短神衰,已投凉剂,宜
从虚治,血脱益气之法也。今病逾两旬,不为暴矣,去血盈斗,不为少矣,而红尚未止者何也?良由失血既久,
阳虚无根据,如浪子迷途,不知返驾,若再从事清理,则虚火愈炽,血从何而归经?急须补养心脾,方可无虑。
勿以参为助火,而坐失机宜也。其后惑于他歧,终致不起。
聂久吾曰∶一友春间考试,多饮烧酒,咳嗽吐痰,每晨出痰血数十多口。求诊,已定方,虽用清凉,而制
炒又兼滋补。适一医至,见其火盛,用桃仁承气汤下之,又用凉药二剂,乃生芩、连、栀、柏之类。彼求速效,
欲用其方。有疑之者特问予。予曰∶骤下之若误,恐不可为。无已,姑用其凉汤试之,彼竟以二剂一日服之,
至夜分,咳嗽不止,吐红满地。于是用予方四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