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证,比如中风是一个证,而组成中风的这些发热、汗出、恶风、脉浮也是证,不过它是下一层次的证,是子系统的证,这个是从更细的微分上来谈区别。证是机体对疾病存在与变化以及病因的反映形式,由于个体不同,这个反映形式也不尽相同。打个比喻,我们在座的这十几位,对同一件事情的感受会不会完全相同呢?肯定不会。就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看同一部电影,随着个人的生活经历、个人的理念不同,对这个影片的感受和评价也会有差别。有的人会说这部片了太棒了,而有的可能会说:没劲!前些日子我问一个人,《卧虎藏龙》这部片子怎么样?他说太臭了!如果按百分打,最多能打 59分。听到他这个评价,我就动摇了,还值不值花这两个小时呢?最后还是咬咬牙去看了,看后才惊呼险些上当!武打片是我很喜欢看的片子,可是要拍到《卧虎藏龙》这个份上,那真是不容易。上述这个区别大家可以细细地琢磨,病与证的关系有时也是这样。同一个病,个体不同,反映就有差别。这个就叫同病异证,病相同,证可以完全不同。所以,我们在制订治疗方案时,除了考虑病,还应该考虑证的因素。西医治病主要强调辨病,强调辨病实际上就是强调共性的因素。一千个人患结核,一千个人都用抗结核药,这个不会有区别。但是,大家想一想,一千个人得结核,张三跟李四会完全一样吗?肯定不一样。当然,西医找到了这样一个共同的因素,这是很了不起的,很伟大的。从那么复杂的变化里,你能找出一个共性因素,这个就叫抽象,这个的确了不起。但是,你忽略了这个共性后面的复杂个性,这个完善吗?这也是不完善的。所以,西医具有她很伟大、很优越的一面,也有她不足的一面。中医也讲求共性,所以,一定要辨病,不辨不行,这是前提。《伤寒论》的每一篇,都以辨某某病为先,就是很好的例子。但,仅此还不行,还要辨证,辨证就是要辨出个性来。共性你抓了,个性你也抓了,那就很全面了。我们把这样一个区别说出来,大家就可以去评判两门医学,看看从理念上,哪一门更优秀。中医是一门非常优秀的医学,只可惜我们这些秉持中医的后来人不争气,我们不是后来居上,我们把中医搞成了惨不忍睹。搞成这个样子不是中医不好,中医是好的,但我们没有把它继承好!

●分说证义

甲、“有病不一定有证”

总而言之,证为机体对病的反映。由于个体的因素不同,所以,反映的形式及轻重也会有很大的差别。有的反映程度轻微,有的反映形式隐匿,在临床上都不容易察觉。这些都构成了所谓的“无证”可察。虽然“无证”,但疾病却确实存在。比如部分癌症病人,在发现前往往都没有明显的不适,应该说这个病已经很重了,可是“证”却很轻微。为什么会导致这个病重证轻的情况呢?这个问题我们在今后的篇章里会详细的讨论到。这就告诉我们,中医的认证水平,实在就是辨识疾病的关键所在。像张仲景能够提前这么多年知道王仲宣的病变,这就是认证的高手。实际上,那个时候王仲宣不是没有病,也不是没有证。只是病尚未成形,证也非常轻微。如果一点影子也没有,那不成了无中生有。所以,张仲景既不是搞神通,也不是算命,只是见微知著罢了。见微知著,我们可以从形气上去看。见微者,言气也;知著者,言形也。在气的阶段,往往它很隐微。我们常说捕风捉影,可是在气的这个阶段,它往往连风影的程度都达不到。而一旦成形了,它就会显著起来。这个时候你很容易察觉,这个证是很明显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这个过程,由气到形。在气的阶段不容易显现,不容易发觉,而到形的阶段就不难识别了。如果在气这个阶段你就发觉了,这个就叫见微,那你肯定会知道沿着这个气的发展,将来必定会有一个成形的变化,知道这个变化,这就叫知著了。见微知著就是这个意思。见微知著,是中医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内经》里反复强调“上工治未病”,未病是什么?未病是没病吗?没病你去治它,这不成了没事找事。未病不是没病,也不是预防医学。未病就是尚未成形的病,是处在酝酿阶段的病,是处在气这个阶段的病。这个时候你去治它,那真是不费吹灰之力,那真是小菜一碟。可是一旦等到它成形了,成为肿块,成为器质性的病,这个就是已病,已经成形的病。这个时候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了。所以,上工他从来不治这个已经成形的病,治这个病的就不叫上工。治这个病你再厉害,上工也会看你的笑话,说你这是:“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前些年闲来无事翻看史书,有一个非常精彩的片断,当时以为记住了,所以,没有作笔记,也没有记标签。今天想把这一段告诉大家,可怎么也想不起细节来,是否出自《旧唐书》也不能记清。但,大体的情节还能勾画出来:有弟兄三个,都行医,三弟兄中,以老三的名气最大,病人最多,门庭若市,许多病人抬着来,走着回去;老二的名气略次,门庭也没有老三这样热闹;老大的门庭则是最冷落的,到他这里看病的也不是什么重病人。一次,一位高人带了弟子参访这弟兄三人,回去后,高人问弟子,你看这弟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