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辰砂减桂则去热。白虎汤加人参则益虚。加苍术则胜湿也。
中暑必显躁烦热闷。东垣仿仲景竹叶石膏汤制方。名清燥汤。仍以去湿为首务。夫燥与湿。相反
者也。而清燥亦务除湿。非东垣具过人之识。不及此矣。古方治暑风。用苏合香丸。大非。今人
治暑。概用香薷饮。大谬。按香薷辛淡。辛能发散。淡能渗泄。乃夏月解表利水之剂。果身热烦
躁呕吐。小便不利者。合黄连以解暑。靡不应手获效。若气虚胃弱之人。食少体倦。自当多服参、
。岂能堪此发泄。苟误用之。是虚其虚也。至于奔走劳役而中热者。用此温散之剂复伤其气。
如火益热矣。今人不分虚实当否。夏月少有不快。一概用之。所谓习俗成讹也。
夏月无故卒例。昏不知人。面垢。冷汗自出。手足微冷搐搦。或吐泻。或喘渴。此君相二火内
外相煽。兼之素有痰郁。因
火鼓动窒碍心窍故也。宜先以热土熨脐中。或研蒜水灌鼻中。皆取其通窍也。石顽曰。按中寒卒
然倒仆如中风者。乃盛寒之气卒犯少阴。而厥逆无脉。此阳气大虚。不胜阴寒厉气也。必口鼻气
冷而无痰声。虽盛暑中亦有之。以其人真阳素虚之故。不可拘于时月也。中暑卒然晕倒如中风者。
乃酷暑之气鼓运其痰壅塞心胞。此肾水素亏。不胜时火燔灼也。必喘乏而无痰声。若中风卒倒。
则必手足搐引。痰声涌塞于喉中。甚则声如拽锯。为中风之真候。以此辨之。万无差误也。
或问。 暑用白虎、清暑、香薷等法。何以为辨。石顽曰。中 用白虎汤。热伤形之治也。
用人参白虎汤。兼伤无形之气也。中暑用生脉散。暑伤无形之气也。用清暑益气。暑伤于气兼挟
风热乘虚而伤其经也。伤暑用十味香藿。风热湿杂合而伤形气也。偏于表。则变香薷饮为消暑十
全。偏于里。则变香薷饮为六和汤。此夏月鼎峙三法也。其用消暑丸者。上盛之湿泛滥而为痞满
也。用益元散者。下盛之热阻滞而为溺涩也。用大顺散者。冰果内伤于脾也。用冷香饮者。冷食内伤
于肾也。用来复丹者。阴气固结于下也。用五苓散者。阳气遏绝于内也。近世医人。治夏月诸病。
不论虚实寒热。概用香薷饮。既开汗孔。复利水道。且克中气。况于方中必除去人参。增入枳壳、
槟榔辈重耗其气。而痞满发热烦躁愈剧。此际补之不可。泻之不可。惟栀子豉汤随证加入甘草、生
姜等味以和之。夜甚者。导赤散加丹皮、白芍以调之。次以生料六味调之。虚甚躁渴者。合生脉以
滋金水之源。此前贤未之及也。当知治暑 诸证。汗液大泄。中气先伤。虽有膈满潮热。最忌攻下。
以无形之热不能随药下散也。即有头额重痛。最忌发汗。凡表药皆能升举痰食浊气支撑膈上也。
而肥人湿热素盛。加以暑气相搏。则为湿温。证必自汗足冷漉漉如从水中出。脉虽沉细。而小
便必赤涩。不可误认阴寒而与温药。亦不可因其头重身疼而与发汗。误汗身青面色变者。大剂竹
叶石膏汤可救之。亦有因其痞满喘胀误与下药者。大剂桂苓丸可疗之。惟误用附子者。虽有合剂。
不能起矣。至于触热劳形。卒然倒仆。方书用道途中热土置当脐。更使聚溺其腹。并捣生蒜汁注
鼻孔。其立法最精。惜乎未经阐发。世都不解。殊不知此虽酷烈为患。良由其人真元素亏。加以
时火亢极。鼓激命门之虚阳。 然离根。非藉道途中之热土。往来人之热溺。不能护卫其阳使之
归源。用蒜汁注鼻孔者。取蒜以开窍。温散其郁闭之热。所谓热因热用。温能除大热也。若与冷
水灌之 之渍之。则气随焰息。而暴绝不返矣。间有元气不大虚人。真火原未离根。不胜亢 而
倒者。用水灌渍。亦有得苏者。因是愚夫一见热倒。便以水灌。既灌不苏。虽卢扁不能复图矣。
〔诊〕经去。脉虚身热。得之伤暑。此暑伤元气也。仲景以弦细芤迟为伤暑。以暑伤气而不伤
形。所以气消而脉虚弱也。大抵脉来虚大无力。或小弱。皆本气虚而为暑所中。不足之证也。若
得洪盛数疾之脉。皆热气燔灼而为时气所伤。为有余之邪。至若内伤寒冷。及中寒脉沉紧之类。
虽当夏月。却与暑证无预。
罗谦甫治一人。夏月胸项多汗。两足逆冷谵语。关前濡。关后急。当作湿温治。经曰。湿温
之脉。阳濡而弱。阴小而急。濡弱见于阳部。湿气搏暑也。小急见于阴部。暑气蒸湿也。盖先伤
湿而后伤暑。暑湿相搏。是名湿温。先与白虎加参。次换苍术。三日而愈。
又治一蒙古百户。因食酒肉 乳。得霍乱吐泻。从朝至午。精神愦乏。脉皆浮数无力。知所
伤之物已出。即于墙阴掘地约二尺。贮新汲水。搅动一时澄定。用清者一杯。调桂苓白术散。徐
徐服之。吐泻遂止。翌日微烦渴。遂与钱氏
白术散。时时服之而愈。
滑伯仁治一人。病自汗如雨。目赤身热。口燥心烦。盛暑中帷幕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