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煎服。其妻云。此药甚咸。夫喜曰。咸果补药。

  遂将二剂连服。顷之腹中努痛。下结粪数块。绝而复苏。进粥二盏。前病已如失矣。乡人致谢忱始知之。凡此素有定见于中。故不为临歧所炫也。姑存是案。为治病者广其识焉。

  胡卣臣先生曰。毫厘有差。千里悬绝。案中治法。似乎与症相反。究竟不爽。大难大难。

  辨鼎翁公祖颐养天和宜用之药

  旧宪治公祖江鼎寰先生。望七之龄。精神健旺。脉气坚实。声音洪亮。晋接不厌其繁。纷丝尚能兼理。

  不羡洛社耆英。行见熙朝元老矣。偶有胸膈弗爽。肺气不清。鼻多浊涕小恙。召诊日兼患齿痛。谨馈以天冬熟地石枣丹皮枸杞五味等。收摄肾气药四剂。入桂些少为引经。服之齿痛顿止。鼻气亦清。第因喉中作干。未肯多服。门下医者素逢主。见治标热。

  不治本虚。特为辨曰。祖翁所禀先天阳气甚浓。冬月尚仍早兴晚寝。饮蔗啖梨。是以服药多喜清畏补。然补有阴阳之不同。阳气虽旺于上。阴气未必旺于下。髭鬓则黑。步履则迟。其一征也。运臂则轻。举腰则重。其一征也。阳道易兴。精液难固。其一征也。胃能多受。肠弗久留。其一征也。下本不虚。下之精华。

  暗输于上。是以虚也。上本不实。清阳之分。为阴所凑。似乎实也。故阴凑于上而开窍于目。则为泪。开窍于鼻。则为涕。开窍于口。则为涎为唾。经云。五十始衰。谓阴气至是始衰也。阴气衰。故不能自主而从阳上行。其屑越者。皆身中之至宝。向非收摄归元。将何底极。是以事亲养老诸方。皆以温补下元为务。诚有见于老少不同。治少年人惟恐有火。高年人惟恐无火。无火则运化艰而易衰。有火则精神健而难老。有火者老人性命之根。未可以水轻折也。昔贤治喉干。谓八味丸为圣药。譬之釜底加薪。则釜中津气上腾。理则然矣。可见下虚者。不但真阴虚。究竟真阳亦虚。何也。阳气以潜藏为贵。潜则弗亢。潜则可久。易道也。盏中加油。则灯愈明。炉中覆灰。则火不熄。与其孤阳上浮为热。曷若一并收归于下。则鼻中之浊涕不作。口中之清液常生。虽日进桂附。尚不觉其为热。矧清利润下之剂。而反致疑乎。是为辨。

  胡卣臣先生曰。吾乡诸老。享有遐龄者最多。鼎寰廉访年来绝欲忘机。怡情悦性。大药不藉草木之偏。上寿更无涯 可测。此案第借为高年立法。理自不诬。

  论张受先先生漏证善后之宜

  旧邻治父母张受先先生。久患穿肠痔漏。气血大为所耗。有荐吾乡黄先生善敷割者。先生神其术。

  一切内治之药。并取决焉。不肖昌雅重先生文章道德之身。居瀛海时。曾令门下往候脉息。私商善后之策。大意谓先生久困漏卮。一旦平成。精气内荣。自可百年无患。然新造之区。尚未坚固。则有浸淫之虞。脏气久虚。肠蓄易 。则有转注之虞。清气久陷。既服甘温升举矣。然漏下已多。阴血暗耗。恐毗于阳。水谷易混。既用养脏浓肠矣。然润剂过多。脾气易溜。恐毗于阴。且漏孔原通精孔。精稍溢出。势必旁渗。则豢精当如豢虎。浓味最足濡脾。味稍不节。势必走泄。则生阴无取伤阴。盖人身脾气。

  每喜燥而恶湿。先生漏孔已完。败浊下行者。无路可出。必转渗于脾。湿固倍之。是宜补脾之阳。勿伤脾之阴。以复健运之常。而收和平之益云云。及至娄中。应召往诊。指下轻取鼓动有力。重按若觉微细。是阳未见不足。阴则大伤矣。先生每进补阴之药。则夜卧甚宁。肠 亦稀。以故疡医妄引槐角地榆。治肠风下血之法治之。亦不觉其误。其实漏病乃精窍之病。盖媾精时。气留则精止。气动则精泄。大凡强力入房者。

  气每冲激而出。故精随之横决四射。不尽繇孔道而注。精溢于精管之外。久久渐成漏管。今漏管虽去。而肉中之空隙则存。填窍补隧。非此等药力所能胜也。不肖姑不言其非。但于其方中去槐角地榆等。而加鹿角霜一味。所谓惟有斑龙顶上珠。能补玉堂关下缺者是也。况群阴之药。最能润下。不有以砥之。则肠中之水。更聚可虞耶。然此特微露一斑耳。疡医不解。已阻为不可用。因思吾乡一治漏者。溃管生肌外。更有二神方。

  先以丸药半斤。服之令人阳道骤痿。俟管中肉满。管外致密。后以丸药半斤。服之令人阳道复兴。虽宜于少。

  未必宜于老。然用意亦大奇矣。不肖才欲填满窍隧。而黄生阻之。岂未闻此人此法乎。

  胡卣臣先生曰。漏管果通精窍。敷治易而填补难。案中所说。确乎有见。

  详胡太封翁疝证治法并及运会之理剿寇之事

  养 太老先生。精神内守。百凡悉处谦退。年登古稀。面貌若童子。盖得于天全。而不受人损也。从来但苦脾气不旺。食饮浓自撙节。迩年少腹有疝。形如鸡卵。数发以后。其形渐大而长。从少腹坠入睾囊甚易。返位甚难。下体稍受微寒则发。发时必俟块中冷气渐转暖热。始得软溜而缩入。不然则鼓张于隘口。不能入也。近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