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用。然 后就把杂人都给退下去了,就连伯远母亲也让退下去了。这时候戚党哗然,家里的 那些家属喧哗,窃窃私语,骂祝味菊:哪里来的野郎中,不尽人情如此。徐小圃这 时要备车把祝味菊送回去。祝味菊说,今天晚了,就不回去了。徐小圃说,那就准 备个床吧。祝味菊说,不着急,我就在这坐一会儿。这时徐小圃说要休息,假寐。 祝味菊也就在边上陪着他。半夜的时候,看护来了,匆忙地把徐小圃找去了,徐小 圃当时马上起来就去了。祝味菊在边上看到,假装没看到,也不吱声。过了一会儿 ,徐小圃回来了,看祝味菊没醒,就在边上坐着。过了一会儿祝味菊假装打个哈欠 ,醒过来了。问徐小圃:怎么样了?徐小圃抱拳而谢,说:刚才伯远已经醒了,跟 看护说要见他父亲,他马上就去了。伯远当时就哭了,哽咽悲诉:儿苦甚,许多褴 褛无赖,强行曳我,要把我扔到井里面去,我使劲挣扎,打不过他们。正在这时来 了一个大胖子,把这些无赖打跑了,把我从井里面拽出来了。现在是遍身疼痛,如 受鞭笞。这实际上不是很显然嘛,又变成麻黄汤证了。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 麻黄汤主之。身体痛,发热恶寒无汗,这就是个麻黄汤证。身体疼痛如被杖责,被 打的这种感觉,这实际上又是回到太阳了。开始已被引到里面去了,后来用热药, 用强心的热药,四逆之类。寒邪进不去,又返表来了,于是就醒过来了。祝味菊一 听就笑了:何物群丑,困人若斯,这哪里来的一群小丑,怎么会把人给弄到这种程 度呢?大胖子就是大附子吧。邪气出表,怎么能不痛呢?因再处方而归。这回开方 子就走了,就放心了。第二天一天也没有发生厥逆,这种抽搐的现象。抽搐停止了 ,汗也没再出。但是热没退,汗未出,热未降,这不又是一个无汗发热的麻黄汤证 嘛。又用前法出入进服,汗出热退,这里面肯定要有麻黄,汗出了,热退了,身痛 也就好了。又过了三天,神志完全恢复了。自言左肋下作痛,这什么意思呢?左肋 下是肝木升发之地,金来克木,木气不得升发,郁于胁下,实际上这是个当归四逆 汤证。用现在咱们这个当归四逆理中冲剂,用上去马上就得开。这时徐小圃家人又 把西医给找来了,说是肋膜炎,已经成脓了,所以得开刀。祝味菊跟徐小圃说:这 人说得恐怕不对。他就对先前的那个打针的西医说了,这个肋痛,是汗出局部受寒 所致。实际上是金克木了,木气升发不畅。即使有炎症的话呢,也未必就是化脓。 等那个医生来了我当面问一问他,不行的话,可以抽水化验。第二天再找那个西医 ,已经走了,割开皮看到里面也没有什么脓。其实这个西医是在敷衍,实际上不是 那么回事。这是中间一个插曲。祝味菊这时对徐小圃说:伯远今已厥回神清,渡过 危机,今而后余不复问讯矣。伯远已经转危为安了,以后我也就不再来了。为什么 这么说呢?因为开始不信任,不吃他药还假装说吃,自己搞一套。徐小圃这时惶惶 相谢,非常惊惶了。这时候大骂开方的这个人,决定用凉药的这个人。这时候徐小 圃就要东宅的夫人担任监护之责,让祝味菊信任,然后继续服药。七天之后,热退 痛消。调理月余始痊,病情也是很严重的。调理了一个月,完全好了。
徐小圃以前也是时方派。经过这次再认识。一反过往作风,得心应手,遂有祝 派之称。经过这次事件,尽弃以前所学,改学祝味菊了,成了祝派的弟子,徐小圃 拜祝味菊为师了。后来他的次子仲才也从祝味菊学医了,也是因为自身体认有得。 一代名医,行医数十年了,还能从善如流,不固执已见,这样也算是很难得了。就 是这样一个过程。
从中能看出什么问题呢?实际上这个病并不难,是个很简单的证,一个麻黄汤 证,如果学伤寒的人,一看就应该知道。但是这些名医者流,为什么就不知道呢? 一定说成是热,要用凉药呢?这就是温病派的影响。理论先入为主了,见到什么都 是热,很简单的病他就是治错。治错了这必然就会深入,深入了就加重,病决不会 对你客气。都是当时的名流,高朋满座,盛友如云,大伙一商量就出来了个泻心汤 。也用的经方,但用了之后就厥,厥逆了,所以可见这种错误认识的影响多么的坏 。其实这样的事件都应写入教材,让人们都读一读,但是现在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 学中医的并不多。说到徐小圃拜祝味菊为师这件事,也是很不细致,不了了之。不 知道就是个麻黄汤证的误治。麻黄汤证现在误治,给治死的人有多少呢?不计其数 。无论是中医西医,治错了都会引邪深入。深入之后随着邪气所停留的部位就会变 成各种类证。这个病深浅不一,如果入得深了,最深可以进入骨髓,可以变成血液 病。最浅呢?停留在肺,变成咳和喘。入肝呢?就象刚才说的那个胁痛,左胁下痛 ,升发不畅。造成种种的后遗症。这都是认病不准,判断病机正好与实际情况相反 。该抵抗的时候不抵抗,他投降,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割地赔款,求和。所谓的求 和实际上就是投降,出卖主权,最后变成亡国奴。
所以寒温之间这种性质。是两个性质,并不是可以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