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古今相同,则病来虽新,而吾中医只消认清六经三焦,辨明营卫气血,审实风寒暑湿燥火之属于那一邪,表里虚实脏腑之属于那一类,诊视确当,自然绝无错误,弓刀骑射,飞机大炮,都是身外之物,与身内之组织绝不相类,举以此况,可谓拟不于伦。

或曰;诊断即使确当一治疗有无方药?余目:此可不必虑,中医治病,在方之组织,不在药之神灵,不比西医仗特效药为唯一之武器,病而新生,药非夙制,即行束手。无法对付矣。吾中医既审确病之所在,知其在表在里,在腑在脏。属热属寒,是虚是实,即可因证撰方,使药直抵病所,故新病何名,虽未确定,而治之不悉无方,此则中医之所长,万非西医所能企及。虽中医亦有成药。丸散膏丹,类乎西医之特效。然所贵圆机活法,在乎变通,因证加减,从未有执死方治活病者,吾敢断言。

或曰:学术无国界,古亦有言,“泰山不让土壤,河海不择细流”,今尔辈中医。对于西医学说,掩耳却走,拒之惟恐不远,墨守旧法,自封固步,中国之医学,何能进步?

余日:凡是一种学术,必有其根据地,必有其立脚点,丝毫不能迁就,丝毫不能通融,现在中医以风寒暑湿燥火为外感病之总因,爱恶悲恐惊喜怒为内伤病之总因,与彼万病由菌之说能相通否?中医以表里虚实、脏腑营卫、气血为病之所,与彼某部炎某脏炎之说能相通否?假使必以迁就西医学说勾入时,立案论证,满纸发炎细菌,则根据尽失,立脚毫无。就为西医之病名,惟西药能主治,用中药治西医之病,为西医书所不载,毫无根据,此其一也;而中医书上,素无发炎细菌等新奇名词,中医方药,又从无治疗此种新病之纪载,试问有何根据,有何把握,胆敢以人为试验品,以草根树皮医治发炎细菌,私心自用,绝无师承,毫无根据,此又其一也。

论病盲从西医,处方仍用中药,治而得愈,西医定诬吾为幸中,治而不愈,病家定咎吾有过失,试问主张学术无国界者,身当其境,将用何法以对付?

中西医学比较中西医学说,大判天渊,中医主张六气。西医倡言微菌,一恃经验为武器,一仗科学为壁垒,旗帜鲜明,各不肯屈。

然而人同此身,身同此病,当病魔缠绕时,呻吟床褥,困苦万状,惟冀医者速愈吾病,更无馀暇管理六气学说、微菌学说之孰是孰非,经验牌子、科学牌子之谁长谁短。

试观一切设备极科学化之西医,西式之诊室,舶来之诊器,药针、药水、药片、药膏,无一不购自欧西,或采自东瀛,观其头衔,煌煌乎博士、学士,听其论文,几可推倒岐雷,排斥仓扁,真若可信,一旦有小疾苦,就使诊治,无不轻病变重,重病变危,议论与事实之不相似也,形式与效果之适相反也有如此!

再观中医,虽没有西医之神气活现,开出口来。老老实实,又不及西医之大吹特吹,相形之下,不免有一点土气,但是他的诊病,目视、口问、耳闻、指切,五官并甩,精神贯注,十余分钟功夫,早诊察得疾苦所在,使病无遁形,撰方用药,君臣佐使,组织得此方之药,可以直抵病所,药效捷如桴鼓,使病者覆杯而愈。

形式上比较,西医为优;治疗上比较,中医为优;器械上比较,西医为胜;药效上比较,中医为胜。为迎合世界潮流,应用西医,为配合国人体质,应用中医。准诸既往,逆测将来,吾中医不但畅行于中国,必且普遍于全球,吾敢断言。

好生恶死,好健康,恶疾苦,无古无今,无中无外,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世界各邦,见中医之学术如此其优胜,自然舍彼就此,日本之复兴汉医即是铁证。

再论中西医中医对症发药,按病定方,犹之各菜馆各饭庄之厨师,可以凭了顾客的意志,配了吃客的口味,簇崭新鲜做起菜来,总使你吃的人满意。

西医诊病用药+犹之各食品公司的罐头食物,虽然一般的用鸭鸡鱼肉,一般的是荤素名肴,吃在口中,是否能够人人满意,恐怕不能无问题吧?

食品对于口味,没甚大关系,至多不过是可口不可口,可口多吃些,不可口少吃些,独是药品之对于病症,那就有生命出入的大关系,丝毫不能通融,丝毫不能迁就。

再有一件事,中医审定是热症,就用凉性之药,根本治疗。西医审定是热症,则甩大块寒冰,冰其外面,譬如救火,不用水浇,却用大量冰块,围绕火宅四周,虽高叠如墙。试问于宅中之火,是否有丝毫影响。

至于假寒真热,假热真寒,认错病证诸事,我都不谈,吾所谈者,见病知源,中西医的眼光,都不曾错,其治都各合法,而见效已大判天渊。

最好请西医诸公,平心静气,再研究我中医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则于医术上必然大放出异样色彩,西医诸公其有意乎?企予望之。

论盲从西医之害国医界中有一股投机份子,眼见这个年头,西医十分时髦,十分神气,大为社会所重视,不免因羡生慕,不惜降志辱身,做起效颦的东施来,他那种做作,攒眉蹙额。我见了真欲作三日呕。

中医学西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