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则一两二钱,能与弹丸相似耶?)。
《千金方》治吞金银 ,用白糖二斤(唐以前方用糖,皆指饴糖,非蔗糖也),一顿(准今二两四钱),渐渐食之,
多食亦佳(根据张则十九两二钱,能作一顿服耶?)。
以上辨古秤。
《金匮》方,解菌毒,人粪饮一升(此岂今之三合三勺耶?)。
《外台》载《集验方》,疗水肿,用黄牛尿,一饮三升(准今二合),若不觉,更加服之(若谓是今之一升人粪牛尿,
谁堪多服者?)。
《肘后方》治齿痛,醋炙枸杞白皮一升,取半升含漱即瘥(若如今之一合六七勺,如何含而漱之)。
又《肘后方》治霍乱,大渴不止,多饮则杀人,黄粱米五升,水一斗,煮清三升,稍稍饮之(若如今之一升,独不
虑其多饮而杀人耶?)。
《外台》载《崔知悌方》治血痢,锻石三升,熬黄,水一斗投之,澄清,一服一升,日三服(每服准今三合三勺,
日三服,岂锻石汤可多服耶?)。
《千金》术膏酒,治脚弱风虚,用湿荆二十五束,束别三尺围,各长二尺五寸,径头二寸,烧沥三斗(准今二升)。
青竹三十束,束别三尺围,各长二尺五寸,径一寸,烧沥三斗(试如式取荆与竹烧之,能取今一斗之沥否?)。
《千金》耆婆万病丸条下云∶服药取微下三升恶水为良(若三升为今一升,尚云微下耶?)。
《千金》第七卷杂方云∶治崩中下血一斛,服之即断(若血下至三斗三升,尚堪救药耶?)。
《千金》紫菀汤云∶小儿六十日至百日,一服二合半,百日至二百日,一服三合(若如今之八勺有奇,百日以内之
小儿能顿服耶?)。
(以上辨古升)
夫以药秤药升,农、轩创造之法物,晋、宋以来 失古意,故梁・陶贞白先生着《名医别录》,论用药分剂法则,一
遵神农之秤,而不用子谷 黍之制。孙真人祖述其意,定《千金方》,首言“今根据四分为一两称为定”,亦不根据隋人以三
两为一两之法,其述古药升制度下即曰∶“今人分药,不复用此”,盖有存羊爱礼之思焉。继此有王刺史者,辑《外台秘
要》,每万必纪其所出,凡六朝诸名家所定分两升合,皆兢兢法守,间有大升大两,必分别注明。今良方具在,顾以权量
难求,弃若弁髦,强作解事者,从而武断之,而医宗之微旨,势不至尽坠于地不止。
武断之最者,莫如景岳,以其所宗者,悉本之伪造夏律周 之郑世子也。
微旨者何?圣人治病之枢机也。升降浮沉之气,顺者生,逆者死,但得拨之使转,即行所无事矣。故药也者,求其
中,不贵多也;求其循序,不贵速也。药必有毒,非毒无以驭病,非节制无以驭毒。故升秤之以小为度者,诚慎之也。
陶隐居曰∶一物一毒,服一丸如细麻大;二物一毒,服二丸如大麻;三物一毒,服三丸如胡豆;四物一毒,服四丸
如小豆;五物一毒,服五丸如大豆;六物一毒,服六丸如梧子,从此至十,皆以梧子为度。按《千金》论如梧子者(准
上论重一分),以二大豆准之;如大豆者(重五厘),以二小豆准子;如小豆者(重二厘半),以三大麻准之;如胡豆者(重
一厘七毫),以二大麻准之;如大麻者(重八毫半),准三细麻(每一细麻重二毫八丝)。
今人疑古方立法太峻,而不详其用意之谨密,反谓古人禀浓,能胜重剂,则所见益颠倒矣。得吾说而通之,庶儿能
师古之意,用古之法乎。
《千金》论云∶“古者,药在土中,自养经久,气味真实。今时药力轻虚,人多巧诈。学人须加意,重复用药,药乃
有力。”此亦不可不知也。然观东垣方,药味多而分量轻,又宋时一切作煮散者,每服皆以五钱为例,可知仍不贵多也。
古人疑汉方汤液,大剂三十余两,小剂十余两,用水六七升,煎取二三升,并分三服,若以古龠量水七升,煎今之
三十两,未淹得过?又疑散末药只服方寸刀圭匕,圆子如梧子大,极至三十粒,汤液岂得如此悬绝?又疑风引汤一料计
五十五两,每用三指撮,水三升,煮三沸,去渣,温服一升,观其煮制,每只三指撮末,应料剂如此之多?今一旦考而
正之,三疑尽释矣。
古方惟百合汤用百合七只,配水三升,似与前说不相合,顷友人言;吾苏阳山澄照寺前一片地上,天然自产百合,
仅如钱大,煮之清香绝胜,疗病极效。可知百合入药者,以小为贵耳。



<目录>卷九

<篇名>《生气通天论》病因章句辩

属性:丹溪《格致余论》曰∶《生气通天论》病因四章,第一章“因于寒”之下“欲如运枢”三句,与上文意不相属,皆衍
文也,当以第二章“因于暑”之下,“体若燔炭,汗出而散”二句,移于因寒之下云云。尤在泾先生深通《经》义者也,
独于此论未甚研求,乃于《读书记》云∶因于寒、因于暑二节,丹溪重定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