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受阳气最多。用之为引。盖土能解
诸臭。亦能补土。取钱氏黄土汤之义也。服一帖。前病略减。病者喜。汪曰未也。过时失治
午后发热。真阳脱矣。泄而脚肿。脾气绝矣。必数服后无反复。方是佳兆。
震按难经本文。心主臭。入肝为臊臭。入肾为腐臭。入脾为香臭。盖腐即秽也。汪公以
臊臭作腐臭。香臭作秽臭。换易字面。牵合已说。殊属未妥。何不于酿成痰臭之下。继之曰
脾虚则土陷水中。反现所胜之脏之臭而秽也。第其立方。专主于补。不用清热药以解臭。而
佐东壁土以解臭。洵是高手。
又按脾臭主香者。如无病患见饮食。自有馨香气味。即脾脏本体之臭为用也。若病患见
饮食。不以为香。反以为恶。是脾失其职。体变而用亦变也。此义汪公未曾详说。
一人年十九。面白质弱。因劳思梦遗。遂吐血碗余。自是微咳倦弱。后忽身发大热。出
疹。疹愈。阴囊痒甚。搓擦水流。敷以壁土。囊肿如盏大。遂去土。以五倍子涂少蜜。炙燥
为末敷之。遂愈。复感风寒。其嗽尤甚。继以左右胁痛。石山诊其脉虚而数。外证畏风寒。
呕恶。倦动。粪溏气促。曰。此金极似火也。夫心属火而藏神。肾属水而藏志。二经俱属少
阴。而上下相通。今劳思则神不宁而梦。志不宁而遗。遗则水不升而火独亢也。肝属木。主
藏血。其象震。震为雷。心火既亢。同类相应。引动龙雷之火。载血而溢出于上窍矣。肝脉
环绕阴器。亦因火扰而痛痒肿胀也。火胜金。故肺经虚而干咳。皮毛为肺之合。更因火郁而
发疹。大肠为肺之府。故亦传导失宜而粪溏。金虚不能平木。木火愈旺而凌脾。脾虚则呕恶
食减。经曰。壮火食气。脾肺之气为壮火所食。故倦于动作。而易感风寒也。经言。两胁者
阴阳往来之道路也。为火阻碍。则气不利而痛矣。然火有虚有实。有似火而实非火。故经言
有者求之。无者求之。虚者责之。实者责之。此治火大法。前证之火。皆虚火也。非水湿所
能折。惟甘温之剂。可以祛除。且经言形寒饮冷则伤肺。又谓脾胃喜温而恶寒。当用甘温健
其脾。则肺经不虚。而咳嗽气促自愈。肝木有制。而咳嗽吐血自除。虚妄之火亦自息矣。以
参各四钱。神曲、山楂各七分。白术、麦冬、贝母各一钱。甘草五分。炒干姜四分。服十
余帖。脉数减。嗽渐平。
震按此证似宜养阴。其复感风寒。似宜清理。即见识高者。亦必先以轻剂解表。后用养
阴健脾。乃汪公竟进参、 各四钱。佐干姜少许。岂今人所能及哉。脉数减。嗽渐平。信非
熟地、阿胶所能胜任。
薛立斋治儒者张克明咳嗽。用二陈、芩、连、枳壳。胸满气喘。清晨吐痰。加苏子、杏
仁。口出痰涎。口干作渴。薛曰。侵晨吐痰。脾虚不能消化饮食也。胸满气喘。脾虚不能生
肺金也。涎沫自出。脾虚不能收摄也。口干作渴。脾虚不能生津液也。遂用六君、炮姜、肉
果补脾。更用八味丸以补土母。而愈。
震按此条不载脉象。以意度之。脉必虚数。观前医之用芩、连。脉数可知矣。若脉虚软
不数。谁不能用六君、八味哉。汪薛二公高处在此。然又不可奉为秘诀。请阅后述诸案。便
知法非一例。
〔附〕韩飞霞旅寓北方。夏秋久雨。天行咳嗽头痛。用天水散。以葱姜汤调服。应手取
效。日发数十斤。此盖甲己土运。湿令痰壅肺气上窍。但泻膀胱下窍而已。不在咳嗽例也。
李士材治太学史明 。经年咳嗽。历医无效。自谓必成虚痨。李曰。不然。脉不数不虚
惟右寸浮大而滑。是风痰未解。必多服酸收。故久而弥盛。用麻黄、杏仁、半夏、前胡、
桔梗、甘草、橘红、苏子。五剂知。十剂已。
张远公三年久嗽。服药无功。委命待尽。偶遇士材而乞诊。李曰。饥时胸中痛否。远公
曰。大痛。视其上唇白点如粞者十余处。此虫啮其肺。用百部膏一味。加乌梅、槟榔与服。
不十日而痛若失。咳顿止矣。令其家人从净桶中觅之。有寸白虫四十余条。自此不复发。
孙东宿治许卓峰。多酒多怒人也。上吐血。下溲血。咳嗽声哑。医皆以为瘵。辞不治。
孙诊其脉。左关弦大。右寸下半指。累累如薏苡子状。乃曰。此有余证也。作瘵治者非。盖
其人好酒。酒属湿热。助火生痰。火性炎上。迫肺不降。积而生痰。壅于肺窍。以致失音。
此痰壅之哑。非肺痿之哑也。其性又多怒。怒气伤肝。故血妄行而不归经。以致吐血尿血。
法宜清热开郁化痰。导血归原。若二地、二冬辈滋阴之药。反助其塞而益其热。声音何由而
开。况血随气行。气不清。血又何得归原哉。乃用滑石、青蒿。解酒热为君。贝母、郁金、
山栀仁、香附。开郁为臣。杏仁、桔梗、丹皮、丹参、小蓟、甘草。化痰清血为佐使。服十
帖。血果止。又以贝母一两。童便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