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即
发付。勿问贵贱,勿择贫富。专以救人为心,冥冥中自有 之者。乘人之急,故意
求财,用心不仁,冥冥中自有祸之者。吾乡有张彦明,善医。僧道、贫士、军兵及
贫者求药,皆不受钱,或反以钱米与之。人来请召,虽至贫下,亦去。富者以钱求
药,不问多寡,必多与药,期于必愈。未尝萌再携钱来求药之心。病若危笃,亦多
与好药,以慰其心,终不肯受钱。予与处甚久,详知其人为医而口终不言钱,可谓
医人中第一等人矣。一日城中火灾,周回焚尽,烟焰中独存其居。一岁牛灾尤甚,
而彦明庄上独全。此神明 助之也。其子读书,乃与魁荐。孙二、三人,皆庞浓俊爽,亦天道福善
之信然也。使其孜孜以钱物为心,失此数者,所得不足以偿其所失矣、同门之人,可不鉴哉。
孙真人曰∶其有患疮痍下痢,臭秽不可瞻视,人所恶见者,但发怜悯爱恤之心,
不得起畏难蒂芥之意,是吾志也。
孙真人曰∶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
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偶然治瘥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
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
孙真人曰∶医到病家,纵绮罗满目,勿左右顾盼。丝竹凑耳,无得自有所娱。
珍羞迭荐,食如无味。 兼陈,看若无有。所以尔者,夫一人向隅,满堂不乐,
而况病患苦楚,不离斯须,而医者安然欢娱,傲然自得,真人神之所共耻,至人之所不为也。
老君曰∶人行阳德,人自报之。行阴德,鬼神善之。阴阳报施,岂诬也哉。所
以医人不得恃己所长,专心经略财物。但作救苦之心,于冥冥之中,自膺多福矣。
钱乙在神宗时,治皇子仪国公病螈 。国医莫能治。乙进黄土汤,遂愈。神宗
问曰∶黄土汤何以愈斯疾?乙对曰∶以土胜水,木得其平,则风自止。且诸医所治
垂愈,但小臣适当其愈耳。神宗悦其对,赏赉甚浓。
程篁墩云∶近世有儒名者,立说斥东垣、丹溪之书为不足观。曰∶二家动引
《素》、《难》,犹儒者动引唐虞三代,何益于事?噫!为此言者,亦悖之甚矣。
谭景升化书云∶誉人者,人誉之。谤人者,人谤之。
朱丹溪先生诲子十说。其一云∶同道中,切宜谦和,不可傲慢于人。年尊者,
恭敬之。有学人,师事之。倘有医类,但当义让,不可攘夺,致怨招谤。经云∶礼之用,和为贵。
《泊宅编》云∶王居安秀才,久苦痔疾。闻萧山有善工,力不能招致,遂命舟
自乌程走钱塘,舍于静邸中,使人迎医。医绝江至杭。既见,欣然为治药饵。且云∶
请以五日为期,可以除根本。初以一药,放下大肠数寸。又以一药洗之。徐用药线
结痔。信宿痔脱,其大如桃。复以药饵调养,数日遂安。此工初无难色,但放下大
肠了,方议报谢之物。病者知命悬其手,尽许行囊所有为酬,方许治疗。又玉山周
仅,调官京师。旧患膀胱气,外肾偏坠。有货药人云∶只立谈间,可使之止。约以
万钱及三缣之报。相次入室中,施一针,所苦果平。周大喜,即如数酬金帛而去。
后半月,其疾如故。使人访医者,已不见矣。古之贤人,或在医卜之中。今之医者,
急于声利,率用诡道以劫流俗,殆与穴坯挟刀之徒无异。予目击二事,今书之以为世警。
《申志》载温州医僧法程,字无枉。少瞽,百端治之不愈,但昼夜诵观世音菩萨
名号,如是十五年。梦中闻菩萨呼之使前,若有物 其足,不可动。菩萨叹曰∶汝
前世为灸师,误灸损人眼。今生当授此报,难以免。但吾怜汝诚心,但使汝衣食丰
足。遂探怀中,掬宝珠满手与之。既寤,医道大行,衣钵甚富。至七十犹在。
《巳志》载宜兴段承务,医术精高。然贪顾财贿,非大势力者,不能屈致。翟忠
惠公居常熟,欲见之不可。诿平江守梁尚书邀之始来。既回平江,适一富人病,来
谒医。段曰∶此病不过汤药数剂可疗,然非五百千为谢不可。其家始许半酬。拂衣
去。竟从其请。别奉银五十两为药资。段求益至百两,乃出药为治。数日愈,挟所
获西归。中途夜梦一朱衣曰∶上帝以尔为医,而浓取贿赂,殊无济物之心。命杖脊
二十,遂敕左右 而鞭之。既寤,觉脊痛。呼仆视之,捶痕宛然。还家未几而死。
宣城符里镇人符助教治痈疽,操心亡状。病者疮不毒,先以药发之。忽一黄衣卒来,持
片纸示之云∶阴司追汝,以藤杖点其背。符大叫痛。黄衣曰∶汝原来也知痛。随手成大疽而死。
《名医录》云∶京师有一妇人,姓白,有美容,京人皆称为白牡丹。货下胎药为
生。忽患脑疼,日增其肿,名医治之皆不愈。日久溃烂,臭秽不可闻。每夜声唤,
远近皆闻之。一日遂与家中云∶我所蓄下胎方,尽为我焚之。戒子弟曰∶誓不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