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臆度,不可辩者宁缺之,不敢妄议,恐增后人一障也,姑即所疑,条陈于左,以俟明哲。
马氏曰∶手少阳三焦,焦、当作 ,是有形物也。上中下之三焦,焦字从火,谓能腐熟水谷变化也。余
按“焦”字亦不一,《灵枢・背 篇》有云∶肺 在三焦之间,心 在五焦之间。据铜人图,肺 在三椎
下,心俞在五椎下,是以“焦”字作“椎”字看也。椎、槌也,节也。斯上中下之三焦,亦是以地段三停
而言,如云上中下三节也。“焦”“ ”同用,如“藏”“脏”同用也,不必拘从火从肉,但观上下文义何
如尔。推马氏之意,不过谓从肉则是有形,从火则是无形,盖为有形无形生疑也。
马氏曰∶《三因方》云∶古人左为肾脏,其府膀胱,
右为命门,其府三焦,三焦有脂膜如手大。且曰∶宋有举子徐遁者,医疗有精思,曰∶齐尝大饥,
群丐相脔而食,有一人皮肉尽而骨脉全者,视其五脏,见右肾之下有脂膜如手大者,正与膀胱相对
,有二白脉自其中出,夹脊而上贯脑,意此即导引家所谓夹脊双关者,而不悟脂膜如手大者之为
三焦也,由是知三焦为有形也(按导引家夹脊双关,正是两肾,非别有物也)。愚谓此言无稽,不
必信也。盖医以《灵》、《素》为宗,《灵》、《素》不载,如张仲景、华佗、王叔和、孙思邈,皆擅名
古今者,未有一言及此。史载秦越人隔垣洞见人脏腑者,假令三焦如手掌大,何不言之,而反曰无形
之气。又观手少阳经起止散络,亦无夹脊贯脑之说,独陈无择言之,岂无择之神知,出《灵》、《素》诸
公之上,而操议以胜之哉,愚故谓无稽之言,不必信也,余惟人身禀赋,有肥瘠,有长短,有男作女形
,女作男形,脏腑亦有浓薄之不一。人脏内景,殆与猪相类,两肾即两腰子,两腰子皆裹于脂膜之中间
,或有偏长短者,不可因脂膜之垂长者,便指为脏腑也。两白脉自中出者,正肾之脉络尔。膀胱中处腹下
,亦非偏于左者,抑何相对若是之偶耶?据云大饥而相脔,安有舍美肾而不食,尚从容乎有所待也,此
不待辩而可知。若脂膜左右长短不同,由人之肥瘠也。且如平人之胆,仅藏汁三合,姜维之胆大如斗。
平人喉管二,一通气,一通食。铜人图有载
大贼欧希范之喉管有三。彼陈无择者,抑信之否乎?三焦既有形若是,铜人图必图而表之,华氏内照图
亦必表而出之。何一阳曰∶世传华佗神目,置人裸形于日中,洞见其脏腑,是以象图,俾后人准之,为论
治规范。三国时杀人亦不少,华佗之医,不可谓无精思,岂有三焦如是,乃遗而不之载哉!何一阳又曰∶
余先年精力时,以医从师征南,历剖贼腹,考验脏腑,心大长于豕心,而顶平不尖,大小肠与豕无异,惟
小肠上多红花纹,膀胱真是脬之室,余皆如《难经》所云,亦无所谓脂膜如手掌大者。余谓心小肠属火,
故色皆赤,三焦亦属火,色独如脂膜,是不可信矣。顾戴同父氏有言曰∶《三因方》之好异也,云三焦有
形如脂膜,附于肾夹脊,若果如是,则《内经》、《难经》言之矣,其经脉又何偏属历络之云乎?《医学
辩疑俗断》极叱其非,惜乎人未之考也(徐遁之说出《龙川志》,而陈无择因之,且引《难经》男子藏精、
女子系胞二句于夹脊贯脑之下,是认命门为三焦也,差舛如此,何可信哉!《黄帝阴符经》有曰∶二肾内
生白脉二条,上涌朝元,通灵阳之宫,迹此观之,舛可知矣)。
或曰∶子以《难经》三焦无形之言为是,何《灵枢・本脏篇》皆谓有浓、薄、缓、急、直、结、纵、
横,惟其有形,乃有此语。余曰∶《本脏篇》论三焦者,非特为三焦有物如是也,浓、薄、直、结、缓、急
等语,为膀胱而言也。合通篇脏腑配应而观,其义自见。
据五脏各有一腑为应,三焦为孤腑(上中下三焦同号为孤腑),又为外府,又为中渎之府。按渎者,
水也。膀胱为津液之府,津液亦水也。三焦为决渎之官,膀胱之用也,又为肾间原气之使,以其无形
,故附膀胱而言之。何以然,“黄帝曰∶愿闻六腑之应?岐伯答曰∶肺合大肠,大肠者,皮其应。
心合小肠,小肠者,脉其应。肝合胆,胆者,筋其应。脾合胃,胃者,肉其应。肾合三焦膀胱,三焦
膀胱者,腠理毫毛其应。帝曰∶应之奈何?岐伯曰∶肺应皮,皮浓者,大肠浓,皮薄者,大肠薄”云
云。“肾应骨,密理浓皮者,三焦膀胱浓,粗理薄皮者,三焦膀胱薄,疏腠理者,三焦膀胱缓,皮急
而无毫毛者,三焦膀胱急,毫毛美而粗者,三焦膀胱直,稀毫毛者,三焦膀胱结也”。三焦原非五行正府,
而无所应,故称外府、孤府,因帝以六腑之应为问,三焦既为膀胱之用,原气之使,故以膀胱合而应之
,以答六腑之应如此也。又《本输篇》曰∶“肺合大肠,大肠者,传导之府。心合小肠,小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