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方,即前方加甘遂末二钱,将他药煎好,调药汤中服。
凡用甘遂,宜为末,水送服。或用其末,调药汤中服。若入汤剂煎服,必然吐出。又凡药中有甘遂,不
可连日服之,必隔两三日方可再服,不然亦多吐出。又其性与甘草相犯,用者须切记。
甘遂性猛烈走窜,后世本草,称其以攻决为用,为下水之圣药。痰亦水也,故其行痰之力,亦百倍于他
药。曾治一少年癫狂,医者投以大黄六两,连服两剂,大便不泻。后愚诊视,为
开此方,惟甘遂改用三钱。病家谓,从前服如许大黄,未见行动,今方中止用大黄两许,岂能效乎?愚曰∶但
服,无虑也。服后,大便连泻七八次,降下痰涎若干,癫狂顿愈。见者以为奇异,彼盖不知甘遂三钱之力,远
胜于大黄六两之力也。
痰脉多滑,然非顽痰也。愚治此证甚多。凡癫狂之剧者,脉多瘀塞,甚或六脉皆不见,用开痰药通之,
其脉方出,以是知顽痰之能闭脉也。
癫狂之证,乃痰火上泛,瘀塞其心与脑相连窍络,以致心脑不通,神明皆乱。故方中重用赭石,借其重
坠之力,摄引痰火下行,俾窍络之塞者皆通,则心与脑能相助为理,神明自复其旧也。是以愚治此证之剧者,
赭石恒有用至四两者,且又能镇甘遂使之专于下行,不至作呕吐也。
癫者,性情颠倒,失其是非之明。狂者,无所畏惧,妄为妄言,甚或见闻皆妄。大抵此证初起,先微露
癫意,继则发狂。狂久不愈,又渐成癫,甚或知觉全无。盖此证,由于忧思过度,心气结而不散,痰涎亦即随
之凝结。又加以思虑过则心血耗,而暗生内热。痰经热炼,而胶粘益甚,热为痰锢,而消解无从。于是痰火充
溢,将心与脑相通之窍络,尽皆瘀塞,是以其神明淆乱也。其初微露癫意者,痰火犹不甚剧也,迨痰火积而益
盛,则发狂矣。是以狂之甚者,用药下其痰,恒作红色,痰而至于红,其热可知。迨病久,则所瘀之痰,皆变
为顽痰。其神明淆乱之极,又渐至无所知觉,而变为癫证。且其知觉欲无,从前之忧思必减,其内热亦即渐消,
而无火以助其狂,此又所以变为癫也。然其初由癫而狂易治,其后由狂而癫难治。故此证,若延至三四年者,
治愈者甚少。
人之神明,原在心与脑两处。金正希曰∶“人见一物必留一影于脑中,小儿善忘者,脑髓未满也,老人
健忘者,脑髓渐空
也。”汪 庵释之曰∶“凡人追忆往事,恒闭目上瞪,凝神于脑,是影留于脑之明征。”由斯观之,是脑原主
追忆往事也。其人或有思慕不遂,而劳神想象,或因从前作事差误,而痛自懊 ,则可伤脑中之神。若因研究
理解工夫太过,或有将来难处之事,而思患预防,踌躇太过,苦心思索,则多伤心中之神。究之,心与脑,原
彻上彻下,共为神明之府。一处神明伤,则两处神俱伤。脑中之神明伤,可累及脑气筋。心中之神明伤,亦可
累及脑气筋。且脑气筋伤,可使神明颠倒狂乱,心有所伤,亦可使神明颠倒狂乱也。
曾治一少妇癫狂,强灌以药,不能下咽。遂俾以朴硝代盐,每饭食之,病患不知,月余而愈。诚以朴硝咸
寒属水,为心脏对宫之药,以水胜火,以寒胜热,能使心中之火热,消解无余,心中之神明,自得其养,非仅
取朴硝之能开痰也。



<目录>一、医方\(九)治癫狂方

<篇名>3.调气养神汤

属性:治其人思虑过度,伤其神明。或更因思虑过度,暗生内热,其心肝之血,消耗日甚,以致心火肝气,上冲
头部,扰乱神经,致神经失其所司,知觉错乱,以是为非,以非为是,而不至于疯狂过甚者。
龙眼肉(八钱) 柏子仁(五钱) 生龙骨(五钱,捣碎) 生牡蛎(五钱,捣碎) 远志(二钱,不炙)
生地黄(六钱) 天门冬(四钱) 甘松(二钱) 生麦芽(三钱) 菖蒲(二钱) 甘草(钱半) 镜
面朱砂(三分,研细用头次煎药汤两次送服) 磨取铁锈浓水煎药。
此乃养神明、滋心血、理肝气、清虚热之方也。龙眼肉色赤入心,且多津液,最能滋补血分,兼能保合心
气之耗散,故以之为主药∶柏子仁多含油质,故善养肝,兼能镇肝,又与龙骨、牡蛎
之善于敛戢肝火肝气者同用,则肝火肝气自不挟心火上升,以扰乱神经也;用生地黄者,取其能泻上焦之虚热,
更能助龙眼肉生血也;用天门冬者,取其凉润之性,能清心宁神,即以开燥痰也;用远志、菖蒲者,取其能开
心窍、利痰涎,且能通神明也;用朱砂、铁锈水者,以其皆能镇安神经,又能定心平肝也;用生麦芽者,诚以
肝为将军之官,中寄相火,若但知敛之镇之,或激动其响应之力,故又加生麦芽,以将顺其性,盖麦芽炒用能
消食,生用则善舒肝气也。至于甘松,其性在中医用之以清热、开瘀、逐痹;在西医则推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