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之力也。然草木之性,与人殊体,入人肠胃,何以能如人之所欲,以致其效?圣人为
之制方以调剂之,或用以专攻,或用以兼治,或相辅者,或相反者,或相用者,或相制者,
故方之既成,能使药各全其性,亦能使药各失其性。操纵之法,有大权焉。此方之妙也。若
夫按病用药,药虽切中,而立方无法,谓之有药无方;或守一方以治病,方虽良善,而其药
有一二味与病不相关者,谓之有方无药。譬之作书之法,用笔已工,而配合颠倒;与夫字形
俱备,而点画不成者,皆不得谓之能书。故善医者分观之,而无药弗切于病情;合观之,而
无方不本于古法,然后用而弗效,则病之故也,非医之罪也。而不然者,即偶或取效,隐害
必多,则亦同于杀人而已矣。至于方之大小奇偶之法,则《内经》详言之,兹不复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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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古方加减论

属性:古人制方之义,微妙精详,不可思议。盖其审察病情,辨别经络,参考药性,斟酌轻重
,其
于所治之病,不爽毫发。故不必有奇品异术,而沉痼艰险之疾,投之辄有神效,此汉以前之
方也。但生民之疾病,不可胜穷,若必每病制一方,是曷有尽期乎?故古人即有加减之法,
其病大端相同,而所现之症或不同,则不必更立一方,即于是方之内,因其现症之异,而为
之加减。如《伤寒论》中,治太阳病用桂枝汤,若见项背强者,则用桂枝加葛根汤;喘者,
则用桂枝加浓朴杏子汤;下后脉促胞满者,桂枝去白芍汤;更恶寒者,去白芍加附子汤,此
犹以药为加减者也。若桂枝麻黄各半汤,则以两方为加减矣。若发奔豚者用桂枝,为加桂枝
汤,则又以药之轻重为加减矣。然一二味加减,虽不易本方之名,而必明着其加减之药。若
桂枝汤倍用芍药而加饴糖,则又不名桂枝加饴糖汤,而为建中汤。其药虽同,而义已别,则
立名亦异。古法之严如此。后之医者,不识此义,而又欲托名用古,取古方中一二味,则即
以某方目之。如用柴胡,则即曰小柴胡汤,不知小柴胡之力,全在人参也。用猪苓、泽泻,
即曰五苓散,不知五苓之妙,专在桂枝也。去其要药,杂以他药,而仍以其方目之。用而不
效,不知自咎,或则归咎于病,或则曰咎于药,以为古方不可治今病,嗟呼!即使果识其病
而用古方,支离零乱,岂有效乎?遂相戒以为古方难用,不知全失古方精义,故与病毫无益
,而反有害也。然则,当何如?曰∶能识病情与古方合者,则全用之;有别症,则据古法加
减之;如不尽合,则根据古方之法,将古方所用之药,而去取损益之。必使无一药之不对症,
自然不倍于古人之法,而所投必有神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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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方剂古今论

属性:后世之方已不知几亿万矣,此皆不足以各方者也。昔者,圣人之制方也,推药理之本原
,识
药性之专能,察气味之从逆,审脏腑之好恶,合君臣之配偶;而又探索病源,推求经络。其
思远,其义精,味不过三四,而其用变化不穷。圣人这智,真与天地同体,非人之心思所能
及也。上古至今,千圣相传,无敢失坠。至张仲景先生,复申明用法,设为问难,注明主治
之症,其《伤寒论》、《金匮要略》集千圣之大成,以承先而启后,万世不能出其范围。此
之谓古方,与《内经》并垂不朽者。其前后名家,如仓公、扁鹊、华佗、孙思邈诸人,各有
师承,而渊源又与仲景微别,然犹自成一家。但不能与《灵》、《素》、《本草》一线相传
,为宗枝正脉耳。既而积习相仍,每着一书,必自撰方千百。唐时诸公,用药虽博,已乏化
机。至于宋人,并不知药,其方亦板实肤浅。元时号称极盛,各立门庭,徒骋私见。迨乎有
明,蹈袭元人绪余而已。今之医者,动云古方,不知古方之称,其指不一。若谓上古之方,
则自仲景先生流传以外无几也;如谓宋元所制之方,则其可法可传者绝少,不合法而荒谬者
甚多,岂可奉为典章?若谓自明人以前,皆称古方,则其方不下数百万夫常用之药,不过数百品,而为方数百万随拈几
味,皆已成方,何必定云某方也?嗟!嗟!古之方何其严,
今之方何其易,其间亦有奇巧之法、用药之妙,未必不能补古人之所未及,可备参考者。然
其大经大法,则万不能及。其中更有违经背法之方,反足贻害。安得有学之士为之择而存之
,集其大成,删其无当,实千古之盛举。余盖有志而未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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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单方论

属性:单方者,药不过一二味,治不过一二症,而其效则甚捷。用而不中,亦能害人,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