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上证虽未至喘渴。然既谵语自汗出矣。则胃中
燥热。已具喘渴之势。复何疑而不用白虎汤也。尚论篇云。此证。夏月最多。斯言甚是有理。张兼善云。活人书谓白虎
汤治中 。并汗后一解表药耳。非正伤寒药也。夫白虎汤。具载仲景之书。证治昭然明白。何为而言非正伤寒之药也。
况伤寒论言无表证者。可与白虎汤。今云汗后一解表药耳。于法既无表证。何解之有。
琥按白虎汤。活人书谓汗后一解表之药。不为误也。阳明病汗多表热不解。用之。与太阳病用桂枝汤解表之义相同。
张氏不明此义。引伤寒论言无表证者。可与白虎汤主之。殊不知仲景云无表证者。乃表无恶寒无汗等证也。今既有汗而
大热不解。其邪仍在肌肉之间斯时而用白虎。谓非仍是解表药邪。即如仲景大青龙汤中用石膏。且能治汗不出而烦躁。
则是石膏之解肌表。愈可信矣。
张兼善又云。活人书谓夏月阴气在内。白虎尤宜戒之。而明理论又云。立秋后不可服白虎。夫伤寒之法。有是证则
投是药。安可拘于时而为治哉。假如秋冬之间。患伤寒。身无表证而大烦渴。于法合用白虎汤。苟拘其时。何以措手。
若以白虎为大寒。其承气又何行于冬令乎。夏既宜戒。秋后又不可行。然则宜于何时也。
琥又按白虎汤。张氏云。于法合用。不可拘于时令。实为有理。故内台方议亦云。古人一方对一证。若严冬之时。
果有白虎汤证。安得不用石膏斯言实与张氏之论相合。但张氏云。伤寒身无表证。后用白虎汤。竟认白虎汤非解表热之
药此与仲景之论又相反矣。内台方议又云。发汗后。大热不解。多汗出。不恶寒。大渴能饮水者。用白虎汤。乃知无表
证者。但谓无恶寒汗不出证也。若阳明汗出。肌表间大热不解。仍为必用之药。
琥又按白虎汤。病患于夏秋热燥时。大宜用热邪伤气。此汤乃解阳明经与府气分燥热之药也。冬寒时所当慎用。此
为不易之论。
琥又按白虎汤。古无下走大肠之说。余曾治一人伤寒。六七日不大便。热渴。多汗谵语。饮水不解。医曾以小承气
试之。虽大便。亦不多。而病依然。医复欲以大承气下之。余往诊其脉。得洪大而长。此热伤阳明气分也。因以白虎汤
去粳米加陈皮芦根。一服后。得大便而病悉愈乃悟石膏一味。不但外解肌表之热。其性沉寒。兼能内入大肠而下气分热
秘。此诚千古未发之义。
(附例)伤寒脉浮滑。此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此条自太阳下编移附于此。伤寒脉浮滑者。滑为里热。浮
滑为表兼风。而亦主热。此太阳风寒之邪。已传入阳明。而经与府齐病热也。今则云。表有热。里有寒。补亡论校正云。
伤寒脉浮滑。此表里有热。斯言乃为定论。条辩云。里有寒者。以伤寒之热。本寒因也。实则表里俱热。故用白虎汤以
内外两解之也。)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此条病自厥阴篇移附于此。伤寒本热病。热伤阳明。则脉滑。脉滑者。
脉经云。往来流利。乃热盛气壅之诊也。脉虽滑而外证见厥。厥者。手足逆冷也。叔和因其手足逆冷。遂撰入厥阴篇。
以厥阴者。阴之尽。邪伤其经。不分冷热。而外证见厥者多。殊不知足阳明胃府属土。土主四末。府热亢极。则气壅而
血不流通。以故四肢之末见厥。在里则燥热实盛。乃热深者厥亦深也。故宜用白虎汤以解其里热。)
金镜内台方议云。仲景所用白虎汤三证。然有大小不同处。亦皆古人载之经典。复详味之。若果用白虎汤。无差误
矣。必须多汗饮水也。所以白虎汤戒曰。白虎乃大寒之剂。若非大热多汗渴饮水者。不可服也。又古赋曰。无汗喜渴。
而脉单浮者。勿投白虎。学人须明识此。则用汤自无差错矣。
(重出例)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云云至)宜大承气汤(注已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谵语。若加
烧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 。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此条连下条。乃阳
明病宜吐之证也。阳明病见浮紧之脉。其风寒之邪。当自太阳经传来也。阳明之脉挟口。太阴之脉挟咽。二经表里相合。
阳明病热。故口苦而并咽亦燥也。然胆热则口苦。咽又为胆之使。故口苦也。腹满者。热入阳明之府也。但发热而喘。
此是太阳经风寒未尽。风寒未尽者。当恶寒不恶热。今者。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而身重。身重者阳明主肌肉湿土重着也。
盖此条病。表里之证两未全具。不可误汗误下。若加烧针。则更误矣。医人不识而发其汗。则津液伤而邪愈炽。当见心
躁极而愦乱。及谵语而病剧矣。若加烧针。则火热犯心。当见怵惕烦躁不眠等变证矣。怵惕者。恐惧之貌也。若误下之。
则邪未内实。徒伤胃气。将客邪之气。乘虚而入于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