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胜重剂之苦寒,不可也,不可也。
4.邪人膜原,三焦俱病,斡旋不能,升降不利,反用寒凉,败胃闭邪,病势更甚
张××,男,2岁。
高热(39.9℃)不退,尿少尿频,恶心呕吐1个月。医诊左肾发育不全,右肾囊肿,肾盂肾炎、急性肾功能衰竭。予西药治疗20天后,又配合中药补气养血、活血利尿、清热解毒治疗10天,不但不效,反而加重。细审其证,除发热,尿少尿频,恶心呕吐外,并见其腹满胀痛,按之更甚,舌质淡黯,舌苔黄白,面色青黑,脉弦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腹满胀痛,按之尤甚者,有积也;面色青黑者,肝肾湿热也;脉弦者,少阳或膜原之有邪也;紧脉者,寒也,积也。因忆吴又可《温疫论》云:“温疫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嗣后但热而不憎寒也。初得之二三日,其脉不浮不沉而数,昼夜发热,日晡益甚,头疼身痛,其时邪在伏膂之前,肠胃之后,虽有头痛身痛,此邪热浮越于经,不可认为伤寒表证,辄用麻黄桂枝之类,强发其汗,此邪不在经,汗之徒伤卫气,热亦不减;又不可下,此邪不在里,下之徒伤胃气,其渴愈甚,宜达原饮主之。”“按槟榔能消磨,除伏邪,为疏利之药……厚朴破戾气所结,草果辛烈气雄,除伏邪蟠踞。三味协力,直达其巢穴,使邪气溃散,速离膜原,是以名为达原散也。”吴氏所论虽非肾盂肾炎、急性肾功能衰竭,而其理则一也。综合脉证,正合吴又可达原散证也。乃拟宣透膜原法。处方:厚朴3克,草果3克,槟榔3克,黄芩3克,知母3克,苏叶3克,神曲3克,柴胡6克,菖蒲4克。
服药2剂,发热、恶心呕吐等症稍减;继服4剂,体温正常,恶心呕吐消失;再服10剂,尿素氮、二氧化碳结合力,肌酐均恢复正常。
某医云:何用大剂抗生素与中药清热解毒剂而证不减?答曰:病邪在膜原耳。病既在膜原,又挟湿邪,岂寒凉冰伏所能治,此正犯湿热之禁忌法耳。可在治湿温法中求之。
慢性肾功能衰竭
1.固执经验,胶于病名,不知随证,不知辨证,延误病期
孙××,女,63岁。
7~8个月来,疲乏无力,食欲不振,时见鼻衄。医诊多囊肾、慢性肾小球肾炎、慢性肾功能衰竭。先用西药治之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健脾补肾、活血利水、清热解毒、降逆止呕、通利泻下等治疗4个多月仍不效。近2个月来,更加疲乏无力,神志时清时昧,说话均感无力,轻度浮肿,且饮食人口,甚或稍闻食昧即恶心呕吐,面色萎黄。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脘腹微满,舌质淡,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面色萎黄,血色素仅40克/L,且神疲乏力,言语低微,可见气血阴阳已经大虚,然大虚之脉应沉细无力,本病却脉见弦紧滑数,证脉不符,其脉必为邪气之实脉也。又思:弦紧之脉者,寒也,结也;数滑相兼者,痰也,热也。既有寒,又有热,既有气结,又有痰凝,综而论之,为寒热交结,痰积气滞,湿郁化热,三焦水道不通,凌犯脾胃之证。然虚实寒热俱见者,何从治之?李东垣《脾胃论》云:“谷气通于脾,六经为川,脾胃为海,九窍为水注之气,九窍者五脏主之,五脏皆得胃气,乃能通利……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也。胆者少阳春升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乃处达原饮加减,理少阳,化湿浊,调脾胃。厚朴10克,草果10克,槟榔10克,黄芩10克,知母10克,菖蒲10克,甘草6克,紫苏6克,白芷10克。
服药2剂,恶心呕吐稍减,饮食稍进,舌质淡,舌苔白,:脉沉弦细涩。综合脉证,思之:面色萎黄,脉沉弦细涩者,中气不足,木邪犯土,气血大衰也。治宜健脾抑肝,补气养血。处方:黄芪10克,当归3克,桂枝10克,白芍2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7个。
服药1剂,精神好转,食欲增加,但服至第2剂时,诸证又见加重,恶心呕吐,精神疲惫,口苦咽干,舌尖疼痛,心烦不安。再审其舌苔黄白厚腻,脉虚大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大者,气阴俱虚也;弦紧者,寒也,积也;滑者,痰也,积也,热也;数者,热也。弦紧滑数俱见者,寒热胶结,三焦不通,清升浊降失职耳。稍予温药则火炽,稍予凉药则阳亡,稍予补药则壅邪,稍予泻药则正不支,实难措手施治。因建议另请高明者治之,然患者云:曾在北京、太原、西安等地医院治之无效,再请朱老拟方。乃予清暑益气汤加减。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甘草6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处方刚毕。某医云:此方能治尿毒症?此方能纠正电解质平衡?此方何药能降血压?答曰:本病既为脉虚大弦紧而数,那就应该从补虚泻实,升清降浊上人手。
服药4剂,精神、食欲明显好转,气短心悸,恶心呕吐,头晕头胀稍有改善,血压亦由200/100mmHg降至180/90mmHg。继服上药2个多月,心包积液消失,二氧化碳结合力、尿素氮竟恢复正常。
2.仅注意大的趋势,不注意兼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