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只要等你这狗贼丧残生,我就算帮我格连襟把冤伸。
  狄青那一天来到中军帐,拍动惊虎胆,打起聚将鼓,放起震威炮,涨起齐队号,“大小三军,各个听令,本帅奉皇上旨意,带兵十万,前往西夏国出征打仗,取珍珠烈火旗,喊到哪个哪个去,点到哪个哪个到。
如有三字两不肯,违反军纪罪不轻。
  本帅带兵,营房听清,马要山东龙驹马,兵要山西羽林军,老者不过三十六,少者不低十八春。”
残兵败将总不要,个个是拿龙捉虎人。
  一点先锋官。先锋官哪个咧?他横望竖望,横望竖望,“众位官兵,本帅开始点兵,只因为上西夏国去,要一个相当熟悉路途格人,好作向导先锋官,你们哪一位官兵熟悉格,自告奋勇,现在就说我熟悉格。”旁人总说,我们不曾上西夏国去过,一点总不认得路。有个老朋友欢喜站高头,就是欢喜出风头格。哪个呢?莽夫焦定贵。这个人格心,实事求是说,人也好杀得格,就是做事情有点莽撞。他心上就想:上西夏国去,狄哥哥是元帅,我做一个先锋官多好哇,就是我一回总不曾去过,我不认得路,我有办法格呢,路来嘴边,只要逢人问,倒愁不认得上西夏国去哩。钉了杠可保有三五分钟,总没得哪说认得上西夏国。焦定贵跑到前间,“狄元帅,小将我焦定贵,认得西夏国路途格。”狄青朝他一望,“焦贤弟,你交我是手足之情,刎颈之交,你能够认得西夏国路途么再好没得,本帅就点你为向导先锋官,赐你三千官兵,逢山开道,遇水造桥,前面开路,不得有误。”“是。”焦定贵起大头子劲,带三千官兵走了格。再点起中军官来,再点解粮官孟定国,再旗牌官、督帅官,官官相应,兵听号令,马听锣声。马房赶紧发马,一点山东龙驹马,二点山西胭脂桃花马,四白蹄,雪盖蹄真正稀奇;刀房赶紧发刀,有长刀手、短刀手、金爪玉斧手,大刀配小刀,还有绣鸾钢刀;旗房赶紧发旗,有一龙旗、二凤旗、三虎四豹旗、五星六角旗、七面威武旗、八卦阴阳旗、九面回合旗、十面埋伏旗。红旗红似火,黑旗乌似云。
黄旗飘到九霄云,斗大帅字在中心。
  盔房赶紧发出盔衣盔甲,有金盔金甲、银盔银甲、铜盔铜甲、铁盔铁甲、锡盔锡甲,夹七夹八,夹得黑漆抹塌,前间护心镜,万炮总轰不进。只听见杠练兵场上,
战鼓咚咚如雷响,点起十万马和兵。
  肇会用枪格枪一根,会用刀格刀一口,十万大兵动身喽。格后间一班官兵欢喜了,多时不曾打仗,手人也痒杀得了,这会子到西夏国去,我们一定要帮助狄元帅,拿珍珠烈火旗取了打转,金殿上才好封我们官职。
不提一班官兵多开心,再提狄青一个人。
  狄青心上就想:虽然我为五虎上将,名扬中外,但不过山外有山,天外还有天了,假使说败在西夏国,取不到珍珠烈火旗,尸首也不得回转,只好死在异邦之地。
越想越思越难过,止不住腮边泪纷纷。
  格虽然他心上难过,官兵欢喜格。
元帅去出征,小兵小将后间跟。
兵要听号令,马要听锣声。
元帅去挂帅,小将小兵后间带。
喝叫齐动手,各带滚龙牌。
刀枪手跨上马,信嘴说大话:
番贼如果见我面,杀他人头滚西瓜。
马叉手跨上马,信嘴把口夸:
如果番贼见了面,浪头浪面一马叉。
黄旗高高叉到天,沙灰飘飘一缕烟。
十万大兵动身走,好像北海浪头颠。
枪如南山初出笋,兵如北海浪千层。
十万大兵就动身,号炮连天怕坏人。
  官兵在路行走,不觉倒有两三天格光景,腾腾空一阵狂风。拿狄青的帅旗,
旗杆吹做两半段,帅旗破成九串铃。
  狄青一看,命总吓断,“干大格旗杆总吹断啦得,拿我旗总吹破啦得,乃不祥之兆,就怕我这会子去取旗,是凶多吉少,性命总难保了格。”格旁人不晓得么,狄青自己心上有数格。众位啊,
不提狄青人一个,再提先锋官一个人。
  单讲焦定贵,带三千官兵开道格,才上来中原地方他认得格,到了中原和外国毗连搭界以开格地方不认得,他实际上不认得格西夏国格,不曾去过哇,“啊呀,肇对哪里跑咧,我不认得路了格。”格个堂子是底高堂子呢?就叫火车岗。我们坐过火车格人就晓得格,格铁轨有支路格,有支轨,它一条总路分两条支路啊,像照铁轨格腔调一样格。他不晓得对左跑,还是对右跑,心上就想,假使跑错了就不得了哇,十万大兵总跟我而行,格我怎得过身?我蹲堂等,只要等到哪个走堂跑,我只要一问他,上西夏国走哪条路么,我就认得格呢。翻腔啊,等上小半天,腾腾空前间来了一位老者,年纪总有七八十岁开外,满头白发,面如古月,五绺长须飘洒到胸前,手里端一个豆腐盆子,肚里有几块豆腐来下,走前间来了呱。焦定贵胯下高头大马,身背镔铁大棍,快马加鞭,四蹄跑起来一溜烟,一下子冲到这老头子面前,拿马缰绳一带,高喊一声:“吁”。格么你好好问他啊,不。焦定贵眼睛一暴,胡子一翘,“老狗头啊,我问问你看,堂块两条路,上西夏国是走哪一条路嘎?说得清清爽爽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