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同啊,现在你们女奶奶们,大手大脚跑起来劈劈啪啪,比男老爹快,过歇辰光奶奶们缠脚格,三寸金莲,跑起来踏嘎踏,跑不向前。过去有句古话,男子要闯,女子要,女子不出门路也不认得,绷帐要坐轿子,所以只好等。一等等到晚,不得了,十样景马迪带一班打手到了格,一到观音庙,马迪哈哈大笑:“胡凤娇胡凤娇,你今朝插翅难逃,叫声:小姐喂,
观音庙里成美事哦,千中意来万称心。”
  凤娇一想:我跑不动了了格。眼睛一鞭,想到一个妙计,假装笑容走到前间,“你要交我成婚我倒情愿格,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马迪说:“小姐,你不早说,不要讲三个条件,三十个条件,我总情愿格,你哪怕要我格心,我干歇拿刀拿肚子划开来拿心扒把你。究竟哪三个条件?”凤娇小姐说呱:“第一,我的父亲早已亡故,我就该一个寡妇母亲,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在,还是不在,你总要养我母亲老,送我母亲终。”马迪说:“不要说不要说,不嘎,你交我成婚,你家母亲哪个,我哪个啊,你家母亲是我丈母娘,我是她格女婿,女婿养丈母娘,应该应该。第二咧?”“ 第二,要交我英娇姐姐不分大小。”“哪怕你做正,你家姐姐做偏。第三呢?”“第三,要打扫净室一间,我交我母亲沐浴更衣啊,而后交你成婚。”马迪说:“更加应该。”于是吩咐尼姑打扫净室一间。哪晓得母女两个来净室拿门一关一栓,文氏太太说:“女儿啊,你绞七廿三,你腾空怎答应交马迪成婚格。”凤娇双膝对下一跪,“我当真答应了,我是用个计策,叫声:亲娘啊,
我不如悬梁高挂身丧命,好保住我格贞节好名声。”
  老太太说:“女儿,你年纪轻轻不要命,我干大年纪也不要命,我也要上吊。”母女两个各端一张凳子,腰带解下来,对二梁一搭,打一个相思扣子,要上吊了。
哪晓母女两个不该死,来了一个救命人。
  哪个?安童胡涵。胡涵本来是胡登家佣人,因为胡登过辈啊,家产被胡发骗了去,所以胡涵也来胡发家做安童,但是胡涵时时不忘旧主恩。个天早上呢看见文氏太太交凤娇小姐,母女两个人上观音庙,不曾打转,到半晚下,看见马迪带一班打手,嘻嘻哈哈上观音庙,胡涵晓得不妙,“不好,凤娇小姐交文氏太太肯定要遭难。”肇胡涵要想搭救了,一想:观音庙三面环水,只有一面陆路。这遭借一条小船,带了一把斧头。
撑起船来摇起橹,观音庙到面前呈。
  胡涵拿船对河边上一靠,上岸寻了,齐巧走到净室,到窗前一望,哎喂,文氏太太交凤娇小姐撑了凳上,要上吊,“太太、小姐不要上吊,我来救你们。”肇胡涵拿个斧头啊拿窗条砍断了。众位,过歇人家窗条不像现在,元钢条,过歇是木头格,一砍就断。肇拿凤娇交文氏太太走窗子搀过来,搀到船上。
撑起船来就动身,水路登舟去逃生。
  不讲文氏太太交凤娇小姐坐船逃走,再讲马迪等人。等小姐洗澡换衣裳,好成亲,一等也不出来,二等也不出来,“咦,我家小姐怎干考究格呀?尼姑,去催催看。”尼姑走到净室门口,“太太、小姐喂,格曾洗好了嘎?”不做声。弄耳朵贴到门缝缝里听听,怎听不见水响格,走门缝里对里一望,心吓得直荡,“啊咿偎,不好,溜啦得格。”肇拿门撬开来一望啊,里头空荡荡。马迪急得跺脚格,“可怜了,相了格体面小姐哇倒又逃了走,到嘴里格包儿也吃不成。”
  不讲马迪多着气,再讲到胡涵拿个船摇到芦苇深处。船停下来格,胡涵说:“太太,你想想看,你可有好好亲戚朋友,等我拿你们母女两个送到亲戚朋友家,
去躲拉三年并两载哇,冷淡冷淡再转家门。”
  文氏太太说:“胡涵,我家有个好好亲戚来陵州崔府做大官,发大财。不过离堂远了,一百多里路咧。”胡涵说:“太太,不要讲一百里,六百里我总送格。”胡涵也是忠心耿耿,摇了小船动身走。
水路登舟不耽搁,赶到陵州一座城。
  船到水关码头一靠,胡涵说:“太太、小姐,你们蹲船上等我噢,等我上岸去寻,寻到你家姐姐家咧,叫你家姐姐弄轿子来接你们。”文氏太太说:“可以。”胡涵弃舟登岸,走到大街上一想,不晓崔府来哪里,不认得不要紧格,路来嘴边,只要嘴放勤力点,要得好,问三老,看见年纪大格老公公。胡涵深深一礼,一躬到底,“老伯伯,请问陵州有个崔府来哪里?”年纪大格说:“这总不认得,出名格,走堂向南,十字街向西西大街,他家房子顶高,门口有石头狮子格就是的。”胡涵:“谢谢老伯伯。”胡涵沿街寻看来到崔府门前,随用指头敲门,门上有人?看门安童问:“子为谁?何人也?”胡涵说:“安童哥哥,吾乃非别,我是南通州来格,是你家主母娘娘格妹子文氏太太身边格安童,找你家主母有要事相商,望你速速通报,报与你家太太知道。”看门安童一听,“哎呦,亲戚家安童哥哥到了。安童哥哥哇,府门外间等一等,等我报与太太早知闻。”看门安童手脚哨,对暖阁高楼一报,崔太太一听,“哎呀,妹妹家安童来了,安童下等人,只配走耳廓门,但是开了耳廓门,欺了安童就是轻视了我格妹子。安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