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上街。”跑了慢格,被他一鞭子。也有鼻头打豁得格,也有耳朵打坏了格,也有年纪大格贩鸡蛋,不曾溜得哨,被一脚跟蛋篮子翻了满街。通城虎薛刚一看,“呸,哪一个狗官介种大格架儿,来皇城横冲直撞?嗯,别人怕你啊,我通城虎岂能怕你。”薛刚走马高头对下一跳,对大街上一站。什么样儿?脚一绷,两个手对腰里一叉,颈脖子对杠一犟,眼睛一瞄,一百二十个不买账格腔调。张家安童不认得薛刚,“呸,黑大个,让路让路,等我家老太师轿子上街。”薛刚说:“呸,你们这些蠢奴,你家太师叫什么名字?”安童说:“我家太师赫赫有名的当朝宰相张天佐。”薛刚:“嘿嘿,你们这些瘟贼,快快告诉张天佐,叫他赶快来见我。如果跑了慢一步哎,叫他到地府见阎罗。”安童说:“你格冤家,胆倒不小,敢骂我家太师爷,请你咧。”起一鞭子甩得来,薛刚说:“呸,要提到打,我比你们会撒野。好吃无钱酒,专打抱不平。总说开了倒霉店,哪晓生意又上门。你们不怕死格来呀。”薛刚捣拳涨涨劲,手膀子捣鬼一颤,跑了前头五六个安童“扑棱”跌得鼻头管朝上,跑了后间格喊:“太师哎,大事不好,有黑大个挡住去路。”张天佐吩咐安童住轿,安童轿子对下一顿,老奸党走出轿帘一看,吓得浑身放汗,不是旁人,通城虎薛刚。老贼张天佐心中惧怕八九分,但是老奸党又想:我是堂堂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来大庭广众之下,我慑了小小的薛刚让了他,往后我宰相面子对哪里放哎,我干大格官职,料他小小的薛刚也不敢推板我。所以张天佐强装镇定,迈开官步,手捧玉带,走到薛刚面前:“啊唾,大胆薛刚,你胆有天大,竟敢拦挡本太师的去路。你知罪不知罪?”薛刚:“你格老贼,问我知罪不知罪,请你咧!”一把背住张天佐格络腮胡子,拿他格头对胳肘里一夹,捣拳没柄,掮起来就钉。
打一记来骂一声,头上敲到脚后跟。
  薛刚不曾敢出劲打哇,扯易打打,扯易打打,张天佐吃不消,打做什么样儿?
官袍撕啦一个角,官帽撕了碎纷纷。
鼻孔里面流鲜血,两个门牙落埃尘。
胡子揪了剩几根,伏在街心不作声。
  薛刚手一松,张天佐一个“碰叮咚”,一个倒栽葱,对街上一伏,眼睛一闭,就做鬼摒气。薛刚说:“你格老贼装死啊,我少陪了。”薛刚走了,张天佐伏得街上放死声喊起来格,“安童哎,你们死哪去嘎,我半条命没得呱。”安童放虎跳来了格,跑在前间两个安童,拿张天佐胳肘搀起来,“老太师啊,我们来了格。”老贼张天佐说:“呸,我把你们这些蠢奴,每月拿了我张家多少钱,吃啦我张家多少粮,我被薛刚格瘟贼打了喊爹娘,你们一个一个总死了不上前。”安童说:“老太师啊,你这回被打,我们跑慢了,下回被打,我们尽跑快点。”张天佐说:“你们这些瘟贼,还背得起再打咧?
这回打了就够呛啊,下回再打只好见阎王。
  安童,我格牙齿抛哪去嘎。”安童说:“老太师啊,你格牙齿抛了石头缝缝里。”“帮我拈得来。”肇安童拿牙齿拈得来交把张天佐,张天佐拿牙齿抓到手里一望,血沽郎情。张天佐咬牙切齿,“我把你薛刚,薛刚,你格瘟贼可恼哇可恼,拿我牙齿打抛啦两个。呸,岂能与你善罢甘休,等明朝早朝我上殿,以这个牙齿为硬证,当皇天子奏一本,不剁你千刀不称心。安童,打轿回府。”安童说:“老太师啊,哪里来格轿子?轿子总被薛刚扳散啦得。”肇没办法,问街坊人家借一张椅子凳,两间弄竹杠子一捆,拿老贼抱了尖呶呶对上一坐,抬走了格。
不讲张天佐多恼怒,再讲通城虎薛刚。
  薛刚走到半路上一想:哎哟,不对啊,我今朝闯了连天大祸了,我要是回转我两辽王府,我的母亲樊梨花倒是护痛我,我的父亲两辽王薛丁山家规很严啊,家去不得过他格身。啊,这如何是好?哪晓通城虎急难之中想起一个人来了,老千岁鲁国公程咬金。薛刚一想:我小辰光上程老千岁家去,老千岁总拿我抱在腿上,“孙孙,你果会惹祸呀?”薛刚说:“老祖宗,我会惹祸格。”程老千岁:“孙孙,小祸不要惹,要惹老钵头大祸。”薛刚说:“老千岁,闯了大祸,怎得过身唉?”程咬金说:“不要紧,闯了大祸告诉我就妥,等我程咬金来到八宝金殿,弄龙头拐杖坐金銮殿上敲三敲,头能样摇三摇,孙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薛刚一想:嗯,今朝闯了祸了,我不如上老千岁家去,望望老千岁说话可算数咧。这遭拿马头一带,
打马加鞭往前走,鲁国公程府面前呈。
  通城虎薛刚来到鲁国公程府门口,甩蹬下了坐骑,将宝马系在旗杆之上,吩咐看门安童报,报与老千岁知道,老千岁吩咐大开正门,拿薛刚接到高厅,薛刚推金山倒玉柱。
双膝跪在高厅上,老千岁叫啦两三声。
  程咬金看见薛刚到,是眉花眼笑。众位,鲁国公程咬金笑起来与众不同,他有点哈咯,“孙孙!孙孙!免礼!免礼!孙孙啊,三年不见,你倒又长高了,长了我更加喜爱你了。孙孙,耳闻你来少华山,跟随房玄龄老和尚学习武艺,现在武艺学得如何了?”薛刚说:“老千岁啊,武艺学得倒可以了,就是才